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改日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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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我抬眼望去,好生气派的酒楼,名曰“旺财酒楼”。脑中浮现了以前家门前那条狗儿乖巧伶俐的样子,我想以后有机会,也一定要个我家旺财造个酒楼,这样我家旺财就能抬得起头做人,不必再被隔壁那小野猫欺负的嗷嗷学猪叫。正自回忆中,一个油光满面外加两撇胡子的中年男子跳入眼睛里。
“这便是六王爷家的小姐了吧?小的旺财,王爷们都等着您了。”这狗腿的样子,我觉着他比我专业。
“旺财……”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记住你了。下次赏你肉吃。”我家旺财也爱吃红烧肉,这名字给我莫名亲切感。
“还不快过来见过各位爷们好?”冷若冰霜的声音射下,我低头向上走。天字的包厢门大开着,里面各位王爷们的金光闪的我简直睁不开眼。
我不知道怎么行礼,看着各位王爷们:“各位王爷们好。”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哈哈哈哈,有趣的紧!”不知几王爷笑了。
“这也叫行礼?谁教的你?”这声音我认识,狐狸眼生气了,他自以为还讽刺了五王爷。谁教的我?在他的臆想中不正是我的“主子”——五王爷教的我么?
只可惜,五王爷不知道。但我对他这种做法深深不以为然,我觉着自己不能丢了五王爷的脸。于是双腿一软,跪下来磕了个头:“大家好。”这是我所知道最大的礼了。
狐狸眼一把把我拉起:“舍妹不懂礼数,见笑了!”估计他现在忽然发觉我丢的是他的脸。
站起以后,才能好好端详各位王爷们的风姿。果然是天之骄子,个个长得都挺英俊挺高大。只不过这几位除了傻乎乎还在流口水的十王爷,年岁相差都不太大。虽说早已经知道这些个王子数量,在亲眼见到后,来自于计划生育年代的我还是要感叹一番,这皇帝绝对是高产型的!
六王爷似乎也懒得和我这么个假义妹介绍他庞大的家族体系,他只是想明里暗里给他的五哥一点暗示:你派来的奸细落在我手上了。可是从头到尾,只有我知道,他演的是独角戏。
“不知六弟的义妹闺名?”从茶室帘子里走出个男子。有点眼熟。
他走定在我面前,冲着我笑了笑。如沐春风。
真是鬼打墙。
“五哥,你可曾见过舍妹?”狐狸眼见有反应,起了劲。
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气和摇头,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话说回来,如果我知道刚才问我要肉的这春风男是五王爷,我一定提前抱大腿,求他救救我啊,这哥们儿瞅着就面善。要多少碗红烧肉都不在话下啊,能保命啊。我低下头,不敢说话,瞅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安放的双脚。
“方才见过,只是不知道她的名字。”春风男依然微微笑。
“叫她草儿便是了。”狐狸眼随便起了个名儿。我有点嫌弃,觉得难听。
“小女唤青草,无父无母也不知自己姓作什么。幸得六王爷救我,那是个大晴天,于是便姓作秦。”扯谎这种事对我来说简直小儿科。
“秦青草。”又不知几王爷插嘴道,“既然是六哥的义妹,那便也是我们的义妹,改日向父皇讨个封号来。”
“八弟荒唐,这封号岂是说给就能给的?”是三王爷开的口。因为是云儿主家的对头,云儿特别向我介绍了这三王爷:不苟言笑,为人甚是克己守礼,是老皇帝在下江南时风流所出,被寄养在皇后处,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娘亲。他常常双眉紧锁,也不知在忧愁些什么。据说皇子们中,他最是稳重踏实。
八王爷忒是窝囊,听完教训便悻悻地躲到了狐狸眼身后。
要说这几个皇子的长相嘛,还是老七最得我意。两道不浓不淡的剑眉,眼睛微褐,却显得阳光洒脱。鼻子高高隆起,俊美又有男子独有的傲气。白皙的脸庞衬托着淡淡红色的嘴唇,完美的脸型,真是让人一见倾心啊。从我进门至今,他都是坐在案桌上品茶,未出一语。只可惜自己这几个辈子的样貌,恐怕不够给人端茶倒水的。
“你搜里提着什米?”一小娃儿走到我的身边。这是刚会说话的小十,长得甚是可爱。
“哦!对哦。我给大家打包了一份红烧肉,很好吃的。大家吃一点啊。”场面似乎更尴尬了。狐狸眼厌恶地看了我一眼,指了指角落的座椅:“你去那儿坐,弹个曲子。我们几个有话要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对我们六爷向来是有求必应。那个角落确实是放着一个古筝,确实还有一个座位。但是我确实没碰过那玩意儿。于是我对云儿耳语了一番,乖乖坐到那角落去了。
一阵悠扬的乐声很快便起来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心中的孤苦无依的忧愁一阵一阵地涌上心头,几乎要落泪。我禁闭双眼享受其间,却被云儿的手肘撞开了眼。几位皇子用不同的表情看着我。我有些惶恐。喏喏道:“这……这叫……二泉映月,是我们那儿瞎子阿炳写的。几位……几位爷,可……想……想听?”我放下手中的二胡,颤颤巍巍。觉得生活在这个时代实在是不容易。
如沐春风的五王爷走了过来,接过二胡,胡拉了几下。“这是民间的玩意儿,以前不觉得怎样,今日看你玩来似乎也有趣的紧。以前也没听过这般曲调。”
“五王爷,你是大好人。”我感激涕零,拍了个真心的马屁。
“将我给你的玉佩放好,改日我向六哥给你提亲来。”
完了,这下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