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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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to哥,我们去玩吧!”Ren扯着Kaito的衣角,双眼的灵动没有失去丝毫。
“哦,那我们就出去吧!”Kaito牵起Ren的手,想要留住这剩余的时光,这时光就像是一个不透气的密室中氧气,越用越少,最终,密室中的人只能窒息而死。
“你是那个金发少年的家属是吧?直接说吧,是脑震荡,他不会失去理智,也不会变傻,但却撑不过明年的春天,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还有,你们必须小心失明等一系列的后遗症。”医生的话回荡在Kaito的脑中,两行泪悄无声息地滴在Kaito沾着不能完全洗净也不想完全洗净的Ren的干枯血液的蓝色围巾上。其实这种死法很适合Ren,因为Ren就是那种宁愿灿烂地活一秒,但却不愿意以平庸方式或者是比平庸更加糟糕的方式度过一个世纪的人,就像昙花一般愿为灿烂而牺牲自己的生命。
Ren双手搭在Kaito的肩上,猛地一跳后像一只树熊一般抱在Kaito身上,Kaito身上独特而又沁人心脾的味道涌入Ren鼻中,Ren轻轻地闭上眼,享受着这近乎永恒瞬间。
“Kaito哥,为什么你大夏天的还围着围巾啊?”Ren扯扯Kaito的围巾,“那个,你的围巾摸起来好舒服啊。”
“喜欢吗?”Kaito结实的肌肉能撑起Ren逐渐清瘦的精致躯壳,但却无法承载Ren天真而又纯洁的灵魂的亿万分之一。
“嗯……”Ren闭上眼,一条围巾就将Ren的脖子围起。
“送给你了。”Kaito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将围巾给了Ren,但那围巾毕竟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有些怀念,但却没有丝毫不舍与后悔。
“谢谢Kaito哥,但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Ren低下头,靠在Kaito的肩上。
“没事的,我们出去玩吧!”Kaito抱紧Ren,Kaito踏过的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深深刺入Kaito的鞋底。
“嗯,我要去吃冰淇淋!”Ren的手指覆上Kaito的脸颊,Ren原本纤细的手指现在却像是吐尽了丝而后死去的可怜的蚕虫一般干瘦。
Kaito不愿开车,于是踏着自行车,车轮在几近熔化的柏油路上滚动,受热的沥青散发出奇怪的味道,让Ren不由得将围巾凑向自己的鼻尖,深深的吸着围巾上散发的淡淡的源自于Kaito身上的天然香气。
酷热的天气让自行车想要一命呜呼、罢工不走,但此时Ren却觉得有些寒冷,下意识地抱紧自己面前这可以依靠的宽厚肩膀下面的腰,脸颊安稳得贴在Kaito的背上,Kaito的汗从衣衫渗出,沾湿了Ren的脸,但Ren却没有想躲开的意思,Kaito流出的汗,没有黏黏的触觉,也没有酸酸臭臭的嗅觉,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好闻的味道,有点像是阳光的味道,让寒冷的Ren爱不释手。
微凉的温度让Kaito的背部觉得十分舒适,如果可以,Kaito愿意这样一直走下去,走过四季;走过明年的春天;走过他们的一生,哪怕这样会很累、很累,只要Ren永远抱着自己,只要Ren不死,Kaito愿意一辈子踏下去。
“到了……”Kaito的语气有些悲凉,但随即又装出一个绚烂的笑容,“这就是我经常光顾的冰淇淋店哦,吃完我们再去吃烧烤,那里挂着很多灯笼呢!”
“松下老板,两份香蕉冰淇淋要加大的哟!”Kaito跪在地上的榻榻米上。
“Kaito哥,我想要坐你前面……可以吗……”Ren跪在Kaito对面,低着头。
“当然可以呀,过来吧……”Kaito对Ren伸出健壮的手臂。
“不过你这样坐可不方便哟!”Ren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要这样……”Ren掰着Kaito的双腿,使Kaito盘腿而坐。
“Kaito哥……这样会不会不舒服啊?”Ren天真双瞳注视着Kaito的下巴。
“还好吧……”当Kaito说出这句话时,双腿早就麻痹了,毕竟Kaito从来都没有这么坐过。
“那我就坐你前面了呢。”Ren跪坐在Kaito前,Kaito伸出一只手来抱住Ren的胸膛。
“Kaito,你要的冰淇淋来了!”松下老板拿着两大纸桶的冰淇淋放在矮桌上,Kaito凑到Ren耳边:“Ren,这可是你最爱的香蕉呢,有真正的香蕉成分哦!”
Ren拿起勺子一勺勺地舀起冰淇淋,但爱吃冰淇淋的Kaito却呆呆地看着Ren耀眼的金色头发。
“Kaito哥,你怎么不吃啊?”Ren舀起一勺冰淇淋往Kaito嘴里送,“Kaito哥,吃吧!”
Kaito呆呆地含下那美味的冰淇淋,但味蕾却不近人情地将那冰淇淋认定为没有任何味道,没有任何温度,只是一块密度比空气大一点的“空气”而已。
Kaito的嘴角缓缓流下已经融化了的冰淇淋液体,Ren用尽全力一拳捶向Kaito:“Kaito哥,你个笨蛋!”
Kaito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Ren的力量为什么好像比以前小很多了呢?
“Ren,你再打我一下,用全力。”Kaito摸着Ren的手。
Kaito诚恳的请求让Ren摸不着头脑:“为什么,我打你可是会痛的哦,别以为我以前看不出你的轻松都是装的。”
“哎,没事的,你就……”Kaito的话被打断,Ren俏皮地笑着:“哈哈,我这次玩偷袭哦,很痛吧?”
Kaito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后,Ren急忙帮Kaito揉胸口:“Kaito哥,你个笨蛋,没事叫我打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力量有没有变强而已……”Kaito的眼神黯淡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Ren的身体这么虚弱!”Kaito在心中不知道对谁叫骂着,另一方面还要装出笑容并装模作样地捂着没有什么痛觉的胸口,这对Kaito来说简直是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