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妃娘娘，可有感觉身子不适？”小任子看到许言今日一醒来就有些失魂落魄，便如此问道。
    “身子甚好，别无不适。”许言强颜欢笑说道。
    不是身子不适难不成是今日哪里伺候不当的缘故？
    小任子又问：“今日可有什么不妥的事吗？”该不会是那个粗手粗脚的太监为言妃梳洗的时候伤了言妃？
    许言摇头：“今日阳光明媚，是个好日子。”他的生辰日能不是个好日子吗？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他的出生意味着灾难（他害死许多兵士，让许多人家破人亡）。但是对他的爹娘来说，他的出生却是一件让人重新有了希望的重要事情。
    许言记得他娘曾经和他说过，没有他，他爹也许就不会还活着。
    当时许言还小，不知道他娘说的是什么意思。等长大了，娘死了，这个疑问他对着他爹却怎么也问不口。
    他虽然不知道爹娘以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长大后的他渐渐明白爹爹对娘不是对夫人的爱而是对妹妹的亲情。他这才明白爹娘这么多年以来不过是相敬如宾却早已没有夫妻之实，更没有夫妻之爱。
    小任子又问了几个问题，许言都没说哪里出了事，可是他脸上的神色却还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任子立即差了个太监把这件事告诉刘明，刘明很快就来了芙生宫。
    “卿卿，朕来看你了。”刘明来到芙生宫后并不直接对许言提起小太监说的事，而是他自己一边和许言谈话一边细细的观察许言的言行，看看情况是否如同小太监说的那样。
    经过刘明的仔细查看，他发现许言今日的言行举止的确与往日有些不同。
    许言掩饰得很好，但是没能瞒得住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小任子和对他极为关心疼爱的刘明。
    “卿卿今天到底怎么了？不妨和朕说了。”刘明猜不出原因只好直问了。
    “没事。”想当然，不管刘明和小任子问了多少遍，得到的答案也与这个说法别无两样。
    刘明猜不出原因，问许言也问不出了所以然，只好把芙生宫的太监召到一个空房间里一个个质问。
    “今日言妃是不是被你们吵醒了？”刘明厉声问道。
    “奴才绝对没有吵醒言妃，不过奴才记得言妃昨日很晚才上床，而且是过了子时（半夜十一点至凌晨一点）才让人把灯火调小了。今日言妃娘娘又是一大早就醒来了，奴才等人还在想言妃是不是一整夜都没有入睡。”一个小太监哆嗦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你们今日伺候言妃的时候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刘明又问。
    另一个小太监神色惊慌的回答：“没有，奴才们是如同往日一样伺候言妃娘娘啊，绝无半点懈怠！”
    小任子想了想，皱眉道：“似乎言妃娘娘从昨夜就有些闷闷不乐了，早上起来也是这个样子了，应该不会是后来奴才们做了什么事招惹娘娘生气的。而且娘娘从来不为奴才们的失误而恼怒的。”
    这倒是，许言根本不是仗着自己是皇帝宠爱的妃子就对奴才们大呼小叫的主子，也不会是为了一点小事和奴才生气的人。刘明也觉得小任子说得对。
    刘明没辙了，只好让人把国师召进宫里商量。
    当时刘明答应免去国师上早朝的规定，他才愿意当国师的，所以这个时候国师还在府里睡大觉。
    突然被人吵醒说要进宫见皇帝。国师来到御书房时脸色臭得很，见御书房除了皇帝和祥喻并没有其他人，于是国师进来后干脆坐在椅子上，连跪拜礼也不行了。
    祥喻知道国师这样是被刘明纵容出来的，所以也不敢说国师的不是，他就怕国师到时候跑了，遭殃的还是他。他哪能像国师一样把刘明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啊？
    刘明谄媚的对国师笑了：“国师……”
    国师臭着脸没应话。
    刘明知道国师的起床气很大，所以没敢说太多废话，而是直接把他让国师进宫的事情说了。
    国师打着哈欠模糊不清的说道：“就这事？你们若是没有惹怒许言，那肯定是今日这个日子对许言来说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或许今日是许言爹娘的忌日，或许今日是许言的生辰，又或许……多少年前的今天是许言第一次见到刘胜的时候……”他承认最后一个可能他故意是这样说的。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可能不是吗？
    “碰”的一声，案桌上的笔砚被刘明砸烂了，墨水在桌上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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