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005 暧昧(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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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彭梓健来到后门,各色小摊已经摆满整条街,吆喝声此起彼伏,香味四处飘散。一辆简易车子,装个电灯,弄个锅,就能做出无比美味的食物。我最最喜欢吃后门的肉夹馍,当南瓜问我吃什么时,我直接说肉夹馍。
后来毕业后一有空回母校,我总会去吃上那么一两个。其实其他地方也有,但总觉得那味道完全不一样。放在锅里煮上一两天的肉,加上辣椒香菜,一切剁成肉末,夹在一个刚用火考出来的圆饼里。那味道那香味,一辈子都让人难为忘怀。
吃了肉夹馍,我们并没立即回去,而是继续流连忘返在各个小吃摊间。青菜蛋炒饭、粉丝、炒年糕等等,吃得饱到快要死去。帮洋洋他们带了粉丝汤和蛋炒饭后,彭梓健摸摸肚子:“总算是心满意足。”人长的高,吃的也多。
吃饱喝足,话匣子自然就打开,两个人话多起来。在回去的路上彭梓健说:“朱声寒,你是真的变化很大。以前你高高在上,让人特难以亲近。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有些怕和你说话。不过,我一直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说:“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变化这么大。”他继续道:“就这样保持下去,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我也说:“我相信也会,”因为我对他们这帮子家伙真的不讨厌,甚至有一点点小小的喜欢。
他又道:“还有,你这个发型,我也很喜欢,很有个性,不过似乎应该去修剪修剪了。”我说:“那是因为被林夕给骗的,不然才不剪成这样。”彭梓健忙说:“别,这样子真的很好,至少我很喜欢现在的你。”
这话他上次已经说过,这时他第二次提。他开玩笑:“特别是洋洋,他爱死你这发型。不过你可要小心一点,洋洋可是很超爱大帅哥的。我相信,现在的你绝对是他目标,千万不要和他独处哦……”我吐血:“洋洋就是小贱货,我才不怕。”
彭梓健见我如此模样,一楞后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啦,你丫真够单纯。”他无奈的摇摇头:“不过你还有待进步,还得慢慢来。”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我想一想问彭梓健:“南瓜,给些建议,和朋友相处该注意些什么?”
“这问题可难倒我,”南瓜一副为难的样子,“该注意些什么?用真心换真心?反正我是很随意的一个人,吃点亏就吃点亏,所以和人相处还算不错。”我若有所思,所谓的吃亏就是福就是这个理吧,所以大家都喜欢彭梓健。
我又问:“为什么,你每天都乐呵呵的,一点烦恼都没有?”他马上说:“谁说我没烦恼,那是你看不见而已啊。我烦心事多着,比如说和女朋友分隔两地,这恋爱谈的真是够呛。又比如说,下个月就要篮球比赛了,我状态一直不太好……”
他举例说了很多不顺心的事情,我听心惊肉跳,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快乐无比的人也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他自我解嘲:“这世上,谁没有点心事。关键看我们如何看待,如果一直被不顺心的事情牵着鼻子走,自然不快乐。我是乐天派,所以很多事情,都顺其自然,爱咋样就咋样。”
那天和彭梓健说了许多话,他的那些话再次给我带来深刻思考。这些年来,我好像一直把自己绷得太紧,陷在旋涡里,事事都想追求完美,以图弥补心里的某种缺陷。彭梓健说:做人如果事事小心翼翼,时时步步为营,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们不紧不慢的往宿舍楼走去,快要到时,彭梓健拍一拍我肩膀道:“慢一点吧,”他说着指指前方。我抬起头看过去,只见林夕和他女友,正在我们宿舍楼门口,一副缠绵悱恻的模样。彭梓健忍不住摇头道:“自从林夕搬出去后,这幕已经大半年没出现过了。”
晚上的男生宿舍楼门口,向来是每一个大学的一道靓丽风景线。无论何时,总会看到小小情侣在门口你情我浓,依依不舍。如果运气好,还能看到情侣吵架分手的场景。我只是没有想到,林夕也会搞这一套。
彭梓健说:“等他们完了,我们再过去,免得林夕尴尬……”我却不客气的道:“既然都已经做的出来,我想他也不怕尴尬吧。”彭梓健想一想也是,于是说:“那我们走吧。”他这样一说,反倒我有些犹豫了,因为我会尴尬。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我跟在彭梓健身后往宿舍楼门口走去,他低声说:“待会帅哥肯定会亲他马子。”我有些怀疑:“不可能吧,这也太过了点吧,林夕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彭梓健道:“那是你不了解他。”
我还是不相信,可是彭梓健刚说完没多久,林夕已经俯下身,在何夕颜的嘴上亲了一下。彭梓健马上说:“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他们以前每次都这样。”我有些懵,怎么会这样。林夕怎么也是这样子的人。
我有些难以置信,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这么的相信他,竟然和别人一样,做出这样庸俗的事情。要恩爱就两个人去恩爱,何必抛头露面,作秀给别人看。后来才明白,之所以当时我会这样想,是因为那时我还不懂爱情。
我俩很快就走到他们面前,彭梓健大声的开玩笑:“哟哟,帅哥配美女,天生一对,恭喜恭喜……”何夕颜讪讪的,觉得有些难为情,嘴上说:“我就要走了……”南瓜继续打趣:“干吗这么害羞,又不是第一次,是不是?”
何夕颜终于脸红起来,说一句:“彭梓健,你这人真讨厌……”说完后,转身就走。而我却一直不敢去看她,更不用说去看林夕了。只是觉得心中特别难受,好似被什么东西掐住。彭梓健问林夕:“你们怎么回事,又来这一套?”
我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看林夕,却没想到他刚好也在看我,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起,然后我看见了他眼神中的不安和躲闪。我的心就这样缓缓痛起来,恍惚被什么刺了一般。张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一片沉默。
林夕没有回答彭梓健的话,而是问道:“夜宵有没有我的份?南瓜?”彭梓健洋洋手中的袋子:“当然有……”林夕又问:“你俩去外面吃了什么?”我觉得他是在没话找话说,于是不再理会,自个儿朝寝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