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001 初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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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面试间出来,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透下来,照在脸上,让我睁不开眼。身边依然有很多的人,正等着应聘这份工作。我心中有一丝欣慰,好在遇到他,不然今天还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被风一吹,刚才稍稍紧张的情绪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其实初中时,也经常和朋友一起去城里唯一一家敬老院做义工,陪老人聊天。那时候得而自己,很外向很开朗,朋友很多,加之不谙世事,一群人玩闹在一起,觉得特别开心。到了高中后,就不太再参加这些集体活动,特别是高一那年,几乎与世隔绝。到了高三才所有好转。但性情和初中那会相比已然大变。
回到宿舍,一个人都不在。他们应该又出去玩了,也无所谓。他们在与不在,对我来说差不多,大家反正也不说话。我闲着无事,就躺在床上看书,很快到了晚饭时间。我整理了下准备吃好饭去图书馆呆上一晚。
刚要推门出去,没想到门却从外面被打开了。我冷不丁吓一跳,才发觉是林夕开门进来。我觉得有些尴尬,想闪过他直接走为上策。可他就是挡在门口,看着我傻傻的笑,并没有让我出去的意思。我不知他想干嘛,我只好说:“对不起,让一下?”
他依然没有要动的意思,我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他愿意站,那就索性让他站着。我折回到宿舍里,坐在桌子前看起书来。他顿时觉得有些泄气,笑着问我道:“你一直都是这样得嘛?”我想这不是明知故名,你自己不会观察。
他见我不开口又道:“喂,兄弟,我们都同寝室一年多了,你还是不愿说话,不是是哑巴吧。”说实话我有些紧张,和一个男生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我装作镇定的说:“今天谢谢你了,不过对你来说那不过是徒手之劳吧。”
他被我说的很无奈,摊摊手:“喂,室友,没有必要这样把我们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吧,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说是不是?”我知道他说的没错,转而收起戒备的心说:“你今天有什么事?”他摆摆手:“没有,不过你应该请我吃个饭吧。”
真是厚颜无耻,竟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可转而想一想有些泄气的说:“好吧,算是你帮忙的答谢。”对很多人来说,请人吃饭抑或是被人请吃饭,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被我弄得很不好意思,讪讪的自嘲道:“你看,我们都同居一年多,都没一起吃过饭,这说起来很难有人会相信吧。”这个玩笑不可好玩,不过我也不想和他有过多计较。他又说:“你看,今天我俩反正闲着都没事,我女朋友又不在,你应聘成功,庆祝下不是挺好。”
这话不假,但我的兜里只有一百多块钱,万一他狮子大开口要好好吃一顿,我还真负担不起。我有些担忧,心想着该如何是好。他却已经拍拍我肩膀说:“我很长时间没去前门吃王婆麻辣烫呢,我们去哪里怎么样?”
他说的落落大方,我一颗心也松懈下来。好在是麻辣烫而已,不管怎么样,我总负担得起。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为我解围,算了也不用去计较这些。反正不过是请他吃一顿饭,算是作为他帮忙的回报,届时就各奔东西,毫不相干。
我俩一直朝学校前门而去,金色的法国梧桐落叶已然铺满一地,有校外的人在校园里拍照留念。这确实是一个浪漫的季节,充满迷离和朦胧,可和我无关。一路上我刻意的和他维持一段距离,可他总是时不时的靠近我。
他自言自语的说:“你这人真是奇怪,这一年多来,有时候一不注意,还真容易把你忽视。不过好在你长的还算够帅,让人过目不忘。”我一惊,我的长得帅,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夸我。我淡淡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觉得有些无趣:“喂,兄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冷冰冰的,多难受。”我哦一声,并不想狡辩。他从地上捡起一片金色落叶,又问我道:“喂喂喂,兄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室友?也不用这样对待我吧。”
我解释说:“我对所有人都一样的。”他一愣哈哈的笑出来:“这倒是。不过我看见你和心理系的肖文昕关系挺不错的啊,两个人经常有说有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对男生特别排斥。”我手一抖,这家伙竟然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我无言以对,他就又问:“你不会和肖文昕在谈恋爱吧?”这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我说:“别乱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别毁了人家名誉。”他这才露出微微的笑意来:“你刚才那样子挺好,总算是有些喜怒哀乐。”
这个人真够奇怪,一般人和我相处,一见我这副模样立马逃之夭夭,他却恰恰相反。好在很快就到了麻辣烫店,我们各自拿了自己爱吃的东西。这还是上大学后,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到外面来吃东西,和肖文昕倒是经常一起来吃。
他点的有些多,不过再多也贵不到哪里去。不过我没想到他超爱吃辣椒,一碗麻辣烫满满的全是红色辣椒酱,看的我心底里直发抖。可他却吃的不亦乐乎,特别的享受。要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那里人,我还真以为他会是四川人。
他说:“这里的麻辣烫上海市一绝,吃过来吃过去,还是这里最好吃。”这话倒不假,为此还被上海某卫视的饮食节目给报道过。我依然话不多,他却时不时的和我聊天。期间谈到了他的女朋友,说起了他俩的近况。
我真是有些服了他,对一个并不是很熟的人讨论他女友,这是怎样一种心态。我自然什么都不回应,这种事情万一说错话,那简直是自找苦吃。他说了很久,见我闷头吃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有些生气的道:“喂喂喂,你又这样,让我唱独角戏。我很累啊,舌头都要气泡了。”
我在心底笑出来,可我依旧淡淡的道:“如果累,那就别说呗。”他被我气的噎住,“你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干嘛这样一声不响。我猜猜看,你不会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吧,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变成这样子?”
我握着筷子的手一抖,抬起头来看着他低声道:“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没有意思。”他不依不饶:“那你就陪我说话呗。”这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些冒火,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这死样。要不是看在你今天帮我一把的份上,根本懒得理你。
我没好气的说:“难道现在和你说话的人是鬼?”他呆住,终于哈哈的笑出来:“其实你也会说冷笑话的嘛,还不赖啊……”我差点扑倒在桌上,有气无力的道:“你能不能正经点,不要再耍嘴皮子,有些过分。”
我发现我的语气并不好。他却完全不介意,继续说:“你生气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我们的同类。”我本想对他说你丫才是外星人呢,可转而一想就释然了,何必和这种家伙计较,不过就是吃顿饭,吃完饭形同陌路。
于是接下去我又不再说话。他见我不说话,又觉得特别郁闷。这一次他开始搞怪说笑话甚至装鬼脸,企图让我开口,可我始终阴沉着脸。最后他特别泄气且苦逼的道:“兄弟,我真是服了你。好吧好吧,我认输了,这样总成了吧。”
我无奈得摇摇头:“我又没和你在比赛……我吃好了,先走一步,钱已经付过。”哪知他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喂,别这么无情啊,等一下……”他碗里还有四分之一的东西,可是都顾不得吃,站起来跟着我。
我心里特郁闷,这样拉拉扯扯,加之他的这些话,还真容易被误解。其实,我是有些怕,不知为何,看他那一脸灿烂的笑脸,我心底深处有一种恐惧涌上来,使得我都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但又非常的奇怪,内心深处得而某个角落,又觉得有些异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