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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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天黑的时候各自离去,回想起白天置身人群的复杂情绪心中不免的郁郁寡欢,听那黑夜里的风声想着明天怕是会降温吧。
逃课回家后罪恶感乘以事实败露的恐惧感令头脑变发涨,就连手中的钥匙也变得摇摇欲坠。我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在插错了好几把钥匙之后门被我慢慢推开。客厅的灯光刺眼,父母铁青的脸色只让我头晕目眩。
大吼大叫加上威逼利诱足以让人彻夜难眠,而我那化不开的感情究竟来源何处呢?我曾记得青春期并不能如愿的随自我意志而有始有终,何时开始感觉到孤独然而何时又开始产生了难言的情感是个未解之谜?记得我那小房间的门开关自如,那时却产生了出入受困的感觉。每当有了监狱的氛围我就极为配合的透过窗子望天,璀璨星空、阴郁之夜或者明月高悬,我喜欢上黑夜的时候也喜欢上了女人的长发。长发唯独在凛冽的寒风中才能舞动出冷艳的美,或许在难眠的夜晚也只有她那一头长发才能让我忘记一切的烦恼,自以为是的烦恼,大大小小的烦恼。
风呼呼的拍着我房间的窗户,一整个晚上也没有停,伴随着那声响竟也能入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出了门便急急的奔向学校。似乎忙碌的感觉一直持续着,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有着一种不安的悸动,生怕有什么东西会闯进自己小小的世界大骂自己,但挨骂的理由却实在搞不清楚。迷迷糊糊的过了上午一半的课程,直到她走到我的身边。
“没睡好吗?”
“我被父母发现没去上课。不过没什么大事。”说完她便担心的看着我。
“恩恩。总之你平安无事就好了。父母就是这样总是无理取闹。”我被他小题大做的话弄得很无语,但是却自然而然的继续这对话!
“貌似是逃过一劫。他们只是知道我没去学校,好像不知道咱们的事情!”
“迟早会知道的吧,毕竟咱们迟早会一起到一个他们管不着的地方!”
“啊?”我惊讶的张大嘴巴,看向身边的同学,发现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对话这才放下心来!我马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并小声对她说!“喂,这么多人你说这个干什么,再说你这意思是真的要私奔吗?”我感觉这更像两个小孩子一起离家出走!
“人们都说天的尽头便是幸福的乐园。不但能让人快乐也能让人兴奋。而且我觉得在那里才能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再说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吗?”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她旋即又说到“现在上课学习考试,让我觉得好累。在这里面的人,也让我觉得好累,累着累着,就烦了。无聊,你有这种感觉吗?但是只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觉得自己是多么特别,有你的时间才会唰一下的就过去!就是说。”她想了半天才又说到。
“有你我才觉得我活着”
她极力让我陷入一个浪漫而超现实的童话世界。当然我只是单纯的想横亘于我们之间的鸿沟到底是什么?想了半天却无果,之后才暗暗骂着哑口无言的自己太过懦弱,面对着一个说出如此话语的女孩子,我竟不能露出一点感动的表情,甚至连微笑的表情也没有做出,还是呆呆地看着她。
“傻子发什么呆呢。快上课了!我命令你在这节课下课之前想到下个打工的地点!”
“喂,让我在上课前想出办法,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你也想想办法!”
忍住说放弃的念头充满期待的望向她。只见她迅速的伸出小手攥成的拳头然后在我面前慢慢张开。
“当当~~我的零用钱!”
“真好!不过远远不够啊。”我看向她的脸,才发现她也正微笑着看着我。不由得心里一暖,当即低下头咬着牙关答应下来。那个“行”字随着上课的铃声一同响起并回荡在教室里,四周的人都浑然未觉的回到座位。等到再一抬头她却消失了,想必是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那是在洒满金色阳光的乐园,周边模糊不清从而将视野正中的景色衬托的更加梦幻。那其中只有一位长发女子驻足,低头沉思的模样又让梦幻的时空灵动起来,只能将焦点放到沉思少女的身上吧,仿佛黑洞的吸力般将我与那不成熟的灵魂一同带走。静静的观看那沉思着少女的只我一个。那是最开始邂逅也是记忆深处永不磨灭的印象图。还记得摇摆的秋千,孤零零的儿童滑梯陪伴的少女独自漫步在小小的乐园之中,带着我的目光环绕着鸦雀无声而又回响美妙琴声的小小乐园。走动的身体修长美丽看不见的面容让人充满遐想,脑中不自觉的构建起少女的眼睛、鼻子和嘴。或者精巧的羡煞天人或者清纯的百花皆羞,好想相遇的心情驱使脚步徐行。走的越近就越能察觉到异样情感,混杂着阳光余韵的消愁看起来好像雨打的葵花,少女如此这样的站立如此这样的行走。我好像询问她的忧愁只是莫不开口,那时罪恶感变成了一枚小小的石子横亘心头。
精打细算的生活作为一场不大不小的游戏出现,我和她尝试以两人的羁绊去克服尚未出现的感情危机,最难的还是她眼中的世界究竟如何,因为我是缺乏幻想和浪漫的少年,那时的我尚不会笑和哭。每当我们游步街头总会细数行人的数量,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和举动以便提醒我们某些未曾谋面的困难会突如其来的出现,并强硬的阻挠,最后硬生生让两人体验着身处世界两极的痛苦。
放学后发现冷风呼啸。我们并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抱歉。”
“幸福久了就会出现危机的。”
“恩,是吧。”
“嗯”被她踢跑的石子咕噜噜的蹦下人行道。
“还是抱歉,我没想好咱们到底应该怎么才能一起去远方”其实我根本没想过关于私奔的任何可行方法,这一天的时光仍旧在浑浑噩噩中过去。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她并未停止脚步,远处的汽车纷纷鸣响喇叭。风把她的长发吹起,面皮像被小刀子划过刺刺的疼着。
“喂喂,看着车,车!”
她心无旁骛的直走。风一直吹着,地上的小石子自顾自的滚着。
“咱们如此走下去,就这么走!”
越是看着车流就有横尸当场的恐怖念头,但却只能跟着她走过那个嗖的一下变大了的路口。
“嘻嘻,你看看那么简单的就过来了!”
华丽的转身于混乱不堪的十字路口
“快走!”
我拉着她的手往远处走,深怕那片被我们彻底搞乱的路口会派出地狱的疯狗追着我们咬。风仍在我们四周不停的吹,那是一阵寒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