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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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面是两具赤裸裸的身子!我为什么会一丝不挂?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叫那么大声做什么?见鬼了你?”翔懒洋洋地问道,还哈欠连连。
“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混蛋!”我激动地用手去掐他的脖子。
他在我手臂上稍加用力往外一扭,迅速地坐起来,把我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轻轻松松地就把我制服了。我的身体紧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肌肤的摩擦,令我感到心跳加快,瞬间赧红了脸。
“放开我!”我不甘示弱地往他肩上重重地咬了一口,怒目而视。
他很顺从地放开了我,我急忙扯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火冒三丈地瞪着他。
“应该说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对,害我一个晚上都没办法好好睡觉。”翔揉了揉还带着血丝的双眼,慵懒地答道。
不是吧?难道昨晚我对这家伙做了什么不成?咦!我能对他做什么啊?“我,我做了什么?我都醉成一滩烂泥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假装镇定地说道。
“呃,首先吧,你吐了我一身,这个总该有点印象吧?”
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吧,点头。
“然后你就搂着我,睡得死死的,怎么叫都没反应,我为了帮你洗澡……”
“洗澡?谁要你帮我洗澡啊?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我有点说不下去了,五岁的时候我就开始独自洗澡了,想不到这么大了居然还要别人“帮”我洗澡,一想到那场面,我就抓狂!丢脸丢到家了!
“你吐得脸上、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不洗澡行么?洗澡的时候也不老实一点,手脚到处乱蹭,还玩水,一会儿又抱着我对我傻笑,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啊?为了帮你洗干净,我可是花了一个多小时呢。”
呃……我有么?这一点儿都不像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糗事?骗人的吧?我感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想必很难看吧。
“我还帮你把脏衣服都洗干净了,感谢我吧!”翔隔着被子贴近我,暧昧不清的话语钻进我的耳朵里。
“感谢你个鬼!谁,谁要你帮了?你不要自作主张好不好!”我不自觉地往后靠,背部抵着墙,冰凉冰凉的。
他依然一副悠哉的模样,继续说下去:“睡觉的时候就更加过分,你昨晚上就像一只八脚章鱼一样死缠着我,才把你推开,没几分钟你又自己粘过来,还一个劲地往我身上乱蹭,害我一个晚上爬起来好几次,根本没办法睡好,到现在我都还困着呢。”
“瞎编!我才不相信呢!”他描述的跟平时的我简直是大相径庭,根本无法让人接受。
他挑起我的下巴,声色俱厉地问道:“看着我的眼睛,我有骗你吗?”
他的眼神坚定而认真,犹如深潭微澜,我吞了吞口水,别别扭扭地开口:“你不会到客房去睡啊?谁叫你非得跟我挤一块儿睡!”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啊!我那是担心你身体会出现什么不适或者又吐了,我在旁边方便照顾你呀,你这家伙!就不能坦率一点吗?”他好气又好笑地用食指戳戳我的太阳穴。
我怎么不坦率了嘛?明明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事,你叫我怎么承认?我低着头,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我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如果睡饱了就先起来吧。”他揉了揉我那被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扯过被子的一角,倒头又睡了。
其实我还想问就算你帮我洗澡了也要给我换上衣服啊!不过,看他这么累就算了。
“你怎么还不回学校?”我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玩游戏,还心安理得地把双脚搭在我大腿上的某翔。
“今天星期天,又没课,回去做什么?”他头也不抬地回道。
“你影响我看书了,到客厅去玩!”
“放假的时候就该痛痛快快地玩,这种时候看书多扫兴啊!你别看了,跟我一起打游戏吧!”他笑着说道。
“读书也是玩的一种方式。”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多读书,不仅能使人视野开阔、知识丰富,而且还能令人心情愉悦,陶冶人的情操,提高人的修为。看书的真谛是妙不可言的!
“你的兴趣除了看书,还有别的吗?”
“没有。”我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觉得也是!你的人生真是无趣啊!”他嘲讽道。
“既然我这么无趣,你还跟一个无趣的人在一起干什么?”
“这样就可以把我的乐趣分一半给你啊!”
“你以为什么都可以对半分的啊?”
“那倒不是。”他邪魅一笑,“不过,快乐是可以感染人的。”
“悲伤也是可以传染人的。”我顺口接了句,好像我现在越来越喜欢和他抬杠了。
翔把脚放下往地上一蹬,他人连带转椅就受力驶向了我,他右手轻抚我的脸颊,将我的脸转向了他,状似柔情地低述:“我愿用我半生快乐换你半世悲伤。”
肉麻的话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当这是八点档呢,别恶心我了!”
“哎!你这人真没有情调。”
“那你就去找有情调的去吧,别妨碍我看书。”
他一把将我抱离座位,然后放到他腿上,动作流畅得让我目瞪口呆。
“你又发什么神经?”
“想看看是什么书让你这么着迷,所以,我跟你一块儿看吧。”
我无力扶额,指着桌上的一大摞书,对他说:“不是对哪一本书感兴趣,而是只要是书我就会专心地看。”
“嗯,嗯,那你专心看吧,我不吵你。”他虽然这么说,可是放在我腰间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啊?“你这样叫我怎么专心看书啊?”
“为什么不能专心看书?如果看不下去了我们就去玩吧!”他两眼放光地盯着我说道。
我真是说不过他,他知道什么叫强人所难吗?他知道什么叫人各有志吗?我不就想好好看个书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想理他,绝对不能理他!自我催眠,让自己把全部心思放到书本上。
等我合上书时,发现翔已经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谁刚刚还说要跟我一起看书的呢?真是没毅力的家伙!
“喂,起来了!”我轻轻动了动肩膀。
“嗯?”翔含含混混发出声音,抬起头,嘴角轻轻地擦过我的脸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但我的脸还是不争气地泛出红晕,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我的脸,“早啊!”
“都傍晚了还早啊?你睡晕了吧!”
他胡乱地挠挠头皮,伸了个懒腰。“哦,都晚上了啊,姐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也许马上就到家了,也许又很晚。”
刚说着,姐姐就打来了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
“姐叫我自己解决晚饭,你呢?回学校吃还是和我一起出去吃?”
“当然是和你吃饭咯。”
于是,我们就到我经常去的那家小店,随便点了几份小菜,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中午太阳大懒得出门,只吃了泡面,饿死我了。
吃完饭还被翔强拖去散步,说是助消化。什么嘛,我消化系统好着呢!
我们俩沿着街心公园的林荫道慢慢走着。想不到晚上有这么多人出来活动,有跳舞的、溜冰的、散步的、打牌的……还有意外的,突然有个人跌跌撞撞地从旁边树丛中跑出来,幸好翔反应快拉了我一把,要不然我非被那个冒失鬼撞飞不可。那人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继续往前跑。真是莫名其妙!我们又继续走,但是,又从旁边飞出一个人,还是翔机敏地拉住我。这些人怎么搞的都喜欢突然窜出来,这又不是你们家后院,拜托你们不要这么肆意妄为的好不好!后面这人也是旁若无人地就往前冲,还边跑边大声喊道:“站住!叫你别跑了听到没有!被我追上你就死定了!”
我和翔两人面面相觑。
“要不,去看看?”我小声询问。
“你管别人的闲事干什么?”
“你没听见后面那人说的话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虽然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能也是无能为力,但是我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双腿,因为我分明看到前面那人眼角下闪动的泪珠,在昏黄路灯的照射下是那么的晶莹剔透。我不由分说地拉着翔往那个方向去。
我们走了估约二三十米这样,就看到刚刚那两人卧倒在前方不远处的地上,那个块头比较大的是后面那人,他正欺压在前面那人身上,两人一上一下的面对面平躺在草坪上。大个子一手抓着小个子的手,另一只手垫在小个子的后脑勺下面。
“你跑什么呀?干嘛一见到我就跑?”大个子咆哮道。
“我一直在等你来接我,可是你从未出现过。你还放不下她吗?”
“不是这样的,我也一直在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啊!既然你肯来见我,就表示你还是喜欢我的不是吗?那为什么又要跑呢?”
“这张脸已经不再是你喜欢的脸了,你还愿意见到我吗?”
“跟你的样貌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着大个子伸手抚上小个子的脸颊。
刚刚他的手正好挡在那里我没注意到,原来小个子的右脸颊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本来精致的脸孔因为这一道疤变得很不协调。
“是我后知后觉!是我不懂珍惜!是我害你又流泪了!对不起!”大个子亲吻了小个子的眼泪,亲吻了他右脸的伤疤,亲吻了他的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被翔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