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003 靠近(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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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林夕却意外来的安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玩PSP,同样也没有吃夜宵。洋洋讽刺他因为情伤而伤神,林夕也没回嘴,一个人转身睡了。洋洋吐吐舌头,这时彭梓健对洋洋说:“你小子少说几句,人家正难过着。”
看着他们这样闹,心中真是各般滋味。其实我也很想,但……算了,睡吧,想这么多干吗。这样的天气盖着杯子最舒服,再过一些日子就要变冷了,到时寝室冷的像地窖,一想就觉得懊恼。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睡过去。
本以为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可睡到凌晨三点,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叫。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直到有人推我才惊醒过来。瞬间坐起身来,非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人。月光中,我看见林夕正一脸苦逼的站在床前。
我一颗紧绷的心放松下来我有气无力的道:“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他有些不好意思:“我睡不着……”他满脸黯然,“对不起,吵醒你……”我本想说你丫去死,可想想作罢,上次是我吵醒他,这次他吵醒我,扯平了。
我睡眼朦胧的看着他:“你这是到底怎么啦?”他眼神波动,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犹豫许久落寞的说:“算了,像你说的,有些事情注定要自己消化。”说着他用力笑一笑又道:“不过送你个东西,我想你会喜欢。”
我莫名其妙,干吗大半夜的送我东西。但在我还没开口之前,他就直接往我怀里一塞道:“上次不是和你提起过张国荣嘛,听听看他的歌吧,很有感觉。”什么情况,我说:“唉,这……”他直接打断我:“别吵,万一吵醒其他人,就要挨骂了。”
我被他搞的莫名其妙,他这是怎么啦,莫非傻了。大半夜的说睡不着觉,问他原因又不说,最后还送我东西。不过大半夜的,我也懒得和他计较,总不能起来两个人你推我往的争执吧。他说:“反正睡不着觉,我看会书,你听听看怎么样?”
我静一静心,先暂时应付下吧。去看他放在我床上的东西,原来是个索尼的随身听。一下子我心头沉甸甸的,这东西对我来说实在太贵重,和肖文昕去逛街时,曾看过这货。当然我很喜欢,可相当于我两个月生活费,最后望而却步。
我想直接还给他,可他已经开了台灯背对着我看起书来。罢了罢了,既然人家这么盛情,权当是帮忙,今晚听一听,明天找个时间再还给他。躺回到床上,戴上耳机听起歌来。不听不要紧,这一听立马被深深吸引。
红、沉默是金、风继续吹、我、今生今世、怪你过分美丽……一首首经典的歌传入到我脑海,我受到深深震撼。没想到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把歌唱的那样情深款款。当霸王别姬的主题曲当爱已成往事响起之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听着当爱已成往事,脑海里一幕幕的全是霸王别姬的镜头。然后不知怎么的,眼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汹涌的涌出来。他深情唱着: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心中全是酸楚,那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不知这是怎样一种情感。难过?伤心?不是,都不是,只是听着就忍不住想要哭。这么多年来,我以为我早已忘记眼泪的味道。却没想到这一刻,就因为仅仅是几首歌,就让我所有的防线彻底崩溃。
或许我的动作过大,林夕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转过身来以为我躲在被窝里听的很认真,于是一把掀开我头上的被子。我猛然呆住,他亦如此。在月光中,他清楚的看见我满脸的泪水。我慌忙的别过头去,已然来不及。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回到过去,从一开始就没听过这些歌。林夕后来说,从那晚看见我眼泪的那一刻起,他已然失去自由身。他说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了一种想要保护我的冲动。也许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喜欢上我的吧。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眼神从先前的不安,渐渐的变成难以言喻的疼痛。我真怕他会来问我怎么啦。幸好他最后只是一声不响的转过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对他来说,这一切或者是太过震惊,抑或是无法接受。但我真的很感谢他这样做,给我保留了尊严。
躺在床上,耳边一直萦绕着张国荣低沉而深情的声音。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死了,实在可惜。但至少他的歌,征服了我。他在演唱会上唱千千阙歌: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我反反复复的听着这些歌,思绪回到过去,想起曾经的岁月,多少欢笑多少愁,但至少我过的心满意足。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有笑容,躲避人群,害怕与人相处。就这样,在忧伤的歌声中睡过去,早上一觉醒来已经七点多。
陈泽一笑呵呵的对我说:“看样子朱声寒真的被我们同化了,要命。竟然也这么晚起来。”我没有回应,起来洗刷结束后,直接去了图书馆。出去时,林夕还躺在床上,不知他昨晚是否有睡着。不知他以后会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