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故事二 嘀嗒,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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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
“下雨了?玉侬家住哪里,距离河边近吗?她到家了吧?”超群抬头看天空,乌云转眼间占领了天空,一颗一颗黄豆般大小的雨点从天而降,他赶紧收拾行装,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他忘记了雨势,全身散发着兴奋情绪,高唱着。
他从家后门进屋,经过后院时仆人向他行礼,被他屏蔽视线外。他来到大厅放下未完成的刺绣,穿着湿透的衣服来到马棚,照料他心爱的马儿,一时走着秧歌舞步,一时耕种施肥般将草料放置马槽,就连马儿也感应到他的高兴心情附和着发出咦咦的叫声。这时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嗅了嗅身上的体味,想起淋透全身的雨水,又哼着歌儿跑到澡堂愉快地擦洗。旁若无人地陶醉在自制的幸福包围圈中,就连家中仆人对他的反常行为窃窃私语也当作耳边风。
超群本姓何,何家原以服饰制作最为著名,后因超群之父何业胜与其母刺绣名家黄家之独女黄秀结合,何黄两家合并事业更加辉煌,之后何业胜又发展布艺事业,从布料制作到成衣生产一拼囊括,成为城中四大富商之一。
从小作坊到当今多地开设工房,何家本部依旧承接当年只有一家制衣作坊时的简朴生活。宽敞的厅堂,正面摆放着一张酸枝桥台下是八鲜方桌,桌上蟹爪菊盛放,飘逸淡淡花香,两边是靠背椅,铺上素色麻布制作的坐垫的八仙椅两旁齐整摆放,中间八张圆形四脚木椅套上软绵绵的凳套围着一酸枝圆桌。一位打扮素雅聪慧秀气的妇人从内堂走到大厅,妇人拿起超群随手放下的刺绣,圆椅上坐下,细心阅读着每一针一线的纹路,她便是超群之母黄秀。随后一名头发花白眉宇间流露长年处于商战的英气的中年男子步入厅堂,见黄秀低头皱眉展露笑容走近说话。
“娘子,外面下着大雨,超群回来了吗?”
“业胜你回来了。哎,看看台面上的手绢便知道他早就回来了,现在或许跑去喂他的宝贝马儿了。”
“回来了就好。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你看看,超群那孩子今天是怎么了,一条手绢也没完成。”黄秀检查他的工作进度边埋怨。
“超群的手艺进步不少。”何业胜拿起那条完成一半的手绢观察。
“嘘,别让他听到,这孩子一被赞美就忘乎所以。”
“好好,都听你的。超群在刺绣和缝制衣服上的确有天赋。”
“他是融合了我们的智慧结晶。”
“唷,刚才是谁说不能赞扬他的,看你现在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双双开怀大笑。
“今年各大户人家的冬装定制即将进入工期,你都安排好了吗?”黄秀提醒。
笑声过后,何业胜陷入了沉思,“经你提醒,今年也是让超群接手丞相府的事儿了。”
“你认为超群可以承担这个工作吗?”
“三个孩儿中,哥俩忙于染坊和市场开拓之事,再者超群的服饰制作已超越我的手艺,为人办事细心、口风严密,绝对能胜任。”
“也是,丞相府每季度的要求多多,百般挑剔动不动又要改那改这,一定要够耐心的方能担当,再者……”
提到丞相府黄秀抱怨连连,何业胜急忙阻止,夫妻俩托腮望着瓦檐流下的雨水愁眉叹气。
父母的说话被刚要进入厅堂的超群听到,他靠在门外,不敢进内打扰,父母欲言又止的对话更令他产生了莫大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