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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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邺的逼问怔得我一时说不出话,我直觉自己最近很不对劲,如果这件“无伤大雅”的小事放在我和任何一个除席邺外的人之间发生,或许我压根就不会考虑到尴不尴尬,甚至会有种兄弟间情谊深重的感觉。可偏偏这个人就是席邺。
我垂下头,连我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席邺,别闹。我们去医院。”浑身乏力,求你,别逼我,成么?
我低着头,不知道席邺看着我的眼神是妥协还是挣扎,总之,当席邺覆在我头上的重量消失,我仍旧不敢抬头,觉得眼前一暗,房门被关上,而我和席邺被分隔在一道门的两端,谁都不知道彼此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清静给我一种安全感,得以喘息。我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脱力坐在地板上,地上凉意沁进了衣料,刺激到了皮肤,可比起心里头的凉意,这又算得了什么。。。
席邺走了,没有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这么来也轻松,去也匆匆地离开了。老娘很是奇怪席邺的不辞而别,我却只得苦笑,遇到这么个情况,让彼此都冷静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策,替席邺打起哈哈。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想来席邺比我还小两岁,是我这个大的没做好,黑锅却全让小的背,就连最后都是我伤了他。有点恨自己的软弱无能,连个小孩儿都比自己强。
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赶上国庆回校的末班车,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缺失了一个,独自一个人我尝着有点不是滋味,心里还是有点埋怨席邺,臭小子,又不是大姑娘,摸了就摸了,干嘛还闹小性子!【真不知闹性子是谁啊~】
没见着要见的人,没听到想听的答案,席邺这一行算不得有多愉快,甚至是窝着满肚子火回来的,那个人到底把自己处在怎样的立场?朋友?会对朋友做这种事?炮友?做完了以后还扭扭捏捏的?不管是哪种定位,席邺知道自己都是不甘心的,但面对自己咄咄相逼显得为难不安的小安,席邺心软了。或许是想冷静一段时间,席邺离开了H市,思念不减,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
我再次回到了B城,正式开始我大学四年生活,Z大平日里都很冷清,本就是理科见长的学校,大白日里的上课的上课,要不就呆在寝室,好学的呆在图书馆,实验室之流的,没有什么文艺细胞,喜欢逛逛校园,伤春悲秋的。时隔几日再见到肖殊,肖殊还是一如既往,毒舌刻薄,但人不坏,在某些时候还会让人觉得有点窝心,比如当我心乱如麻的时候。肖殊这种人的存在,就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你的心结所在,然后痛一痛以后,感觉也就释然了。当然了,过程很难受,结果确实喜得乐见。
“军训是‘林十三’,现在军训结束了,你还舍不得这个名号,打算大学四年都挂着这个称号成为Z大风云人物?”肖殊说话一向不留情面,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刺痛我堪称城墙的脸皮。
见我还是一脸颓废样,肖殊再接再厉,“成了,婊子白天还知廉耻呢,做这副欠疼爱的表情还是晚上上岗把,小浪蹄子~”肖殊安慰人的功夫果然够“特别”。
总之,效果还是好的,我反击了一句“滚你丫的。”便也就收拾收拾,拾掇拾掇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我是管理系的,跟肖殊一个法学系的不同系,自然上的课也不一样,经常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不过没达到“日日思君不见君”的程度,我和肖殊的关系从刚开学的冷淡,还真奇迹般的热火起来,我是乐见其成,不过有人可就不乐意了,那位一直缠着肖殊像只大型犬科动物的仁兄,见我和肖殊一直友好的寝室关系,不免红了眼。
就是这么幼稚的家伙,用的方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难看出来,在肖殊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来看,肖殊占有绝对优势,所以肖殊交什么样的朋友自然他是插不上话的,三十六计,他会的也只有争宠这种小孩子才用的手段。于是乎,在Z大校园中,便看到了算不上和谐的一幕,两个小个子中间老是有个大个子挤在中间,这种两边矮中间高的诡异画风一路上吸睛率不低。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我看着周围或明显或隐晦的好奇、探究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的。一日,回到寝室,我苦笑着跟肖殊反应了这个“小问题”,“肖殊啊,你说那个江城子是个金融系的,平时上课也不跟我们顺路,没事儿却老跟在你屁股后头,没事就喜欢插进来,这叫什么事儿啊?”没错,没听错,那个大型犬科动物的中文名叫“江城子”,凡是中国人在九年义务制教育中都学过的一篇古文《江城子·密州出猎》的“江城子”,对于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我初听见也是哭笑不得。明明光听上去还算不错的名字,总带着几分喜感是怎么回事?
肖殊翻书的手一顿,关于这件事一贯是肖殊避而不谈的“雷区”,我也没注意,江城子这个人的存在仿佛天生就是用来克肖殊,准确地说,肖殊的存在又何尝不是用来克他的呢?这两人存在着什么,这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我一干旁人实在不予置评。
“他一向跟半大孩子似的,甭理他就好了。”这算得上肖殊的标准回答,如果是旁人,早就被他那张利嘴抨击得体无完肤,而江城子将永远是个例外。我也不和这幼稚鬼多计较,幼稚鬼是我给江城子打的第二个标签,粘人又淘气,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一天到晚缠着肖殊,面对幼稚鬼老是幽怨逃汰我的目光,我也只能苦笑。
管理系据说最近来了一位大神级别的副教授,年纪轻轻,但就能做到副教授的位置。据说此人当年也是Z大出身,不过学的却是Z大最出彩的金融系,能当管理系的教授,自然是跟管理有关,也有人质疑过此人适不适合担任管理系的教授。只听此人悠悠道出,“当年自学,修得金融,管理双博士学位。”更过分的是,据说此人长得还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一时间,整个管理系的女生都沸腾了,男生也沸腾了,前者是心动,后者是胃疼。
我是兴致缺缺,对于这个轰动Z大管理系的男神级别人物,我挂念的也不过是这老师的课挂科率多少,当然这一切都是未知数。我是掐着点进进教室的,结果看着平日里后排的黄金座位今天都空在那里,一帮子小妮子,平日里老是清汤挂面,今天跟见了鬼似的全都整装待发,一副恨嫁的战斗状态。不过不得不说,女人化妆前化妆后真是判若两人,眼珠子都比平常大了不止一倍。不是有句话,大自然是最好的画家,此言差矣,比起女人,大自然早就被甩几条大街。
对于我而言,这种枯燥乏味的专业课就是再好不过的催眠曲,以往我不够勤快,到教室都是掐着点,黄金座位哪里还轮得上我,导致我每次坐在前三排,面对原来那位兢兢业业的老教授“关爱”的目光,强忍住打哈欠瞪大双眼,硬生生忍着两个半小时,也是辛苦。可偏偏每次都学不乖,唉。。。
可今时不同往日,我舒服地伸个懒腰,将专业课厚厚的教科书垫在下面,闭上眼睛好好补个眠,机会难得啊!朦胧间,似乎听见女生高亢的尖叫声,八成是那个“年轻有为”来了,不感兴趣,继续睡。
“陈凡安。。。陈凡安。。。”谁再叫我?这么没道德!不知道扰人清梦很缺德么?我“哼哼”两声以作警告,小子,识相快滚开,别怪大爷不客气。
那人倒还真不识趣,见叫不醒,居然还上手,推推我的肩,TM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住手啊!你个混蛋!周公周公,你别走啊~周公渐行渐远,我的火气蹭地冒了上来。
“你TM谁啊!”劈头盖脸一顿骂,哼,怪你作死非要招惹小爷。
睁眼是一张儒雅清俊的脸,远山眉,目若星辰,面如皎月,唇色稍浅,这形容咋这么眼熟,我去,不是街上那个死变态么?我眨巴眨巴眼睛,这货怎么在这儿?
似乎察觉到周围安静得不同寻常,我看着整个教室一众惊疑不定,神经大条也知道出事了,丰神俊朗,不得不承认还算靠谱,年轻有为,看他年纪不大,一身西装革领,的确算得上社会精英,但作为一个老师,德高望重,我看这个死变态是很难做到咯~
“陈凡安同学,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么?”眼中带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稍浅的唇吐出一句话。
有没有意见,你还不知道么?但考虑到管理系女生占绝大多数,我认命低头,“没有,卓老师。”卓谌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