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说大兄弟，你这发型真够潮！”胖子笑得扑哧扑哧的，吴邪看在眼里，莫名安心。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他娘别出现。这节奏只能是并肩而行了。当初可不就是稀里糊涂碰上了这浑身幽默细胞的王胖子，又接二连三一起下斗，结果成了兄弟。
    两人各自背好自己的行李，往墓道深处走，脚步声被凝重的空气压着，灯光亦是被压榨着散开。
    吴邪特意瞅了瞅道壁上的砖块，清一色的血红羽毛文案，莫名地联想到了电视上的某情节，凶手连插数刀将酣睡中的人杀死，枕头和被子也被刺破了，里头的绒毛凌乱飘起，全是红色的。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墓道是笔直的，两人走了一阵，总算看到了“像样”的东西。前方只有一个左转角，墙角处立着一根粗大的青铜树，是梧桐。梧桐树有道壁的一般高，最顶上“栖”着一只金色凤凰。栩栩如生。吴邪手腕一扭，灯光立马洒在凤凰头上，一看才知，这只凤凰是闭着眼的，像是在浅眠。再仔细看凤凰的身形，两翼收敛，长尾垂落，毫无“动感”。
    “我说那什么，吴常兄弟，你直接拿电筒照人家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脸蛋儿，真是罪大恶极。”胖子贼眼瞅着面前的艺术品，煞有介事，不忘调侃几句。
    吴邪没理会，马上到拐角处查看了一番，只见笔直的墓道，尚未察觉有类似于恐怖片里专门躲藏在拐角处给人一个血淋淋大惊喜的鬼一样的东西。胖子跟上来，看到又是一模一样的长长的墓道，不免有些郁闷。
    又走了一阵子，相安无事，而眼见前方又是一个转角，还是向左的。吴邪皱了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墙角处的青铜树，顶头果然有一只金凤凰。心里一个疙瘩，正担心是不是陷入迷阵又回原地了，待看仔细了那只凤凰的样子，不由得松一口气。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颇有静中有动的美感。不过，双眼竟是闭着的。
    “瞎凤凰？”胖子眯眼看。
    “你懂狗屁，这叫艺术，闭上眼就一定是睡觉？你笑疯的时候两眼是核桃样的？”吴邪一脸好笑。
    胖子却饶有兴致起来，顾不得回嘴。啧啧，这玩意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职业病所趋，胖子边看边寻思着能取下什么可带的。
    接下来又碰到了第三个左转角。凤凰是镶在壁顶上的，与青铜树分离，悬挂着一动不动，呈自由翱翔状。眼睛仍是闭着的。
    胖子脸色稍有凝重。
    待到眼前出现第四个左转角时，胖子的脸全然沉下来。第四只凤凰呈即将落树状，依旧合眸，如此一来四只凤凰排成一幅连贯的画卷，无限循环，无头无尾，无休无止。事到如今，似乎没必要继续走下去了。吴邪和胖子都暗自用步数粗略测量过墓道的长度，都一样，那么下一个转角，定是最先看到的那个。
    “他娘的，鬼打墙了。吴常兄弟，你赶紧去和民工小鬼打打招呼，这不仅是违章建筑，还是豆腐渣工程，再来包工头拖欠工资，让他们放聪明点赶紧停工。”
    吴邪暗自一笑，口罩遮挡着胖子或许读不出他的心理活动，而两人对视着，眼睛一溜一转的，足以证明自己是个人，起码是有人的感情的存在。
    “那也未必如此。如果我们所走的路，是有一定坡度的，只是难以察觉，那就相当于在走回旋楼梯。如果下一个转角的青铜树和凤凰和第一次一模一样，也不一定就代表我们回到了原地，说不定是设计者搞的障眼法，如果我们置身于一栋高楼里，而每层楼的装饰品全是一样的，那人在特殊情况下在这样的环境里上下移动，是不是容易产生‘鬼打墙’的错觉？”
    吴邪这说得有板有眼的，胖子听了也忍不住轻拍额头，略带赞同之色。
    “那我们还是继续走。其实我在第一个转角处放了东西，去确认一下，好让我们心里都有底。”吴邪趁热打铁，胖子立马生笑。
    两人走到下一个拐角时，特意留下了记号，还是两人分开留的，以防万一。紧接着又快步走了一圈。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之前所留的记号之时，吴邪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一个四方形的回廊，怎么走都是在打转转。
    “这么说来就是要找机关了。”吴邪非常失望，但脑子仍辛勤劳作着，这点子不对就赶紧想别的，现在还不是泄气的时候。
    胖子没有接话，而是盯着凤凰看得出神。
    等等——吴邪脑中灵光一闪。
    闷油瓶很有可能一直在这里！如果他没有找出机关，那他只能在这里打转转。如果他成功逃脱了，那说明确实有出去的法子。
    吴邪寻思着，不经意抬头看凤凰。一道灵光穿过。
    “眼睛，会不会眼睛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