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爸，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个媳妇很会赚钱，我现在是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用好的，我每月的零花就有三千块。我妈你也不用担心，她现在是别人的媳妇了，那人我也认识，他对我妈很好，你就安心睡你的吧。”
    纸钱烧得很快，在剩最后一大撂的时候，韩佑兰拉住了李铭：“剩下的我烧吧。”
    于是李铭起身，韩佑兰接过李铭手里的枯木棍，蹲下身体，把剩下的纸钱一张一张缓缓的投递到火堆里。
    老李，你还好吗？这多少年了，我还是常常在梦中梦到你。我都老了，可你还老是年轻时的样子……
    别怪我，老李，是我拐了你的儿子，我无法抵挡他的诱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的，等到了那边儿，你再向我讨债吧……我欠你的越来越多了，今生是还不完了……那就等来世吧，等来世我做你的仆人，任你驱使……
    老李，我很幸福，真的，这幸福全是小铭带给我的……我觉得我现在活得像个年轻人，我真的不想老……你发发你从生到死都未变过的善心，保佑小铭别离开我……
    忽然，李铭的脸探到了韩佑兰的面前，道：“你就不跟我爸说点儿什么？”
    韩佑兰把李铭的脸推开，把手里剩的纸钱都投向火里，眼睛看着火焰，道：“我在心里说了，你爸都能听得见。”韩佑兰说着把纸钱用棍子扰了扰，起身对李铭道：“走吧，太冷了，冻出病来就不用过年了。”
    回家的路上韩佑兰有些沉默，李铭也没说话，不时的一眼一眼的瞅韩佑兰。
    到了家，两人便开始着手准备年夜饭了。按惯例，十二道菜，二道汤，一样不少做。
    终于，李铭忍不住了，问韩佑兰：“媳妇，你跟我爸是不是也有一腿呀？”
    韩佑兰正摊鸡蛋薄饼，准备包蛋饺儿，听见李铭这么说，便怔了一下，然后就缓缓的接着摊鸡蛋，声音也缓缓的：“你怎么想到了这个上？”
    李铭正在热水里给老母鸡拔毛，对韩佑兰道：“你就告诉我吧，省得我猜来猜去的。”
    韩佑兰顿了顿：“那你以前怎么不问，挨到现在？”
    “我早想问了，可一想到你跟我爸可能也是咱们的关系，我心里就别扭，所以就没问。”
    “那你现在不别扭了？”
    “现在不了。这种事，正常，那管得了爹还是儿子的。你说吧，就算是我也绝对不会批判你们的。”
    韩佑兰没有立刻说，只是低着头，把摊好的薄饼切好，开始往里放已经事先准备好的肉馅儿，开始包。李铭一路看着韩佑兰，没有催逼。可韩佑兰老也不说，李铭就等不及了，催问。
    “我跟你爸的事儿只有我跟你爸两个人知道，你不用问，不用猜，我也不会说。”
    李铭过来问到韩佑兰的面前来：“我怎么就不能问不能猜了！？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媳妇！我当然有权利知道了！快说！别等我严刑逼供！”
    韩佑兰忽然认了真，看着李铭的眼睛：“我不愿意的，你严刑逼供也没有用。”
    韩佑兰这一说倒把李铭给镇住了，自己下不来台，给自己打圆场，嘴里哼道：“你们肯定做过！看你那暧昧的深情款款的眼睛！你还跟我要过他的照片！我看见那照片一直在你钱包里放着来的！喂，我怎么就没这个待遇？你什么时候这种眼神看过我？你咋不把我照片放钱包里？我一个活着的赶不上一个死的？！”
    李铭说着，用脑门撞了一下韩佑兰的脑瓜顶儿，表示抗议。
    韩佑兰到底什么也没说。
    天黑了，两人吃年夜饭。满桌子红红绿绿，热气腾腾，异常热闹。
    两人吃了酒，白酒，度数虽不高，可几杯酒下肚，两人的话还是多了起来。
    “这是几？”李铭叉开五指，在韩佑兰面前晃着他的一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