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我拿今生换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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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安的脚步,难以轻灵,一柄长剑,飞舞,却舞的紧张。
挑断了落叶的筋脉,阻挡了沙砾的迷雾,切断了归去的心情,却永远撕不开眼前那一张张大网。
竹风先被围困。
竹风的心情,竹风的路数,竹风所有的一切,风雨雷电心知肚明,竹风的一笑,风雨雷电便知此种笑意暗藏何种意味。竹风的迟疑,竹风的忧虑,让无孔不入的风,寻到了机会,寻找到了刺入剑阵核心的破绽。
中央公子安,觉察道了竹风的异常,分心一处,长剑撩拨,刺啦一声,刺破了毫无防备以为可长驱直入的风的衣裳。
风的脚步凝滞。
然电的速度,是无与伦比的。
就在公子安刺破了风的进攻时,电,却从秋菊缺位的方向涌来,绵绵不绝,排山倒海,摧枯拉朽。
电,一旦发力,还有何人可抵挡?
公子安的气息有些喘息,剑,被公子安用到了极致。
然,公子安仍然难以抵挡的住电淋漓尽致的攻击。
在电疾的身后,是雷啸,亦步亦趋的雷啸。
用最大的力量,最勇猛的力道,携带着万钧之力,齐齐向公子安涌来。
似乎,雨血也觉察出来,公子安的身上,有着浓浓的熟悉的香气。雨血,是循味而来,因为,嗜血,是他唯一的爱好。
公子安的脚步,后退了一步。
姜立的面孔,紧张的,更加扭曲。
而季如卿的眼神,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无关风月。
只有梅雪,眼看公子安难以抵挡,娇嫩的脸蛋上,因为焦急,而变得通红,粉嫩。
兰月无心,兰月无意,兰月只是合着公子安的节拍,在翩翩起舞。
竹风因为失误,而乱了阵型,她,又一次被风缠绕,死死的缠绕,无论何处何地,风总是能够寻找到她的方位。
风止,是竹风最好的师父。
竹风,是风止最优异的徒弟。
竹风难以摆脱风止的追逐,公子安在抵挡雨血雷啸电疾的进攻,也在**,以解竹风的难为,否则,竹风早已被风止擒拿。
公子安又后退了一步。
高手,就在这一步之间,一步,就是阴阳相隔,就是天涯海角。
公子安的胸口,雪白的长衫上,被雷啸稳稳的印上一掌。
夹带着狂风乱沙,雷啸的手掌,狠狠的,用力的,拍在了雪白洁净的长衫上。
公子安的微笑,有些勉强,强忍着胸口那一股异样的热流,以及被火烙了一下的疼痛,坚守着中央最为紧要的关口,长剑飘舞,挽动最为美丽的弧光,一道寒光,逼退了得寸进尺的雷啸。
然,雷啸退却,电疾递进,缠绕,飘逸,扰乱了公子安轻灵的曲调,更是击溃了阵法浑然天成的屏障。
公子安一人之力,在敌风雨雷电四人之势。
步步紧逼之下,公子安险象环生。
梅雪看的惊心动魄,心中焦急,眼中隐隐泪花闪闪。
兰月踌躇,兰月无心,兰月唯有长剑飘舞,独善其身。
唯有竹风,不知是喜是悲,喜,剑法暴涨,风止停息,悲,则意气消沉,风止涌入。
竹风一双凤眼,斜逸一眼铁塔一般的季如卿,但见季如卿此时竟然无视场中打斗的她,而是直盯盯的看着险象环生的公子安,眼神中,隐隐有不屑,不堪,似乎,风雨雷电的出击,能够将公子安一掌击毙方可放心。
竹风终于明白,季如卿早晨失态以及怪异的发问,以及此时的漠不关心,印证了身旁的姜立的手中,一定会有令季如卿不安的把柄,难道季如卿早已将苍狼山作为自己乱天下夺皇位的一枚棋子?
若此时苍狼山被灭,宰相虚鸠的阴谋可增添一份希望,然自己能否安然回到宰相府,仍然是一个谜。若此时风雨雷电被掳被毙,则季如卿身份败露,难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暗中争战。
竹风心中的情绪波动。
剑法更加紊乱。
风止长驱直入,挑乱了竹风的阵脚,涌入到了公子安身后,公子安腹背受敌。
梅雪情急之下,顾不得曲调的节奏,斜刺而来,以图挽救公子安之颓势,然无济于事。公子安顿觉四方轰塌,自己独立难以撑天。
风雨雷电,本为一体,若一人缺位,三人难以凑效,但四人一旦合心,何人能及?
公子安长剑护身,只能自保。
就在风止雨血雷啸电疾就要擒拿公子安之时,突见身后大营一片火光,熊熊大火,夹带着噼噼啪啪火烧的声音,将整座大营淹没在一片浓烟之中。
姜立不由大喊:“大营起火,安,奋力出击。”
风雨雷电,心神一滞,动作稍缓。
公子安长剑迭出,宛若一团美丽的花朵,怒放。
雷啸中剑,肩被刺,血已流,力道顿渐。
雷声停,电便暴露在公子安眼前。
电疾躲闪不及,一双肉掌,难以抵挡长剑锋利:双掌被削,血肉模糊。
风雨雷电,失却了雷电,风,和雨,空留一副落魄。
风,真的停止了,雨,再也难以附在风的身影之上,只有重重的跌落在干渴的土地之上,失却了最有灵性的舞蹈。
长剑收回,公子安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未有看跌落地上敌人的溃败,而是急切的寻找着远处大营中那浓密的烟雾中,那个最为熟悉的身影。
可是,眼神所见之处,皆是浓烟,何处有窈窕身姿?
公子安失望之极。
唯有喝令梅雪等人将风雨雷电制伏,押入大牢。
待一切停当,梅雪红润脸蛋冒着细小的汗珠,一柄长发湿漉漉的搭在洁净的额头上,款款走到公子安面前,道:“公子,我们赢了。”
公子安喃喃的说道:“是的,梅雪,我们赢了。”
公子安一双眼神,突然变得忧郁,忧郁的眼神,掠过了仍然不知是喜是悲的竹风,以及漫不经心的兰月,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兄长姜立,最后,将一束忧郁的眼神定格在了季如卿的脸上:“季兄,你可知安此时心境?”
季如卿突然发现公子安如此神情,浑然不知公子安为何如此,忙回应:“卿不知。”
“季兄,若能放下天下之争,安愿与君携手,隐遁荒山野岭,再无如此凶险惨烈人生,不知季兄可否有此意?”
忧郁的眼神,渴望的气息。
浓密的难以化解的情缘,就在这千军万马之前,缓缓展露。
身外,是莽莽苍苍葱葱郁郁的苍狼山,横卧一处,阻断血雨腥风。
更有,雄伟壮阔的定州城,若一具天神,稳如磐石,安卧此地,屏蔽天灾人祸。
更远处,熊熊大火,浓密黑烟,都在预兆着一场巨大灾难。
早已人仰马翻,早已混乱不堪,火的灼烧,烟的迷茫,让十万大军,分不清天地,辨不清南北。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决斗,刚刚从生死边缘之际回过神来。
心神,还在那一场无与伦比的决斗之中。
心神,仍然在生与死的灰色地带游走。
有矛盾的心理,有揣测的心机,更有不安的幽灵立于身侧。
却急急的,愿拿天下之争,换来今生今世唯一的情怀。
放下所有的抱负,只念我今生唯一的爱人。
大地失色,远山颤抖。
唯有一颗执著的心,在做着最强劲的跳动,在等待,也在呼唤着最为急迫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