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马年爱马
    可惜，钟寒没有就那个问题继续下去：“对了，大帅，您刚才说演习的事儿……”
    “南边和西南那边的都会过来掺和掺和，一方面是想看看我们这些中央军的能力，另一方面嘛……他们想来显摆显摆。”奚宇辰咂了咂烟道。
    “难不成他们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前几天，南边港口下了一批好枪好炮，想来就是他们拿走了。你们这些日子也要绷紧了，好好提高自己的专业素质，到时候可别丢咱们中央军的脸！”
    “爷爷放心。”白夙轨沉稳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也不留你们了，年轻人啊，心里有数便好，该做什么就去做！”奚宇辰起身，奚译忙上前扶了一把，“爷爷，我扶您回房吧。”
    “不用了，你跟他们多交流交流，别整天一个人窝在房里！”
    “是……”见自己逃不了，奚译只得认命。
    “夙轨啊！一晃许多时日未见，我们不妨去跑个马，怎么样？”奚宇辰一走，钟寒整个人都活络了起来。
    “还是算了。”跟钟寒相比，白夙轨对跑马的兴趣显然不大。
    “这怎么成？你们奚家可不像我们那个寒碜的钟家，有好马不说，还有跑马场！走走！咱们去跑几圈！我都把橙子带来了！”钟寒口中的“橙子”，无疑就是他的爱马了。
    见钟寒这么坚持，身为主人，白夙轨再推辞就有些过分了，于是他叹了口气，“好吧，就跑几圈。”
    “好嘞！咱们走！”
    奚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插不进。
    “阿承，你愣着干嘛？一起来啊！”好在白夙轨并没有把奚译当空气，反而握住奚译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我说，你也太宠着他了，瞧瞧，把好好的男人宠得跟深闺待嫁的女人一样。”钟寒暼了奚译一下，满眼不屑。
    以钟寒看来，像奚译这种人，若不是因了身份，根本没有跟他一起跑马的资格。
    “我就爱宠着他，怎么着？”白夙轨搂紧了奚译，三人亦步亦趋地去了奚家后院的跑马场。
    在现世时，奚译不是没有骑过马，可他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样的马场——这看上去就像是一幅莫名其妙的电影布景：广袤的庭园，周围是很考究的只准马走不准人或者车通过的煤渣路，还给一大群马修了马厩，开辟了草场。所有的篱笆、花圃、草坪，都像美妇的指甲一样，精心修剪得一丝不苟。
    牵着“橙子”，钟寒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深深地呼气：“呼！这里真的太舒服了！”
    “那让你爹给你造一个。”钟家并不是没有这个财力。
    “省省吧，他可没这种心思。”
    “那……少帅你自己弄一个？”既然都来了，奚译就想方设法地搭话。
    “你傻啊？谁不知道我们家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我爹身上？我们几个兄弟，只要会打仗就好！”
    奚译心道：说白了就是个纯枪杆子，也没什么大用处嘛。
    “来！挑匹爽利的马，咱们跑两圈！”这下子，钟寒没有单对白夙轨说。
    “呃？少帅是跟我说话？”奚译愣了一下。
    “废话！夙轨还需要挑马？那一水溜儿的马，见到他还不是只有蹭人的份儿？哪一匹在他胯下都乖乖顺顺的，可是……你嘛……呵，还是找匹听话的，免得掉下来，坏了我们兴致！”钟寒讽刺道。
    得，奚译算是看出来了，这钟寒少帅看他不顺眼呢！不过，他奚译也从来不是好欺负的主！碰到白夙轨那种克星算他倒霉，至于这个钟寒……他还没放在眼里！
    “那我就要这匹！”奚译指着一匹马说道。
    “呦，选得不错啊！”钟寒拍拍奚译指的那匹马，即使在非专业的人看来，那也是一匹漂亮的好马，它浑身乌黑发亮，大额头上有一片圆形的白毛。褐色大眼睛闪呀闪的，睫毛很长，浑圆的身上全是黑毛，活像黑绸。钟寒一面捋着马鬃，一面不客气地道：“不过，肯定还是比不过我的橙子！”
    奚译冷哼一声“是啊，我又不像你们骑得多！”
    “还记得怎么上马吗？”白夙轨走过来，关切地问。
    “这个没问题！”虽没有穿骑马服，但衣服还算利于行动。本来，此时的常服就跟马褂比较接近，骑马也方便。
    只见奚译把已经调整好的脚蹬用右手固定附助左脚踩入脚蹬，套上以后就用另一右手搭在马鞍尾部上翘的地方，左脚有了支撑点后用力一蹬，右手紧抓马鞍，动作流畅而潇洒地上了马。
    “你以前上马都要我扶一把的……看来，最近有骑过？”白夙轨一脸赞叹。
    “总不能老被你们看扁吧？”奚译眉梢一挑，英姿飒爽地坐正身体，“好了，你们别老对着我了，赶紧上马啊！”
    白夙轨轻笑，牵出自己的马，轻松上马，钟寒紧随其后。
    “怎么比？”奚译问。
    “跑五圈，谁先跑到终点就赢，第一个跑过终点的可以向另外两个人分别提一个要求！”钟寒回得很快。
    “行啊。我没意见。”奚译低头摸摸骏马的脖子，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摆摆尾巴。
    白夙轨回头瞅瞅奚译，语带担忧，“别提太过火的意见就好。”
    “哈，担心他，就拿第一啊！”
    “怎么，钟寒，你以为你能跑过我？”及膝的黑色马靴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小腿，腰身劲瘦，一身戎装的白夙轨意气风发，信心满满。
    “赢不赢得了，跑了才知道！我数三下！”
    “三！”
    “二！”
    “一！”
    随着“一”声落地，三人一齐出发！
    奚译挑选的马非常给力，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面，白夙轨紧跟在后，反倒是钟寒的那匹“橙子”暂时垫底。可跑过两圈后，奚译发现自己在技术上的弱势就凸显出来了，况且，他跟这匹马并没有多少磨合的时间，无法控制自己的马按照自己想要的路线跑，等到第四圈，他离钟寒已经有一段距离，而“橙子”则开始发力，与白夙轨的马几乎是并驾齐驱。奚译深吸一口气，保持速度，努力跟上。
    就在这时，前方发生了点小事故，或许是“橙子”对这里不熟悉，又或者是钟寒的驾驭问题，“橙子”绊到了地上的大石块，钟寒则被摔在了地上。
    在马场上安置石块、粗木条跨栏等障碍并不稀奇，只是钟寒痛失了冠军又受了伤，怎么看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操！！”钟寒撑着身体站起来，气呼呼地爆了粗口。已经冲过终点的白夙轨调转马头回到钟寒身边，下马，此时，奚译也到了。
    “怎么样？”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这小子今天太不给面子了！”钟寒拍了“橙子”一下，“老子又不是没给你吃饱！怎么这么点路也跑不好？”
    “是你自己没控制好，打它做什么？你也太……”奚译看不下去。
    “好了，既然出了意外，那赌也就不作数，钟少帅我扶您去休息。”白夙轨及时阻止了奚译未说完的话。
    钟寒怎肯甘心，“不行！这次是你赢了！快提要求！”
    “这……”白夙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能否请少帅在演习时尽量听我的？”
    “这事？”钟寒一愣，看来是没想到白夙轨会提这个要求。
    “若是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相信你！”没等白夙轨多说，钟寒就应了下来。
    随后，白夙轨又转向奚译“至于阿承嘛……晚上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