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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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夜羽和夜子桐,便在玄医坊内住了下来,玄林仍是济世救人,玄君疏依然晨出暮回,跟着不同的人学习不同的武艺。自知晓母亲的意愿后,玄君疏较之往日更为勤奋。
而这日的傍晚,荆国皇帝身边的清云道长带着一大群荆国人闯进了玄医坊。
“夜羽在哪儿?”清云道长一进玄医坊,便大声呵道。
此时医坊内已无求医人,玄君疏出去习艺未归,夜子桐在内阁抱着本书看,夜羽在一旁教导他,玄林在大堂里收拾着药材。
“不知这位道长来在下的医坊内有何要事?”玄林抬眼看了清云道长,漫不经心道。
“交出夜羽,留你医坊无损。”
“在下这儿没有唤夜羽的人。看各位衣着当是荆国人。此处是齐国,哪由得你们撒野?”玄林淡淡道,“暂且不说你们在这儿犯事走得出去与否,若是有人现在禀告皇上,道长定会被当作齐国派来的奸细关押起来,要知道,皇上是最厌恶道士的。嗯?荆国皇帝身边的清云道长?”
清云道长一惊,气势立刻被压了下来。凭一个小小的大夫,断断不会对他说出如此中伤的话。可见此人并不简单。
其实打从清云道长一进门,玄林便猜出了来者何人,也早早地在心里措好了词。他要保护小羽,他绝不会让才回到他身边的她再次被人夺走。
“那又如何?齐荆交战,荆国不一定会输。”
“你就那么确定荆国皇帝会为了你打破多年的和议而开战?”玄林一挑眉,不屑道,“你可知我是何许人也?”
“不就一个小小的大夫么?”清云道长轻蔑道。
“呵呵,”玄林暗含深意地笑了笑,“我姓玄,当年齐国盛宠一时的玄皇后,便是我的亲生姐姐,当年的神医国舅,便是我本人。”
清云道长大为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人的身份竟是如此的复杂。
“如何,现在还要抓人么?”
“走!”清云道长拂袖而去,“你等着,明日贫道再来!”
“奉陪到底!”
清云道长走得如此洒脱,心里却一直担惊受怕。
他说的很对,皇上不可能为了他与齐国交战,即使可能,他事后如何向皇上解释。更何况,两国交战,荆国定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及财力。这人有深厚的背景,若他对齐国皇帝说几句,也许他会性命不保。要想带走夜羽,不可鲁莽行事,但当年玄皇后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待清云道长走远后,在内阁听得一清二楚的夜羽牵着夜子桐的小手走了出来,“阿林……我都听到了……”
“小羽……唉,罢了。”玄林叹了口气。
“也罢,让孩子自己去玩吧,这事,他听着不好……”
夜羽点了点头,随即对夜子桐道:“桐儿,自己去玩,娘和林叔叔有点事要说。”
“好。”夜子桐木然地应道,便小跑了出去,不过他却学着玄君疏的样子,在门外偷听。
“舅……”玄君疏此刻方才回来,刚想报个信,却被夜子桐小小的手捂住了嘴。
夜子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很小声地道:“君疏,不要讲话,娘和林叔叔在谈事情,我们听听。”其实五岁的小子桐根本什么都听不懂。
“哦哦。”
此时,玄林已开始徐徐地述说着。
齐国皇帝司徒南,他那时的皇后正是玄玉。
玄玉专宠后宫,司徒南夜夜寝于皇后宫中。皇上宠皇后,在臣子眼里是理所当然,而在勾心斗角的后宫中,便是只有妒忌。
齐国太后早已看不惯玄玉,尽管后者是百年无意的女状元,加上有妃子在太后那一说,太后变动了除掉玄玉的心。
以玄玉的才能,自是才出了太后的意思,便叫来玄林商议。玄玉突然一阵恶心感,玄林一把脉,得知玄玉竟有了司徒南的孩子。
玄玉自然不敢告知司徒南这两件事,她不知道他一旦知晓了这两件事,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而不巧的是翌日太后竟传召玄玉。
“不知太后叫臣妾来有何要事?”玄玉到了太后宫中,略微行礼,便问道。
“哀家知道你很聪明,哀家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的才识委实难寻,但哀家不认为你有母仪天下的本事。”
“所以太后是想让臣妾离开皇上,还是想让臣妾死?”玄玉反问。
“若只让你离开,南儿定会再寻你回来。哀家这儿有一杯毒酒,你自行了断吧。”太后做出不忍的样子来。
“太后,皇上如今仅有权妃所出的大皇子。可臣妾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孩子。”玄玉暗暗一笑。
太后一愣,她着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的皇孙,可不能被一同除掉,“罢了,待你生下皇子,再去也不迟。”
玄玉长长吁了口气。看样子,得加紧时间离去。
“臣妾便告退了。”
“去吧。”太后摆了摆手。
“小林,帮姐姐备马车越快越好,看来我必须早日离开了。”玄玉回到自己宫中,立刻对玄林说道。
“姐姐,我早已备好,现下便走吧。”玄林猜到了自家姐姐的心思。
“等等,我给皇上留个字条。”说着,玄玉迅速地写了几个字,便放下了笔。
皇上,玉儿不愿再待在这深宫,先行离去。望皇上切莫去寻玉儿。
玄玉走后许久司徒南方才发现玄玉留的字条,黯然神伤。玉儿,连你也要离开朕了吗?
数月后,玄玉临盆之日,生下了玄君疏。
“让孩子姓玄,名君疏……我已帮他寻好学艺的人,我要他做‘天下第一人’……”言毕,玄玉便去了。
八月十五月圆夜,玄君疏的生辰,亦是玄玉的忌日。
夜羽听罢,惊愕不已。她没有阿玉姐那么坚强,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桐儿不受伤害。
而门外的玄君疏听见,震撼非常。娘原来是生下他就走的吗?他竟是齐国皇帝的孩子吗?难道他是齐国皇子吗?他的娘,其实是他祖母逼死的吗?那他的……父皇呢?
纵然玄君疏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他也寻求不到答案。而他唯一需要思考的,便是今后如何完成娘的遗愿。
玄君疏面色淡然,既然玄林已讲完,他也无意再躲着,索性推门而入,“舅舅,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