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宫闱问情  第十三章 正面交锋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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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各国寿礼都展示完了,月如笙和月怜儿也换好了衣服。月如笙外罩着一件月白长袍,袍子太过素雅而有些不起眼。月怜儿着了一身的艳红,衬的她更加妖艳。
    月如墨抬手示意着月怜儿先来,自己踏上了台阶,在原位坐下。
    就这片刻时间,月怜儿已然站定,身后跟着的是同穿着红衣的七名女子,再看月国那方整整齐齐的乐师队伍,月如笙冷笑着,目光更加冰冷。这一看就是设计好了的局,恐怕,从自己被送来圣岚……不,也许从月霏霏去世之时就已经布下。
    乐音响起,轻快而欢乐。
    只见月怜儿甩袖撒下一段红绸,轻甩着画着波浪,光裸的脚踝上,那串铃铛随着她轻快地舞步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旋转,三步一跳跃,五步掩面回眸,正对上了轩辕夜那冰冷的目光,腰身轻晃,红绸画出了一道半月的弧。随后一个转身,背对着主位,下腰垂臂,红绸划过空中,众人只觉香风扑面,后又一个侧身对着轩辕夜浅浅一笑,水袖掩面有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心仪的对象一半,羞涩却也迷人。
    而后是不知多少个圈的旋转,忽然跌坐于地,红绸恰恰在她周身围出了一个圆,圈住了她。此时,那七名女子才围了上去,扯开手上的红绸,围出了一道屏障。约莫一盏茶功夫,红绸撤下,月怜儿的一身艳红作了月白,而后搭上了红衣女子的肩翻身而上,在空中飞舞。七名女子甩起的红绸与素白的她交织出的,是一副红尘中淡雅不染尘污的画面,恍若仙女入凡尘,却不被世事烦扰的景象。无怪当年月霏霏一舞成名,要知道,若是舞姬都有月霏霏月怜儿这般美貌妖娆,又有哪个男人不心动?俗话说,再美的江山也比不过红颜一笑,倒也不算假罢。
    一舞过罢,有人的恍惚不知梦与现实,有人清明如常,不为所动。
    “怜儿,献丑了。”
    “殿下舞姿绰约,妙不可言哪。”好不容易回过神的人们一个个都开始夸赞。月怜儿都只回以一笑,然后望向上位。
    “不知,怜儿这舞,可是合格了。”
    “你问我这是否合格?月怜儿!你真当我是瞎的吗?”
    “你倒是真敢说你师父是月霏霏!”
    月怜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蒙了,一时之间没了动作。
    “皇后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倒是觉得,公主舞姿并不会比月霏霏差。”
    “呵。你们问我什么意思?你们倒是问问她,媚术都用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舞偷学的谁吗?”
    “我……”
    月如墨眼见着情势发展有些过,连忙圆场“皇弟莫气,怜儿还小,总还是会犯错的,你跟她较什么劲儿。”
    “大家还等着你的舞呢。怜儿这事,先行揭过,就当给皇兄我个面子。”
    “好,皇兄,如笙卖你个面子。不过这个事儿,我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说罢,这才站起,往下走去。首先摘掉了纱帽,递给小蝶。
    及臀长发批下,真容也显现出来。众人不住的由他和月如墨之间来回得看,月如墨就像夜空中的明月,有一丝皎洁,一丝孤寂。而月如笙就像那湖中倒映的月儿,孤傲,淡漠,波光粼粼之间,看得见却触手不及,让人有种想去好好爱护呵护他的冲动,生怕他在下一刻破碎消失。
    有人心里羡慕着轩辕夜。而轩辕浩却看得目瞪口呆,他心中最美的从来是他母妃,现在,他却觉得自己彻底被颠覆了。轩辕静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一丝丝警惕,他直觉月如笙并不似他原来想的那么简单。白夙的反应就大了许多,他扯着司徒骜的袖子,一个劲儿直呼美人,掰都掰不开。司徒骜则是一直在和白夙的手奋斗,全然没有心思注意月如笙,如果,白夙不是那种一脸得逞了的表情的话,这幅画面也只算是他在为月如笙的容貌惊叹而已。
    月如笙本来没有这样一出戏码的,轩辕夜挥挥手,让殷凉把他们的乐师安排上来,却被月如笙一个示意阻止了。只见他取出锦盒中一张曲谱,走向北雁的位置。将谱子递给北堂靖春,轻道一声谢,也不顾人家的意愿转身往殿中央走去。
    北堂靖春笑的一脸无奈,从随行仆从那里取来了一张琴。看过一眼那谱子,就这么直接弹了起来。
    在座的有文有武,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懂这些只由一串符号串联而出的所谓曲子。但是北堂靖春的曲子一弹出来,众人都有种来到了月夜下的海边,听着海浪,望着海面月儿攀升,潮起潮落的感觉。
    月如笙轻拍手掌,将众人的思绪引了来。只见他腰肢轻摆,素手由面上缓缓而下,划过前胸,停在腰部,轻扯开腰带,外袍滑落,上身仅剩了一层轻纱,纤纤细腰若隐若现,在座的多数男人目光都焦灼在月如笙身上,恶狠狠得似乎想将他一口吃掉。轩辕夜皱着眉,冰冷的目光看着那些男人,我的人,也是你们可以觊觎的?他可不管那些人究竟敢不敢付诸行动,他只知道,有人对着他的皇后露出这样的目光他心头不快,有种专属之物被他人发现,窥探,想将之藏起的想法。他没有发现,他对月如笙的占有欲已经超出了他原有的范围。
    此时众人一门心思全在月如笙,倒是没有去注意正主的眼神。月如笙那朦胧感,配上映照着圆月的海浪涛声,就像是鲛人海中凄美又决绝的舞蹈,每一次旋转都是双腿的折磨,举手投足之间,演绎出一个凄靡的故事。月夜下,鲛人放歌,随着海浪的节奏在海中穿梭,跃出水面的矫健身姿,是让人一见倾心的。大殿中,月如笙随着琴音起舞,一抬手一蹙眉便是一段故事,一转身一跃步便是一道风光,让人不得不惊叹。
    矫健而富有张力的舞蹈,随着舞动而滑落下肩头的纱衣,一双桃花眼微敛,望着一众位高权重的男人,笑的轻蔑。
    而后他接过小蝶送上的酒杯,陈酿腾空而起,细碎而紧密得排在他面前,就像验证了那个鲛人可控海水,可引海浪的传说,不过一杯的美酒,在这背景下却仿佛成了汹涌的浪花,激进得拍打,汹涌的奔流,有水珠落在了他的纱衣上,一路蜿蜒而下,有人眼冒精光,恨不得化身成那滴酒水,没有注意到那个舞姿清雅魅惑的男子眼角落下的泪滴,只除了他。
    轩辕夜飞身而下,将小蝶手中那件脱下的外袍重新罩在他身上,环抱住又回到了上位,“既然不喜,有为何要舞?”
    怀中的人儿挣扎着,“权当如笙赠予陛下的寿礼便是。”
    “既是寿礼,你应当只舞给我一人观赏!”
    月如笙诧异他眼中的不悦与愤怒,忘了动作,任由他将自己带走。
    主角不打一声招呼便离开,轩辕静表示自己天生劳碌命很无奈。
    而那两人一个抱,一个被抱着往腾龙殿而去。
    腾龙殿作为皇帝的寝宫,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最豪华的,偏殿有一座温泉,是轩辕夜常年沐浴之处。轩辕夜抱着月如笙来到温泉边,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拋了下去。
    月如笙挣扎而起,“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话,紧跟着自己也跳了下去,动手直接扯开了他的衣服。
    “别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轩辕夜直视月如笙,眼中可以灼伤他的占有欲和愤怒,还有那隐藏着的爱惜。
    月如笙没了挣扎,原来这个男人并不是没有感情,原来自己也不完全只是一颗棋子,原来这种直面内心的目光也并不是特别讨厌,原来…我还是渴望着关心。我还能奢望吗,被人关心,不再被当作灾难看待,不再被排斥。
    而这当中,究竟是那道咒印的功劳还是…谁也没办法解释,无论哪方面,他们都只是人,如何能明白这情爱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人有情感,却从来不知它们是如何生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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