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宫闱问情 第二十五章 归于平静•;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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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解决后,众人又在冷宫搜了一遍。
“让人把这些清理了吧,在某些时候,死人也会是一大危害。”月倾尘捂着口鼻提议。这倒是不是危言耸听,历史上确实有那么几个例子,虽然不多,但每次都是令人影响深刻,只要是见过的,无论是谁都会噩梦缠身。
轩辕夜也知道其中道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生活算是又归于平静了,一切照旧。比如,轩辕夜还是每日早朝,有时候甚至连续三四天都见不到他人,这对月如笙也许还算不错吧,毕竟轩辕夜表明“心迹”后便越发放肆,动手动脚不说还总无视月如笙的意愿让他很是困扰,可真这般平淡下来,他又有些感慨那种日子,虽是无奈但却不会无聊,总好过现在这般无趣。
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的劣根性,忙碌时想着闲适,真的清闲下来又不甘心这样的清闲。
然后,实在闲得有些发慌了,轩辕浩壮着胆子向埋在奏章堆里的轩辕夜提议说要去郊游。
“留枫山上秋景最是迷人,皇兄,要劳逸结合啊。”一会儿又说着山上美景如何如何动人,猎物丰富还可以打猎云云。
轩辕夜也不知是妥协在轩辕浩的嘴皮子下还是真的有些心动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手头这些奏章又无奈了,虽然定的事明日,可看样子还差不少,一天时间不太够。他倒是想抛下事务去游玩,只是责任心不允许而已。
“映寒。”轩辕夜唤来映寒,让殷凉把桌子上成堆的奏章分成五等分,一次送给了左右相和两位王爷,剩下的一堆,比原来可是少了不少。
轩辕浩正兴冲冲回府准备,却半路被映寒抓住,塞了一堆奏章,顿时哀嚎起来。
白夙正在司徒骜府上,映寒把两人的都送去了左相府,白夙满口答应着收下,然后喝了口茶,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本奏章。司徒骜一脸无奈,宠溺的笑了笑,埋头批阅起来。
轩辕静正在看书,只是有那么点心不在焉。但是奏章他也不敢马虎,坐下看的飞快,拿起笔便没再停过。
月如笙和月倾尘算是最清闲的,两人坐在花园里,聊聊天,晒晒太阳,吃吃点心,好不惬意,和那些正在批阅奏章的几个人比起来,可真的享受了。
“师叔他还是那个样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孩子似的,上会居然去抢糖吃。我师傅直接拖我走了,实在不想说自己认识他。”
“天,他怎么还那个德行。”月如笙叹气,别人说年纪越大越沉稳,比如说月倾尘的师傅,他的师伯,那就是一个非常冷静沉稳的男人。可他师傅这就是越活越回去了,整个一老顽童,虽然从外表来看还是青年,但始终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见识广,可这脾气性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你也莫说他,师傅纵容他,说他是被伤透了,我也不知其中缘由,要我说啊,天底下负心人都该被剥皮抽筋,入十八层地狱的。”
“什么伤过不伤过的,师伯总这么说,真假我们也管不着。你也不是看不出来,我师傅和师伯之间的关系绝不简单。”月如笙喝了口茶,又说:“说师傅是被伤透了,这个我也知道,但是你了看出来了,师伯他的心上伤口绝不比师傅少。”
月倾尘苦笑,“我哪会不知道。”
“虽说无后既为不孝,可就这样…我实在无法相信所谓的情爱。”
“我又何尝不是?自小听的是君王无情,见的是兄弟反目,表里不一的,哪还信什么情与爱。上一刻笑脸下一刻修罗。”
“你这不是出了月国么?还想它做什么。”
“师兄,你不懂…这里虽不是月国,可还是皇宫,我不再是皇子可却成了眼中钉,日子…绝不会比在月国舒服的。”
“我倒是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了。”月倾尘笑着,说的玩笑话,可却是月如笙心头的一根刺。他坚定自己的信念,复仇的脚步不会停止,可是这真的值得吗?他这样问自己。
用精神作指引,真的就能不遗忘不悲伤吗?
我已经开始沦陷了,我已经…守不住自己了。
母亲…母妃…
我…好疼。心…好疼。一顿一顿的痛,是谁在捶打我的心脏,是你吗?母妃。
笙儿究竟哪里做的不好?连你…都要舍弃我!我做错了什么!
月如笙一遍一遍的问,问天问大地,问自己问死去的月霏霏。他的心魔爆发了,没有任何预兆,只因为一句话,深陷,逐渐趋于黑暗。
月如笙蜷缩着,好安静,好舒服…就这样,也不错。他这样想,不愿醒来。没人需要我,没人喜欢我,从来都是厌恶,我只是筹码吗?哪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我只是消遣吗?哪有为什么要对我微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你!你!你们都一样!
他的眼前仿佛是十六年的轮回。
月霏霏的温柔细腻,她的苛刻严谨,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仿佛在昨日,那么真实,真实的不像是真的。
月如墨的亲切宠溺,他的微笑,他的清歌,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都那么让人舒畅,舒畅的令人恶心。
轩辕夜的冷酷无情,漠然傲视,他亲手刺入的刀剑,残忍的笑,噩梦般的场景,那么令人恐惧,可越是恐惧,越令人无法怀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母妃…母妃是真的,月如墨是真的轩辕夜也是真的。我还有师傅,师伯,师兄!
“他们…是真的?月如笙,身为孤星的你怎么配有真情!”
“你是谁!闭嘴!闭嘴!”月如笙嘶吼,他不相信,他不甘心。
面前浮现出一个人影,一张熟悉的脸。轻轻在他耳边呢喃,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睡吧,梦里面什么都是你的,你要报仇,山河天地祝你,你要真爱,所有人任你支配。梦里什么都有,什么都随你,还回现实做什么?睡吧,有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月如笙仿佛沉入了泥沼,不断下沉,但是却那么温暖,不要醒来了…
对,这里什么都有,你还眷恋那现实做什么?睡吧,一直…睡下去。
月倾尘吃惊于月如笙突然间的昏迷,可却怎么也查不出原因,急得团团转,不知所措。
等轩辕夜赶到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他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是看着那个平日里总爱和他作对的人儿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梦…是无法抗拒的。你果然还是在逃避吧。可是月如笙,为什么口口声声寻求信任的你要去践踏朕的信任!口口声声追求真爱的你,要去抛弃朕的真心!
“把你们殿下带回去,好好照顾。”轩辕夜吩咐完随他来的小蝶启明,自顾自走了,没有关心,没有措施,只是一个眼神,再也没有其他。
“轩辕夜!你不能这么做!小笙他病了,你放开他!”月倾尘愤怒了,他以为这个人真的有情,才会在乎月如笙,他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有爱才想用子嗣束缚月如笙,原来他错了,而月如笙是对的。
轩辕夜谁也没理,他来的风风火火,走的更是干脆。无视了月倾尘的怒斥,小蝶和启明的愤怒。
宫妃们想,也许月如笙完了,而她们终于能出头了。
大臣们想,狐媚子走了,终于不必再被打压了。
轩辕静松了口气,不用为月如笙的事愁心自然是好的。
轩辕浩依旧兴奋明日的出游,却因为月如笙的事儿而取消了,有些蔫了,大呼无聊无趣无奈。至于月如笙的死活,那可不是他应该在意的。
白夙和司徒骜更加不在乎,他们只是臣子,不测君心。
只是月如笙这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就像是突然睡着了一般,过了一夜就像个没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出游照常了,只是多了个月倾尘,又拖拽了小蝶和启明,就怕月如笙什么时候又倒了。
月如笙只能一个劲儿安慰他师兄自己只是累了,没什么大碍。
可月倾尘性子倔,死活不肯罢手,硬是跟了去,本来就七人的对于变成了十个人,但这并不影响计划。
没人注意到月如笙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和快意,更没有人注意到轩辕夜注视月如笙时炙热的目光中的那一丝愤怒。
朕要的只有你,如果你已经不是你自己了,那就休怪朕无情了。月如笙…朕也有真心,可你,看不到。你的心是热的,朕看得见,也明白,无论这是有心或是无意,朕都不允许你逃避!你是朕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