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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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华北的一个小山村。单独就说这一个小山村的话可以称它为小小小山村,七八户人家就像十月里的星星,稀稀拉拉的点缀在这几千米远的范围内,肉眼能及的地方也就显得异常荒凉。
从这地方出发,走一里多山野田坎与山间小路的路程,到了以前被当地年轻人戏称为“动感地带”的前不久刚刚因‘村村通工程’而铺上水泥路的公路段;因为以前从外界驶惯了柏油与水泥路到这地界就会让人觉得在筛糠似的颠簸不已,这路面的动感地带戏称是此诞生。再坐上一天只有一趟的中巴车,像城里的公交车一样走走停停(各处有人烟的路口上下客),用以前老村民的话讲“走在现今这康庄大道”、或说‘像坐轮船(在平湖上行驶一样)四平八稳’之类的;在这羊肠小道上丈量个四十五公里就到了这里的小镇。
小镇处在两个省市边区的交界处,自古以来贸易分外的兴旺,从从前的以物易物到现今的大型专业贸易集市;各种地方活动也经常集合着多边的人们来到这里举行。再加上前不久刚刚通行的高速公路打这过,和通过这高速不到一小时车程就可以抵达附近的飞机场,飞机场据说是在抗日战争时期准备修来作军用机场的,被敌情获悉后改到另一个市的县郊修筑这个“机密”机场。小镇的不远所及到的这个‘准军用机场’一直延弃到解放后的二十世纪后期几经修缮与扩建成为了一个小型的民用机场。所以这个小镇的各种业态俱非常全面与发达,各种专业的交易市场自不在话下,网吧、宾馆酒店、大型百货商场,入夜后一样的到处彰显着繁忙,酒吧和形色的茶座KTV、各种餐饮、门市、商场商店、烧烤、夜市小吃、夜生活……凡是这里的城市应该有的,就好像地图上按比例尺,也缩小分到这地方来安上一个代表;所以大家都形象地称此为‘小东京’。
镇上相距到这的市里又有六十五公里远,每天有流水的中巴车。所以按这么一算来从这兰径山脚到市里得跨过一百一十公里的路程。
这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小小山村,依附在一座远近闻名的大山下,这座山名叫兰径山。除了一个老八路的家与他的邻居相隔只有五十余米外,其它几户之间都相距有百余米几百米甚至上千米。再向东西两边延绵几千米就多多少少还会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村寨。小小小山村的人口成分百分之百都是千百年来就在这过田园生活的村民,没有外来的人口加入,却不断的有人从这里‘移民’走;据说百年前有三四十户人家,渐渐的就孤苦伶仃的剩下这七八户儿啦,也就是说百年来约莫四分之三的人不知道何处去了;现今又百分九十以上都是老人和小孩。他们的房舍多建在田间地头以方便劳作,如今这田地又多半处于荒芜状态;只有老八路泰柯贵以及他的邻居董近山和老伴,分别坐落在这兰径山脉底下名叫兰径岭的小山岭的三分之一和岭基处。兰径岭被这两家自祖辈以来打理得青松翠柏、鸟语花香,一条小径幽幽的通往主峰兰径山,栽种的都是些‘万年青、四季青’式的松、柏、杉、翠竹等常绿乔木,春夏秋冬都只作有一个颜色,青绿色,像是点缀在这兰径山脉上的明珠,着实为兰径山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彩。
兰径山,在全世界及至全国来说算不得高,但在村民们的心中它却是高大的,也足有八百米高去了,很大,东西横跨十一公里。东面和中间附着二个小岭,乍看形似一尊卧佛,所以东边那一面那个头岭叫费士岭,——从‘卧佛’事件看来本应叫“佛士岭”抑或“弗士岭”吧,可能给取‘费士岭’的这位老祖宗长期敬佛竟没得一丁点好处或他想给这兰径山脚的人们多一点来财,所以折衷的把这座像卧佛的领头岭的小山峰叫做了费士岭;也许这也或是同一位祖宗或还更早的一位祖宗,没有把这整座目前称作兰径山像卧佛的山称做佛士山的缘由吧。中间(也就是现在人们住的这面)的这一个小岭直取山的本名叫做兰径岭。这兰径山也好兰径岭也罢,常年没有看到有兰花,也许在某处深谷之中也不一定。除了随处可见的腊梅外,各种五颜六色的不分季节开放的杂花、不知名的野花倒也挻多;本市的市花又都是梅花。为什么会叫‘兰径’二字,这与本市名倒有些音谐,可能从此而来,或从这曲径通幽的兰径岭不知在哪一代是哪一位老祖宗兼本地古代名士取自‘深谷幽兰’掌故呢,又或是这兰径山中的某一处深谷有一大片兰花胜地得一处小径通往就这样给叫上了也不一定。不是历史学家亦不是兰花专家,没有必要也没那份心去查证与深究,且说这眼下的人事物罢。
这山上常年活动着各种飞禽走兽和分季节生长着的各种山珍。野鸡、野兔、刺猬……最近还有人看到过野猪,对于近年来的泛滥捕杀这种大型生物的存活真是说来不易。各种地上生长的菌类野菜、树上结的野果也是非常的多种类和随处可见的。这样一来不禁让现代人想起了山珍海味这一个词语来,海味倒也严格意义上的来说谈不上,但在这山岭的一千九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做“龙太河”的地儿不乏这种‘海味’;说是河,实际上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湖,一来没有任何地方有大的源头流水注入此地,主要靠高峡筑坝蓄水;二来也没有尽任其到处流,这是一处用来作灌溉与水电的大湖。它泾弯渭曲的延绵缠绕于数公里远的连绵的崇山峻岭当中。用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的人来讲“这‘龙太河’的意义重大,它滋养着这方圆百里数个乡镇的千家万户与人民,可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它(指发出来的电)又给人们带来了希望与光明的前景!”。
兰径山对面不远地方是一条小河,把这村落分为南北两梯队,却人口主要生活在朝兰径山的北边,也就是取依山傍水之势。它就是一条村寨的小河渠。用乡镇点的话语叫臭水沟,但这里不同,有水没水的时候它一样的干净着,就像这座小山村里的村民一样,走哪里都干净着到哪里,因为源头干净,有一个好的源头罢。只是因为它的小和不举足轻重,所以大家打从祖宗那起就没有给它一个名分,人们只管叫它沟渠、水沟一类的通俗名称。
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找奔头去了,这十里八村稀稀落落、稳稳当当地点缀着生生世世就生活在这里的老村民与老老村民,人口和村寨的数量成正比一样按地理分配体现着“大杂居、小聚居”的生活场景。他们的下一代可能不会回到这里了,有人甚至讨厌这里,男的能有多远奔多远,女的能有多远嫁多远。这田地荒芜比例占七成以上,当然却不是因为这条小河,这样需要用水灌溉的地方不多,所以它依然或者更加应当没有名字了;但世代在这里坚守、生死与这条沟渠为伴儿的人们却划时代的有了一个新的人口名词——统称为“留守老人、留守儿童”。
遗老遗少可说是相依为命,靠着这堂前屋后的小田小园照样无怨无悔、不声不响的熟悉与熟练地生活着,这是城市人所不愿过的“田园生活”吧,显然陶渊明的‘悠然见南山’误导了不少深受城市身心劳累的人们,他老儿有稿费!有经济基础与实力,当然可以随时随地田园乐,放了现在叫做农家乐。时不时的也有从远方飞来的儿女的养老金(其实更多的是替他们的养儿金或老人的养孙金)、慰问金。老一、两辈的人儿风里雨里甚或枪林弹雨里劳苦奔波的生活过惯了,所以怎么个过法他们都觉得很自然的,并且乐于这样过下去,他们只希望儿女落下个好的前程,便罢了此生最大所愿,与土为伴儿时也就安心了。
由于从上面各种分流细流来的更小的小渠上游,不知道远远近近经常修筑各种高速公路、铁路、飞机场等反正这里的人们也搞不清楚它会对自己有什么用的土木工程,所以这条小河也只能算得上是一条名誉上的小河。它常年干枯,渠道里没有一点像样儿的流水,以前的各种鱼虾也早不知道哪里去。“五十年代,淘米洗菜;六十年代,洗衣灌溉;七十年代,水质变坏;八十年代,鱼虾绝代;九十年代,身心受害!……”这上世纪的顺口溜溜到本世纪初应该没法、也不能再溜下去了,可是兰径山下的这个小小村庄却连溜下去的资格都被取消了,没水就不能‘溜’了嘛。除开有大的雨雪天气这条小河会恢复它应有的一点点作用与本来情景外,如果远近有点什么需要把它改造成为别一番面貌的话,那是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