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刺伤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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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地,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那里仿佛本来就没有人存在般空荡。
    气氛变得诡异。
    圆月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郁的杀气,杀气化作月光,月光如烟如雾,弥漫整座小城。
    月光如剑,剑如月光。剑光在月光中穿栈。
    月光洒在李砚的身上,剑光穿过他的胸膛。
    血溅起了妖冶的血花,月染成了血月。
    黑色瞳仁中定格了一袭银发白衣。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划破天际。
    “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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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中微醒,微醒后又陷入了昏迷。
    如此反复着,不知时间已过去多久。
    当李砚再次转醒时,意识渐渐恢复,下一秒,胸口处传来的痛楚便让他几乎又陷入昏迷。
    努力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
    迷迷糊糊中,朦朦胧胧的听到房间外面两道倒映在门上的黑影的谈话。
    一道温和清润的男子声音问道:“他怎么样了?”
    另一男子低沉的声音答:“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温润的男子又问:“月神从未失手,这一次怎么会没杀死他?”
    接着,是一阵许久的沉默之后。
    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他一定会再来的,一定会。”
    “何以见得?月神杀人不是只杀一次吗?”温润的男子疑惑的问道。
    另一男子没有回答,之后也再没有对话。
    脚步声渐渐走远,门上的倒影也渐渐消失。
    他们的对话中,他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屋顶圆月下,自已被月神刺伤了,却意外的没将自己杀死,是失手还是另有目的?
    李砚认得那道声音,那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他为何会如此肯定月神会再来杀他。
    为什么?这个疑问不知怎么忽然就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总觉得自己遗漏掉了什么。
    有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抓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思绪还未待重新整理,胸口的痛再次吞噬了他的意识,他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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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灿烂的阳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斑斓的洒了一地。
    “你醒拉。”绿衣的漂亮少年见他醒来,便走了过去,低下头笑着望着他,望着他幽黑的眸,望着他幽黑眸子中倒映的自己疲惫的影子。
    “嗯!”一声低吟,他摆动僵硬的双肩,感觉胸口已没先前的痛。
    “还痛吗?”少年微笑的脸忽地转为担扰。
    看着他疲惫的倦容,李砚心中划过一丝温暖:“不那么痛了。”
    “废物,那群废物,庸医。居然还没把你医好,居然还让你这么痛。一群没用的废物,我杀了他们,废物,废物——”少年愤怒的大声嚷着,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焰,也许真的只有杀了他们,他才会解气。
    他忽然的转变让李砚愕然,如果说之前少年的关怀给了他丝丝温暖,那么这一秒,那温暖已化成寒冰。
    “我累了。”他关上眸,疲倦的说道。
    “李砚,李砚——”少年的呼唤得不到回答。他许是真的累了,他只能这么想着。
    为李砚将被子盖好,然后靠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然后,悄然离开了房间。
    这一觉睡的可真沉,沉到李砚几乎不想醒来。
    可外面那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将他从梦中惊醒,吵得他头痛欲裂。
    现在已近黄昏,金黄色的光芒将窗外的天边染成一片红。
    他从床上起来,随意的披上一件衣袍走出了房间。
    朝着凄厉惨叫声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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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砚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这一幕。
    漂亮如天使般的少年,手挥长鞭,一遍又一遍挥打着跪在地上那三名无辜的老者,老者们的手指已被折磨得只见白骨,全身更是血肉模糊。
    谁能想像,如此天真无害的少年竟有着如此残忍的手段。
    “你在干什么?”李砚大叫。
    少年回头看见他,笑的天真无害:“你醒拉?我在为你惩罚他们啊。”他指着那跪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们:“他们活该,医那么久还没把你的伤医好,他们就是一群庸医,留着他们一定会害更多的人,我这是替伤教训他们。”他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毫无一丝愧疚。
    话落,又是长长一鞭。
    凄哀声再起,却无人敢出口求饶,因为求饶的后果会更加严重,他们清楚。
    李砚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他沉下了脸:“谁让你这么做的?”
    “爹爹啊,他说教训没用的下人就要这么教训的,这样,他们以后就会变乖了。”他依旧说的天真无害。
    又是林大老爷,他究竟把这少年教成了什么样子,再这样下去,这少年就没救了。
    李砚无奈,为他的单细胞感到无奈:“放了他们。”
    “为什么?”少年不解。
    “我说放了他们。”李砚再一次强调。
    “不放,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李砚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脾气原来可以如此的好,他耐心的说:“你不是说你爱我吗?”
    “没错。”他答得速度,不加思索的。
    “那就要听我的,以后也要听我的。”
    “不可能。”任性跋扈的少年向来都是别人听从他,怎会轻易的听从他人。就算是李砚也不另外,在他的字典里,他爱李砚,所以李砚才是必须听从他的人。
    李砚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就算当年他娘将他交给了那个地方时,他也没这么生气过。
    “我,说,放,了,他,们。”他咬着愤怒一字一字的说。
    少年也生气了,从来没人敢这么凶他,他顿时感到了无限的委屈,他失去了理智,朝着李砚大吼:“姓李的,你凶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是不听你的,我恨你——”然后长鞭挥动,挥向李砚。
    李砚手一抬,轻松的将鞭接住,奈何胸口重伤尚未痊愈,两人拉扯之下,李砚伤口裂开,伤情加重,口喷鲜血,倒在了地上。
    少年的理智终于归位,他慌了,他怕了,他跑到李砚的身边,抱起倒在地上的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都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要死,李砚你不要死。”
    “那,那你将他们,放,放了——”
    “好,好,我放,我放他们,我给他们钱,我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他们,我再也不打他们。”哭泣中他拼命点头,拼命应允。
    奄奄一息的李砚终于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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