第一章程府少爷
    身体轻飘飘地没有一点重量，悬在空中。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的事物在瞬息之间飞速旋转着，仿佛历经了沧海桑田。而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他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没有光，没有水，没有氧气。他大概一直在游荡，不知归处。
    他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捂住被阳光刺得要流泪的双眼。“是梦？”
    不对，他确实是死了。
    用手挡住阳光射来的方向，光束从他的指缝穿过，照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条金色的痕迹。
    大概，他现在是活着的。
    他眯着眼睛，对着阳光摆出享受的模样。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和光亮了，久违的亲切感让他松了松神经。
    他整理好心情，仔细地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书案，整套的文房四宝，远处的书橱摆放着一墙的书籍，桌子上的香炉还有点点幽香飘出，茶具整齐地摆在桌面上。
    此时的他正端坐在床榻上，手扶着下巴，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如果不看他那稚嫩的长相，确是毫不违和的。可偏偏这浑身散发出冷静沉稳气质的人却是个少年的模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二少爷，该起床了。小的给您送洗脸水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几下敲门声，还没等他应答，那人便推门而入。
    进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算白净的脸上长着点点雀斑，眼睛不大倒也算是清亮。穿着用粗糙的布匹裁剪得衣服，腰身和袖子都略肥大，用麻布带子缠了几圈，在腰间系着。
    那人把端着的水盆放在桌子上，旁边搭着湿毛巾，还有一块准备好的肥皂。“二少爷，原来您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木盒打开，拿出富人们专门用于护肤的东西。“昨夜二少爷回来得晚，满身的酒气。夫人让我晚些叫您。可就算是平常您这个时辰也不会醒的。今天真······”
    小奴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神色紧张地捂住自己得嘴。“少爷，小的失礼了，还请少爷责罚。”
    他看着桌上的水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下床来到桌边。
    “少爷？”小奴被少爷的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夹着声音问。
    他拄着桌子，脸往水盆处靠近。手一颤，桌子连带着水盆轻轻颤悠，水差点要溢出。
    这个不是他！
    水盆中清晰地倒映着一个人的脸，十六七的年纪，瓷器般的肌肤嵌着精致的五官，虽然稚气未脱，但依旧神采奕奕。弯眉细眼，琳珑小嘴，如果他的年龄再小一点，定会被人误认成女娃。现如今眉眼之间的俊朗气息呼之欲出，到并不会让人产生误解。
    他难以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脸，虽说这张脸生的很是好看，但与之前的他可截然不同。
    “少爷？”
    他试着平复着心情，扶着桌子坐下。那么这所有的一切若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答案只有一个。灵魂出窍然后进入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体。
    所谓的重生。
    “我叫什么名字？”他转头冷声质问着旁边的小奴，语气严厉。
    “程子沐。”
    “我在程府处在怎样的位置？”
    “程府二少爷。是老爷夫人的心头肉、掌中宝，是程府上下说一不二的‘大人物’。”小奴颇带巴结意味地说道。
    程子沐斜眼，瞅着小奴。“哦。原来你还知道我是程府的二少爷呢。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听着程子沐的语气，小奴吓得心里一紧，冷汗直冒，连忙低头认错。“不不不，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请二少爷宽恕，不要将小的赶出程府。”
    “行啊，饶一次也罢。”本来程子沐也无心责怪他。
    “谢二少爷饶恕，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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