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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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盟主,武林盟主。我是齐府大小姐。
哥哥十九岁,却早已当上了武林盟主,他是武林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我母亲是玄朝第一美人,可她红颜薄命,在我七岁时就死了。母亲是学医的,可不管她的医术多高明,还是救不了自己。
沾了“墓”,必死,无疑。
她死后,我拜在肖遥前辈门下学医,那时候,哥哥总是抱着我,说:“玥,你和母亲真的很像。”我知道,不仅是性格,还有身上挥之不去的,淡淡的草药味。
我说,我不想他离开,所以,清歌就放弃了去全真教拜师学艺的机会,只是留在百药谷,陪着我学医,或是跟着肖遥师傅学武。
那时候,日子过得很开心,师傅会带哥哥出谷,于是他会给我买桐西街的冰糖葫芦,青巷的泥人,七步胡同的纸风车,亦或者是艳粉楼最好的胭脂。
他忘了,我还小,不用胭脂,所以将胭脂送给了小师姐付冬玲。
清歌在三年前一举打败了上任盟主,成为了新盟主,他把我接回汴城,说:玥,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开始变得忙碌,经常好几天不回家,有时处理事情到深夜,专心到我进书房很久,他还没发现我。
他不再带我出去玩,亦不再抱着我,坐秋千。他说:“玥,我们都长大了。”“我是你妹妹!”我说。“我知道。”他低下头。“我是你妹妹,你是我哥哥。”我依旧说道。“是,我们是兄妹。”是,我们只能是兄妹。“我不想你离开我!”我紧紧抱着清歌,说道,“我不想你对我那么疏远,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啊!”清歌苦笑:“玥,你要学着长大。”他轻轻推开我。“我不想,我长大了,你就会离开。”他摇摇头,站了起来,转身离开。我哭了,可是我哭得再狠,换回的,也只是他离开的背影。
那晚,他在我房间里呆了很久,他背对着我,轻轻叹气:“明天。。。。。。”“不用你说,明天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我冷笑,他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我一个人站在大厅角落,冷眼看着这一切。手中握着那只长萧,终于,我上前一步,说:“今天兄长大喜,小妹献上一份薄礼,祝兄长和嫂嫂白头到老。”“玥••••••”他听到我说的话,愣住了,但没有说什么。那只长萧是他赠与我的礼物,如今却。。。。。。罢了,这份感情终究是要断的。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我原以为这辈子他都是我的,可是我错了,错的这么离谱。
我拂袖离开,再顾不了这么多。
“呵,你来干嘛?看我笑话的吧?”我眯起眼睛看着树上的男子。他不以为然的笑笑,一个翻身来到我面前,说:“对,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今天我花梨雪陪君笑醉三千场,不诉,离殇。“”笑醉?醉了又怎样?他一样不会为了我而怎样。“他没再说什么,端起石桌上早已斟好酒的酒杯递给我,我接过,将杯中清酒饮尽。
浓烈的酒划过喉咙,刀割一般,却是噬心的痛。
花梨雪,眼前这个手摇折扇,一身白衣,如同妖孽一般的男子,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要不要跟我走?”他说道。“去哪里?”“天大地大,浪迹天涯。如何?”他回眸一笑,竟比那梨花还耀眼。
“浪迹天涯?好啊。”
脑袋昏昏沉沉的,隐隐的有些痛,眼睛慢慢闭上,最后看到的,竟是他略带狡诈的笑颜。
我竟忘了,他可是魅者。
所谓魅者,以音形魅人。
他娶了妻,再没来过。
那天偶尔在引风亭看到他,身边却站着付冬玲。
微笑渐冷,心如死灰。
已是四月,梨树早已发了新芽,那素白的花朵,今年已无福再欣赏。
风吹过,还是很冷。我缩了缩脖子,将手藏在袖口。“我带你浪迹天涯,现在就走,好不好?”花梨雪走过来,紧握着我的双手,那语气,竟有一丝的讨好。双手传来的温度,好热,却不想远离。要是他一直在就好了。
他带我来到了玄国都,卞京。站在街头,他紧握着我的手,五指冰凉。好在衣袖宽大,并没有人看到。
“你,信不信我?”他问,手又加紧了力道。我轻点头,说:“我若不信你,还能去信谁?”“当真是吾之挚友。”他回我一个微笑。
荣王府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气愤地甩开他的手。“你信不信我?”他又问道。我沉默,任他拉着我敲开了王府大门。
开门的侍从是个年长的老者,见了他竟是稍变了脸色,大概是见过世面的,没说什么,弯腰将我们恭恭敬敬的请到了大厅。
“爷,您终于回来了,王爷等了您很久了。”那人说着,落了泪。“靖叔,我这次来,是告别的,以后恐怕就不会再回来落了。”花梨雪笑得一脸云淡风轻。
“你又要走?”声音轻柔却略有些黯哑。“以后或许再见不到了。”他笑道,这次,却有些悲凉。“花……”他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没再说什么。“你,当真狠心。”那华衣少年轻叹。“以后,我会陪她。”花梨雪拉我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齐绯玥?你当真与她私奔?”那少年讶然。“私奔?随他们怎么说,只是以后,你别来找我了。”他笑道。“林以恒,你到底记不记得你的身份?”那男子愤怒道。“我的身份?被荣王妃赶出王府的庶子?还是绛花宫的宫主?这些身份有什么用?”他说完,便拉着我转身走出大厅。“哥,我知道,你恨我,我……”“莫要说对不起,在下受不起。”“我们之间已经这么生分了么?罢了,我,再不会拦你。”说着,泪已落下。“你莫要后悔。”花梨雪只是停了一下,但并未回头,随即带我离开。
“花,你恨不恨他?”我夺过酒杯问道。“恨?不恨?有什么用?”他一脸茫然。如墨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今天由你来陪我笑醉三千场,可好?”我皱眉:“我不想你出丑。”他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我,说:“好。”
那又是一个关于爱恨情仇的故事。
“所以说,恨他么?”我问道。
伸头向下看去,卞京街市隐在黑暗中,若有若无。
墨色的瞳孔微微透着亮。我微笑,说:“你从未哭过,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此。”
他突然又仰头笑了起来,嘴角却是向下的。
“我从未像今天这般失态,对吗?”
“你会为了我哭吗?”
“你百年之后,我会为你而哭。”
我轻笑,这才是那个正常的花梨雪。
真是的,他这样风流多情的人会为我而哭?
他当真是能称得上风流多情的。
卞京起家的飞絮阁,扬子江畔的西风小筑,株洲夜街的花满楼,全是他绛花宫的。也怪不得别人说我是被他骗走的。
“江湖又有传闻?”
“明知故问!齐府大小姐齐绯玥被绛花宫宫主花梨雪骗走,流落卞京,以舞为生。”我白了他一眼。以舞为生?他们瞎了眼吧!
要不是前几日飞絮阁的兰心姑娘崴了脚,我至于穿成那样给她救场吗?
“明天带你去荣王府可好?”
“少来了!刚刚不知是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去?你绛花宫宫主的脸都丢尽了!”我呵斥道。心结未解,见面也平添尴尬。
“明日是他生辰。”他说着,望向远方,又不知思绪飘到了哪里。
还在惦记那个人吗?怎么心里怪怪的?
是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