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江湖篇 第十九章 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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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他人起疑,天还没亮陌离便带着还在睡梦中的少年回了陌家。
此时,繁华的街道上,一身白衣的漂亮少年满是新奇的看着两边小摊上的一些小玩意儿,一双纯澈无垢的大眼睛顾盼生姿,让人不由地多看几眼,随在他身后的少年,亦是一身白衣,容貌俊异非凡,一双微挑的丹凤眼尤是迷人,周身气质温和沉稳却又带着一股冷冽,然看向少年的眼神却是独有的温柔,只是可惜了是个瘸子,不然不知会引得多少姑娘倾心呢。
周围有人啧啧称赞,却也有人摇头可惜。陌离并未将周围人的议论放在心上,他的目光一直紧随着身前看得起兴的少年。
突然少年停在了面具摊前,眼睛盯着架子上的一个玉面狐狸出神,又伸出白嫩的手指摸了摸,神色欢喜却又带着点小小的纠结。陌离瞧着有趣便没出声,想看看少年待如何。
卖面具的是个年过七旬,白发白须,颇为慈祥的老人,见少年一直盯着玉面狐狸,又见这少年纯澈似水,眉眼也生的极讨人欢喜,遂出声道:“小家伙,这玉面狐狸的源石乃小老儿在天山脚下偶然得之,本欲送有缘人,看你喜欢的紧,便送你了,如何?”
少年听了此话,大大的眼睛亮若星辰,高兴地点了点头,然片刻又摇了摇头,对着老人比了比手势,又扭头看向陌离,想让他解释一下的,不料老人只愣了一瞬,便笑道:“呵呵,小家伙,你怎知自己不是有缘人,你我今日相见便是缘,拿着吧,小家伙。”老人说着便从架子上拿下了面具塞到少年手里。
少年拿着面具不知是该收还是不收,回头看看陌离,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少年这才拿着面具开心地朝老人道了谢。
老人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摸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也收着摊子离开了,就好像不曾来过,难寻踪迹。
一路上,少年拿着面具,咧着嘴,眉眼弯弯,还不时将面具戴在脸上,凑到陌离面前,让他看看还能不能认识自己。
陌离感受着少年的好心情,宠溺地对他笑笑,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言语,温馨的氛围却一直环绕在两人周围,不知不觉紫竹林便到了。
“师父”
“呀!乖徒儿来啦!”,顾易见到陌离来了,放下手里的药草走了过去。
“师父,这是雪儿。”,陌离拉过站在他旁边的少年,朝顾易介绍。
‘爷爷好’,雪殇觉得眼前的老人很亲切,手指舞动,打着招呼。
顾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哈哈,好啊,我又多了个孙子了,小家伙,长得真可爱。”,说完还摸了摸雪殇的脑袋。顾易很喜欢眼前的少年,虽然不会说话是可惜了些,但纯净的像一张白纸,却也是世间少有。
陌离见少年脸有些红,随意扯了话题:“师父,二师父呢?”
“那老不死的去寻他家宝贝徒弟了,我看哪,十有八九又瞎晃悠去了,让他呆在这里,就像有人拿针戳他屁股一样,哼!”顾易提到陆衍,就气得牙直咬。
也只有二师父能让师父这样了,陌离摇头无奈地笑了笑。而一旁的雪殇奇怪地看着突然变了脸的顾易,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哥哥,有些不明白,只好又去把玩自己的面具了。
“雪儿,你先在这里玩会儿,我跟师父商量点事情。”
少年点了点头,拿着面具走向了屋后的竹林。
见少年走了,陌离这才敛了笑意,神色凝重:“师父可知魂牵何解?”
“魂牵?”,听他提到这个词,顾易脸色变了变,“徒儿为何突然提魂牵?难道……是雪儿”
陌离点了点头,心里有一股难以言明的痛,垂下的眼眸,掩住了其中的波涛汹涌。
“魂牵,乃是西域最毒的蛊毒,之所以叫魂牵,便是中蛊者体内有两个灵魂,本体的灵魂不知何时会被另一个灵魂侵占,且醒来后完全不知自己先前做了些什么,但是另一个灵魂却对本体所做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直到最后这个身体完全被侵占为止。至于如何解这个毒,为师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办法。”,顾易摇头叹了口气,为那孩子感到可惜。
陌离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本他还抱着一丝希望的,毕竟师父的阅历比他深,了解的比他多,不想……
“那师父可知为何雪儿不能说话,我替他看过,嗓子完好无损,却发不出声,陌离不解。”
顾易沉吟片刻,道:“可能是蛊毒压抑了嗓子,让他不能正常说话,但不知另一个灵魂能不能?徒儿可曾见那小家伙蛊毒发作过?”
“不曾,陌离猜测雪儿身上的蛊毒发作可能需要一个契机,只是不知这个契机是什么。”
顾易点了点头,语气里有着心疼:“只是苦了那孩子了,不知是谁这么狠,要害这孩子。”
陌离替少年把过脉,知道他身体里的蛊毒应该是从出生就带出来的,也就是说为保母体,而将蛊毒引到了腹中胎儿身上,雪儿他……成了引蛊的工具。敛下眼里的厉色,陌离看向顾易:“希望师父能帮徒儿多留意有关魂牵的资料。”
“就算你不说为师也知道,那小家伙为师很喜欢,也不希望他出事,放心吧,为师会多注意的。”
“那陌离先去看看雪儿,待会儿再过来。”
“去吧,那老不死的下午应该会回来,让他也见见雪儿。”
点了点头,陌离向竹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