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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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还不睡吗?”
“碧漪,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越重华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奴婢没有话要说,”碧漪笑笑,“小姐是累了,休息吧。”
见碧漪不说,越重华只得点点头,躺到床上休息,眼睛闭上,却怎么都没有睡意。她在等一个答案,等一个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第二天清晨。
越重华起身,等了一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也许是自己多虑了。“碧漪。”
“小姐醒了?”碧漪走进来,“我做了小姐爱吃的杏仁粥,小姐梳洗了就用早膳吧。”
“好。”
越重华换了衣服,梳洗已毕,一夜的担忧让她的脸色实在没有多好。
“祁瑾,起了吗?”琴瑟的声音。
“琴瑟?”越重华开了门,琴瑟可是从不会这么早来的。“有什么事?”
“战敖睡过了头,我带你出去吃吧。”
“不用了,正好碧漪做了杏仁粥,一起吃吧。”
琴瑟看了一眼碧漪,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越重华明显不好的脸色,“昨晚没休息好吗?”
越重华笑笑,“心里有事,没太睡着。”说着,盛了一碗杏仁粥递过去,“碧漪做的杏仁粥很好吃。”
接过碗,琴瑟露出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笑。这样的气氛,很温暖。
“碧漪,一起吃吧。”
碧漪摇摇头,“小姐和琴瑟公子吃吧,奴婢还有事要忙,奴婢先下去了。”
“还是留下来解释一下吧。”琴瑟收敛了微笑,放下碗,淡淡的目光下降了温度。
“怎么了?”越重华皱眉。
“你不该解释一下这粥里为什么会下毒吗?”琴瑟轻轻用勺子搅着粥,明明是白色的瓷勺竟然微微泛着一层银黑的光,“或者,该解释一下,谁派你来暗杀祁瑾的。”
越重华从小生长在相府,身份特殊,根本不懂用毒的事,身边有碧漪照顾,侍卫保护,完全和危险隔绝。皱皱眉,“琴瑟,碧漪不会下毒的。”
“因为她不是碧漪。”
琴瑟这一句话刚说完,一直有些惊慌的碧漪眼神一变,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刺越重华。越重华一惊,“碧漪?”
一道风声,墨风如鬼魅一样出现抬脚踢飞了匕首,一把将碧漪按倒在地,顺手扯下了人皮面具。
越重华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你不是碧漪,你是谁?”
‘碧漪’冷笑,“无可奉告。”
琴瑟起身,“谁派你来的?”
“无可奉告。”
“这么拙劣的伪装,应该是祖韶和祖融吧。”琴瑟扫了她一眼,“没有人能在我的眼下动手。”
“你是什么人!能识破我的计划!”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琴瑟撩袍坐下,“你有太多的纰漏了。第一,你开始说是因为有一个红衣人大呼小叫说祁瑾在这里,你才找到这里。祁瑾来兰陵不到一个月,知道她在我这里的只有两个人,祁醉,凤楼澈。而且,只有凤楼澈穿红衣。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在这里,越重华是祁瑾,凤楼澈再怎么大呼小叫也绝对不会说出重华的名字。你并不知道重华在这里是祁瑾,这是你的第一个错误。”
‘碧漪’冷笑一声,“还有呢?”
“第二,凤楼澈对祁瑾的保护。他再怎么随心所欲,再怎么目中无人,也绝对不会说出祁瑾在什么地方。”琴瑟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杏仁粥,“第三,在凤楼澈知道祁瑾的离开之后就昏迷了,墨风用轻功回来但和你是一起到我这里的,这就说明即使凤楼澈真的大呼小叫,你也是听不到的。因为,他一定在昏迷中。”
“那你为什么还留我在这里?”
“留你在这里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计划,如果不等你自己露出马脚,我没有办法让祁瑾完全相信。”
“那还有什么?”
“还有,如果你真的是碧漪,相处六年怎么会忘记祁瑾的习惯?你出了太多的漏洞。不过,让我最终确认你是隐藏在祁瑾身边的杀手的,是渊祭的一出戏。还记得云嫒和红莲吗?”
“记得。那又怎样?”
琴瑟难得露出赞赏的微笑,“我不得不承认,渊祭才是这出戏最好的设计者。你的所有动作都在渊祭的意料之内,所以,他为了提醒祁瑾设下了这出戏。红莲,指的就是你碧漪。她噬主,就是提醒祁瑾你会害她。因为你和红莲一样,都是最了解她们的人。渊祭一早设计了这场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戏,又让侍卫带你们去看这出戏的结局,就是知道你会在祁瑾的饮食中下毒。”
“原来是渊祭。”
“其实,我想,祁瑾应该明白渊祭的意思了。但她只是怀疑,所以一夜未眠。”琴瑟拿起昨夜没有人喝的那杯水,“这杯水,也下了毒,只是祁瑾忘了喝。所以,今天,你一定会下手。”
“漂亮!”‘碧漪’点头,“看来你的心计不在凤楼澈之下。”
琴瑟轻轻摇头,“是渊祭的戏演得太完美了。他完全是把即将在祁瑾身上要发生的事情提前让我看到了而已。如果没有我,你会在渊祭的手上死得更惨。”
‘碧漪’冷笑一声,“长老不会善罢甘休的。”说着,咬舌自尽。
越重华一惊,站起身后退了一步,被琴瑟扶住。“不用害怕。”
“她,死了?”
“嗯。咬舌自尽。”
越重华深呼了几口气,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是什么人想杀我?”
“一时和你解释不清楚,过一段时间让祁醉亲自和你说吧。”
越重华没有说话,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假扮碧漪刺杀她,更不敢相信一个人会为了保守秘密而自尽。也许,真的是她太单纯了。即使见过死人,也杀过人,她还是不愿意直视生命的消失。
琴瑟轻叹口气,“不要多想了,要出去吃饭吗?”
看着眼前依旧淡漠的琴瑟,越重华感觉有些陌生,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墨风把尸体处理了,看了一眼越重华,又看了看琴瑟,“主子?”
琴瑟点头,“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找我。”
离开越重华的房间,墨风皱眉,“主子,她实在不适合回去。你真的要帮祁醉?”
“我答应了祁醉,就不会反悔。她不是不适合,而是需要时间。能面对死亡只是说想静一静的人,她这样的反应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主子,她是渊祭的……”
“我知道,”琴瑟摆摆手,“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你把这件事告诉祁醉,问祁醉还需要什么帮忙。”
“是。”
墨风离开,琴瑟看着不远处一个人静静坐着的越重华,目光柔和了几分。越重华,祁瑾,他现在有些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