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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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景多秀丽,四月烟雨下江南。
江南的烟雨节甚是出名,这一天江南定是春雨朦胧,游湖赏景的人格外多。湖上各色的画舫来来往往,船上载歌载舞分外热闹。我和几个公子哥儿也特地从京城赶到江南,只为一睹江南的烟雨景色。
我们几个租了条不大的船,然后又购置了些食物美酒。两个风流公子还带了队江南有名的‘临清楼’的清倌,想欣赏江南歌舞的美妙之处。大家一起上了船,喝酒对诗好不热闹。我因不善酒力,推脱一番后,独自去了甲板上透透气。我倚在船舷上,吹着江南惬意的微风。微凉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令我清醒不少。我看着这湖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莲花在风中微微摇曳,不远处的画舫里纵情歌色。江南,真是个游乐的好地方。
远处隐隐有歌声传来,离得近了,一听原是乐府的歌:“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正是应了现在的景。
随着歌声渐大,一艘极大的船映入眼帘。原本从远处看都觉得是大的了,一近才发现原是比我们这船还要大上许多。我们这租的船算大的了,可眼前这艘起码比我们这艘大至少一倍。船舱和甲板隔开的一重重帘子竟然是用丝绸缎子裁制的,上面绣着白莲,这莲花栩栩如生,花瓣并未全部盛开,而是微微缩起。如此绝妙的绣工绝对是苏绣之法。这上面还题着"春水碧与天,画船听雨眠"字迹清秀丽雅像是出自女子之手。莫非?这画舫的主人是个女子?但很快我的猜想就被推翻。
一只修长的手从帘子里伸出,紧接着一张俊美的脸露了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尊贵优雅之人。浓眉飞入鬓边,眉眼精致如画中仙,穿一身白色墨竹的儒服,外面罩着烟色的绢布外衫。整个人就整个人就如一枚温润美玉。当真是"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那如玉公子径直走到甲板上,似是有感而发,念出了这么一首诗。
我细细品味一番,这首诗虽不具大文釆。但是最后两句"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写出了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这是一首怀念爱人的诗。想必这公子也是痴情人。
我无心打扰这公子,原不过是好奇这画舫的主人罢了。现已见到正主。该看的都看了。也无多大意思。看这公子似乎在怀念心上人。更是不便打扰。准备就此别过。我转身准备进入船舱与友人继续把酒言欢。
"公子好生不礼貌,刚刚窥伺于我,怎不打声招呼再走?"那如玉公子忽的出声,音色清洌,带着几分调笑意味。
我正准备踏出一只脚,听到这番话我一愣。也只得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转身的一瞬间明白这公子不过是于我说笑。当即也玩似的微微用手抱拳,行了个江湖好汉的礼仪,也学着调笑道:"倒是在下失礼了,只是看得公子生的仪表堂堂,生出些孺慕之情。望公子海涵。"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说的时候没察觉到。这一说完倒是发现这番话实在轻薄。倒不知是否唐突了这位公子。
那公子倒是好气量,或许他并不觉得有大不妥。只是听了我的一番话,微微一笑,倒是还邀请我上船一聚。说什么江南虽说船只来往频繁,但如今就他一人在此。不单单生生出些伤春悲秋之感。平添忧愁。希望我能上船陪他小酌几杯,全当是赔罪。
我不觉好笑,一番看来这公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啊!只不过是喝几杯酒罢,反正与一起来的几个公子哥喝也是喝,而与这位公子喝也不是喝么。倒是看这公子相貌堂堂定不似这京城中的浊世公子样的。只懂些赏舞划拳,想必是懂的些诗词歌赋的。
那公子使了个眼色,边上候着的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家仆立即欠了个身,走到船舱里去了。
才一会儿,两个双辔的小厮低着头将张双鱼戏珠的梨花木的四角桌子抬了上来。接着又有个貌美的丫鬟,嘴角含笑。将手里的八宝果盘端了上来。五颜六色的甚是好看。
那丫鬟摆摆手家仆们鱼贯而出,独留她一人在此伺候。又走过来欠了个安,邀我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