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雨后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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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雨过天晴。
王丑男和吕紫燕在附近的一个寄存店把行李寄存下来,到火车站附近的旅社和宾馆去寻找和打听有没有章雅到这里住宿---
俩人不知跑了多少家的旅社和宾馆,可是没有一点章雅的消息,其实这些地方早在他俩来找之前丽花就来找过,和他俩一样都是没发现一点音讯和踪影。
跑到了傍晚,俩人实在是累了,好在俩人另有收获,在打听和寻找章雅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店铺的招人启示,有家饮料批发部,缺少一名送货员,正好适合王丑男,不要文凭学历,只要能认识路,不认识路也没有关系,反正有司机开车带着你,弄清各种饮料的价位、能有力气把一箱箱饮料搬上车、等到要送的地方后再搬下来、能算清帐、最后再把钱收回就OK了。这一切王丑男自认为自己完全能够胜任。
吕紫燕没找保姆的工作,而是准备到一家快递公司做快递员,王丑男和吕紫燕都很顺利地找到了工作,主要的还是王丑男和吕紫燕对工资要求不高所以不难成交。都准备第三天上班,第二天,吕紫燕要到学校去看看,我丑男准备也要去第二个故乡走一趟---
王丑男和吕紫燕乘公交车往偏离市中心的方向去,一直到了市郊的一个小镇才下车---
这时小镇也拉下夜的帷幕,黑暗夜空被灯火刺破、分割---
几家的旅社都已住满人,唯独最偏僻的一家旅社也只剩有一间双铺位的单间,怎么办?没法,只有将就,吕紫燕没看出什么,倒是王丑男有点为难。
旅社的老板看了俩人的身份证,进行登记,然后问王丑男和吕紫燕:“你们带结婚证了吗?”
吕紫燕说:“我们是亲戚一起出来打工的哪来什么结婚证?”
老板说:“那怎么可以同租一室?要是派出所来查房咋办?”
吕紫燕:“你有两个单间吗?到处都住满了人,不行我在你这儿坐着让他先去睡,等他睡醒了他再来这儿坐我再去睡。”
老板说:“算了、算了,将就这回吧,破个例---”
进了旅社的房间,吕紫燕说:“这不是长久之计,先将就一夜,明天找个民房租下来---”
王丑男没有表态,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一夜无话,两人到卫生间擦洗回来都是和衣而睡----
第2节
第二天,起床后到镇上吃过早点,王丑男和吕紫燕就各奔东西了。
住的地方离吴淞口不远,向返回市里的方向几站车就到了,从吴淞镇【已改为吴淞区】下车,几年不见真是傻了眼,吴淞再也不是意想中的吴淞,原来的破矮房不见了,全部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路旁花草树木葱郁、鸟语花香,再也不是梦中的模样。
王丑男在‘镇上’信步转了一圈,才又奔往不远处的吴淞口军港---
到了部队营区的门口,门前警卫的士兵拦住了他,幸好他带来了退伍军人的证件,问他干什么?他说什么也不干就是想再到里面看看---
进了营区不远处那就是操场,这儿的操场很大,各种运动器械齐全,操场上很热闹,原来是部队正要举行足球赛,很多人等着观看,王丑男挤过人群,主席台上一位军官在讲话,这个人王丑男一眼望过去就认识,就是单凭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王丑男不由得自大起来,那个他认识的人讲话完毕后比赛就要开始,执勤的士兵把人员安排到规定观看的白线以外去,唯独王丑男站在足球场的边缘不动,一个士兵过来要求王丑男退到场外的白线以外去,王丑男告诉那个士兵:“我马上也要上场比赛!”
因为今天比赛的两个队,其中一队就是扫雷舰832舰的,当初王丑男就是在这条舰上服的兵役。那个士兵看过了王丑男的退伍证,给他敬个礼:“老革命,恐怕不行!”
王丑男对那个士兵说:“不让我参加我今天站在这里不动,你去告诉刚才给你们讲话的那位首长,就说我说了除非他亲自过来叫我退后不让我参加比赛---”
无奈那个小士兵跑到了刚才讲话的那位军官面前对他耳语---
那位刚才讲话的军官起身,体型略显肥胖但不失健壮,他心想今天倒要看看是哪方神圣点名要自己把他请出去---
这位军官到了王丑男的身后并不客气地拍拍王丑男的肩膀:“老乡请你遵守比赛的规定自觉退出线外!”
王丑男慢慢转过身,问了那个面对自己的军官:“黄胖子你还认识我吗?”
那个被王丑男称谓黄胖子的军官愣住了,一时想不起面前的王丑男是谁---
王丑男又对他说:“肩上有杠有星的,爬的真快啊十多年不见爬到了副团职,了不起真了不起,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黄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噢~噢,是丑男啊?我说谁有这样的口气,多年不见真有点出乎意外,你还是改不了你那张会损人的嘴。快、快到那儿坐。”抓住王丑男就拽到主席台上,他叫他旁边的那个军官让位给王丑男坐下来,王丑男对那个军官说道:“不好意思!”其实现在他真的是不好意思---
黄胖子对其他的几个人说:“这是我的战友王丑男,当年我们支队的人才,要不是他当年自己坚决要求回家,不然混到现在要比我们大家都强多了,而且当时他部队的后台很硬---”
前面的话王丑男听了也还没有什么反应,后面的话叫王丑男不大高兴,心想:“你不就是有个基地后勤部当部长的父亲靠关系爬上来的吗?当初你就会踢个足球还会什么?现在竟然是训练处的处长---”
就是王丑男叫他‘黄胖子’的人,别人都尊称他为‘黄处长’,可是王丑男改不了口仍是叫他‘黄胖子’。
说起来黄胖子比王丑男还要早来当一年的兵,所以他在王丑男面前算是老兵,正因为这样他倚老卖老,在王丑男刚上舰的不几天,因为一件小事争执,他说王丑男新兵蛋子、还用了骂人的上海话骂了王丑男一句---
王丑男警告着他,他更加来了劲,最后还用手里的东西指着王丑男的脑门,王丑男火了,左手抓住他的右手腕一拧,右拳已迅疾而出,顿时黄胖子鼻口窜血,脸也青唇也翻肿---
事情发生了,怎么处理?这可难坏了舰长和政委,黄胖子告王丑男打人,这已是事实。王丑男不服,反驳:“新兵不该打老兵?那**的军队里就允许老兵欺负新兵?是他先骂我,而且还用东西敲指我的脑门,如果我错了,那也是他错在先,无论什么样的处分也该先处分他然后再处分我,只要处分过他,我自然接受处分。”王丑男的话叫政委和舰长哑然。
黄胖子到部队的医院住了院,他那官为上海水警区司令部后勤部部长的父亲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后,给支队打来电话询问对此事处理的情况,支队的领导表态妥善处理---
所以这件事不光是惊动了舰上、还惊动了扫雷舰大队、最后到了混合支队,王丑男这个新兵蛋子上舰不几天就有幸地见到了各级的首长,王丑男面对各级首长振振有词:“**的军队里应该是老兵爱护新兵,允许老兵辱骂欺负新兵吗?这是什么军队?---”什么级别的首长和王丑男谈话都要被王丑男弄得落花流水。
最后大队的首长都像是请求一样地跟王丑男说:“尽管是他的错,你也不对,你毕竟打了人,而且还住进了医院,处分我们暂时不考虑,他毕竟被打了,你能不能给他道个歉---”
“不行!我为什么要给他道歉,我宁愿接受处分,不行我回家了算了!他不就障着有个部长的父亲吗?有什么了不起?给我打个电话。”
“打电话干嘛?你要打到那里去?”首长们问。
“打到东海舰队司令部!”王丑男回答。
“打到那干嘛?”首长们惊问。
“问问舰队的领导这样的事件怎样处理?”王丑男像是认真地说,但他强忍住没说出舰队的政治部主任就是自己的亲戚----
说来巧的不能再巧了,就在这时来了电话,电话接通后指明叫支队长接,大队政委把电话递给了支队长,电话里说出一个人名字支队长重复一遍:“王丑男,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对方询问了怎么回事,大队长不隐瞒地在电话里把情况告诉了对方,请求老首长指示。
对方在电话里表态要严肃处理王丑男!大队长用为难的眼光瞄了一下毫不示弱的王丑男,心里说不清是讨厌还是喜欢?哦,怪不得这么硬气原来也有一棵无形的大红伞---
支队长是是诺诺地挂了电话,喘了一口粗气,笑着面对王丑男:“这回好处理了!”
在座的人都感到诧异---
第3节
支队长接的电话不是别人的,正是王丑男的舅老爷打来的,原来王丑男的舅老爷是支队长的老首长,是王丑男舅老爷当时所在的团里的锅炉工,那时王丑男的舅老爷是团政委,看他表现好给他提了干。王丑男从教导队毕业分配到吴淞水警区,王丑男的舅老爷知道后就打个电话给他,告诉王丑男和自己的关系,吩咐他对王丑男要‘严格要求’---
支队长告诉大家是舰队政治部的老首长的电话,用手指指王丑男:“是因为他打来的!好办了---”
别人不了解,王丑男清楚是谁打来的电话。
大队长不再严肃,笑孜孜地对王丑男说:“你接受不接受大队的处理?”
“我不能为他道歉!”王丑男毫不示弱地回答。
“那好,老头子说了如果你不给人家道歉,他亲自从宁波乘飞机来上海去替你为人家道歉。”大队长有了底气。
王丑男此时已为难,不在好坚持---
等到上海基地后勤部部长再打电话给支队长的时候,支队长干脆撂了一句话,说明王丑男和舰队政治部部长的关系,并且告诉他舰队的老首长准备登门请罪----
黄处长知道王丑男的舅老爷也是自己的老首长,自觉无趣,给老首长打去电话,说明没事没事---
这事不了了之,但是舰队的老首长不罢休,来电话要求支队严肃处理:“还了得,叫上军校不去,死活要上舰艇要上海上去,上舰没几天就打了老兵,无组织无纪律---”
无奈支队交给大队处理、大队交给舰上处理、舰上交给了部门、部门又交给了班里,班里开班务会,要求王丑男在会上检讨自己,可是开会的时候王丑男请了假,对班长说烟抽完了要到水警区内军人服务社买包烟抽抽,王丑男点燃一支又一支香烟信步走在营区的马路上,班务会结束他也没有回到舰上去。
从此以后在这水警区内外号叫高衙内的黄胖子也有了令他畏惧的人。
第4节
看过足球比赛,王丑男回到原来服过四年兵役的832扫雷舰上,舰上有他的徐州老乡冯正良,当年是王丑男找了大队政委把他留在部队,现在是832舰的军需。兄弟见面无比惊喜!
然后王丑男去探望离休的支队长和政委。
见面首长一眼就认出王丑男,在首长问起王丑男现在的情况的时候,王丑男都是无奈地撒个谎,说还可以,跟当兵时差不多,离不开个“水”字,现在是县水产局的局长。支队长和政委都不满意:“部队更适合你!要是在部队说不定已是校级---”
首长很是惋惜!当然他们要是知道王丑男的真实情况恐怕能晕过去。王丑男非但不是什么水产局局长,就连自己的养鱼池现在也被人明争暗抢了去。
王丑男从来不撒谎,今天他终于明白了有时候的谎言是充满着如此的善意和美丽。
中午,王丑男是在832舰上吃的午餐,舰上加菜欢迎老同志,全舰百号人的官兵认识王丑男的人已没几个了,但是大家对王丑男一样地热情,一个一个过来敬酒,虽说喝的是啤酒王丑男还是觉得有些醉。
吃过午饭冯正良陪他到码头走走,一直走到黄浦江和长江的交流处,这里是王丑男在这里服役时常来的地方---
冯正良问王丑男:“你到底混的怎样?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知道你现在的境况一定不好!自己兄弟说吧!”
王丑男对冯正良讲述了自己那淡淡的忧伤和凄凉---
冯正良叹了一口气,当初是你兄弟情长帮助了我,因此我才能有今天的模样,要不然我说不定会是什么样?这样吧,今晚我请酒,请支队所有和我不错的军需,对了军需处的处长张进成原来你在部队时认识他,他原来就是我们832舰上的军需,和你当时的关系很好,只要他肯帮助你就一切顺利了,只要他发话那个舰上的军需不给他面子,你可以先经营些蔬菜、鱼类,然后慢慢发展---”
王丑男打断冯正良的话:“我知道这样可以赚好多好多的钱,但是我不愿意干。”
“为什么?”冯正良惊讶地问:“别人想找都找不到这样发财的捷径,你知道这样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钱?赚到钱再给军需他们一些好处或分红,相信一年下来你就是富翁---”
“那时我坚决离开部队,现在再回头挣部队的钱,喝兵血我觉得丢人!这无论如何不是我王丑男能干的事---”
“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当今社会面子能比钱重要吗?往日你帮我提干只是送首长几盒中秋月饼,现在就是留个士官,不是破费上万也不可能办成事,你的脑袋怎这么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没看到满世界的人都在为钱而疯狂?”冯正良弄不懂眼前多年不见的老乡加战友,无奈地摇摇头。
王丑男蹲在长江和黄浦江交叉的江边,让浪花舔吻自己的双手,不管世态怎样炎凉,浪花的情感永远不变,不管是谁来到这里,不管他是贫穷还是富有,它都是一样的热情、一样的留恋、一样的友善---
冯正良和黄胖子等人下午都不让王丑男走,说好晚上通知大家好好聚聚,就这样王丑男只好又留了下来。
晚饭是在829舰吃的,一个王丑男其实不敢认识的人做东,冯正良和王丑男在长江和黄浦江交界口回来路过829舰停靠的码头时,一个比冯正良年轻几岁的军官一下子把王丑男紧紧抱住:“你是王丑男老革命?你还认识我吗?你退伍那年我刚上舰是帆揽兵,不是一个部门但和你住在一个住舱,你对新兵最好,从来不欺负新兵!”
王丑男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但见到人家对自己如此热情嘴里还不能说不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你现在---?”
“啊哦,你退伍后的第二年我考取了军校,毕业后我就分到了原来的大队,现在是829舰水武部门的部门长。”
晚饭更为中午丰盛,在829舰的会议室内,所有认识还在吴淞口服役的战友都来了,那一晚晚餐的气氛十分热闹---
第5节
晚了,张进成想在招待所安排房间,可是王丑男坚持要走,没办法黄胖子叫来了军训处的小车,交待司机把王丑男送回住处---
王丑男和战友虽然喝的都是啤酒,但是喝得太多还是有了醉意,好在头脑还清醒能记住自己的住处,很快军车就把他送到了他昨晚租住的那家小旅馆。
司机正搀扶王丑男下车,这时等得正着急的吕紫燕看见跑了过来接过了王丑男,对送他回来的水兵战士连连说:“谢谢!”
吕紫燕对那个年轻的军人司机说:“今晚我们已不住在这里,能不能方便再把我们送到别处去,不过距离这儿不远,麻烦你!”
军人司机说:“没什么好麻烦的,首长交待一定要把老革命送到住处。”司机欣然同意,只是转过两处街道,来到一个稍微偏僻点的居民小区,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然后下车,司机要帮助吕紫燕把王丑男送上楼,吕紫燕谢绝了,司机开着军车往部队返回。
夜色是那样的迷离、富有夏赤裸性感的魅力---
那一夜,王丑男睡在今天吕紫燕新租下的一户最小面积的居室里,虽说面积小,但起码有厨房卫生间,唯一不足的是只有一个卧室,好在有两张床,床的中间不知道是房东还是吕紫燕拉上一道布帘子,这样作为君子之隔,诚然无法隔挡住小人。殊不知小人是任何事物都无法隔挡。
王丑男虽是醉意朦胧,还是问了吕紫燕:“为什么又只是一个睡觉的房间?不方便---”
“你知道上海的租房有多贵?你知道上海的租房有多难?我下午腿都要跑断了,才租到这一厅一居的房间,将就住吧,我们现在是上海最贫穷的人,不睡马路就不错了,等你将来有了钱,我们去住高级的别墅、高级的宾馆。”吕紫燕一面给王丑男脱衣一面像开玩笑一样地哄着王丑男。
王丑男的酒量本来就不大,今晚盛情难却真的喝的太多,岂有不醉的道理,澡是不能洗了,吕紫燕端来一盆水,帮他擦洗身子和腿,最后又帮他洗洗脚。然后吕紫燕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澡,回卧室后关灯睡觉---
不知道是夜的燥热还是吕紫燕自己心中的燥热,她翻来覆去在铺上碾转着就是睡不着,她亲手拉扯起来的这道布帘是为了隔挡王丑男还是为了隔挡自己?
吕紫燕的手像个小偷从布帘的下面畏畏缩缩地伸到布帘那边的那张床上,最后抖抖颤颤有起有落轻轻地滑动在王丑男的身上---
夜已入睡,漆黑的房间内没有人看得见一个光滑性感的身躯钻过那隔挡君子的布帘,吕紫燕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这时只是欲火焚烧的女人。迷迷糊糊的王丑男像在梦里接受了她,很快把她反压在自己的身底---
吕紫燕自己扯起的布帘看起来并不是隔挡情爱的底线---
2014/10/16•深夜•天下第三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