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被证明爱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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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由的大喝,沉闷有力,在这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犹如一柄冷冷的剑,刺破了这片惨叫声中的沉闷。
话音刚落,比季如卿更加鬼魅的身影,一共是四个,围在了季如卿的周围。
苍狼山的勇士们奋勇向前,却被竹风摆手止住了。
“见许由,则退兵,秋菊,我们该走了。”
秋菊,听了竹风平静而沉稳的话音,也是如此,平静而沉稳的说道:“见许由,需退兵,竹风,我们走。”
“走。”
苍狼山的勇士们后撤。
踩踏的脚步声,阵阵传来,让人胆颤,心寒,肉跳。
毕竟,他们退兵了。
可是,季如卿却被风云雷电围困,而不能退。
他也未曾想到退。
许由笑了。
敌方退兵,若无阴谋,则可聚而歼之。
许由伸手,仍然是刚才那样挥洒自如的姿势,手指如剑,剑峰一般的凌厉,指向退却的苍狼山的兵。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许由笑意盈盈的眼神里面,闪过来一道寒光,真的是一股倒春寒,寒意袭人,寒意杀人。
就在许由笑意盈盈之间,冷霜一般的秋菊,在退兵中,摔袖,一直掺杂了恨、恼、悲、仇和愁的袖箭,撕破空气的屏障,嘶嘶作响,直朝三丈开外的许由杀去。
许由应身而倒。
太守跌落马下。
定州城便安静了。
安静中,孕育着不安的暴动。
一个偌大的定州城,瞬间静寂无声,难言的不安在所有跳动的心脏里孕育,长大成形。
风止,如风,有着风一般的细腻,风一般的摧残,风是无情的,风也是反复无定的。
雨血,如一个女子,喜欢在春天里面留恋,夏天里面暴躁,也喜欢秋天的果实,可是一旦失却了秋天的丰收,在冬季里,便是冷霜,和严酷。
雷啸,磐石一般的脚步,早已洞穿了定州城大街小巷,他就是一声雷响,沉闷中,氤氲着血一样的恐怖。
电疾,总是在雷啸之后出现,可是总是在雷啸之前到达。电疾,是速度,防不胜防的速度,他的身影,比及鬼魅还要鬼魅。
世人不知这四个人的名字,因为,知道他们名字的人,要么是死,要么,就是他们四个人的再生父母。
季如卿的忧郁的眼神里面,闪过这四个人的身影的时候,心里面的悲凉,如春天的荒草一般,疯狂的生长,一直蔓延到天水相接之处。
季如卿知道这四个人,因为他的武功,就是这四个人所传授。
按照江湖规矩,季如卿应该尊称他们为师父。
风止的反复,雨血的阴阳,雷啸的稳重,电疾的速度,任何一个人的出手,季如卿都难以支付,放眼整个定州城,举一城之力,也难以抗击四人联手一击。
可是,随着安静下来的定州城,风止的眼睛里面,有了柔意。
雨血,缠绵着春天的细雨,不忍出手。
雷啸的脚步,似乎有些空灵。
电疾的速度,也不再比雷啸快。
四个人,听着许由重重的摔落马下的一声震响,慢慢的后退。
合拢起来的压力,和力量,慢慢的衰减。
季如卿的汗浆,由滚烫,继而温热,继而寒冷。
红彤彤的忧郁的双眼,随着风止血雨雷啸电疾的退却,而慢慢的多了白色和黑色的分界线,宽厚的双掌,缓缓的垂下来,和笔挺的双腿一个姿势。
定州城,因为一个受伤的太守,而缓缓退兵,退居巍峨的太守府。
而苍狼山,也因为一个受伤的太守,潮涌的进攻,慢慢的退潮了。
东门,偃旗息鼓。
西门,马退人还。
季如卿,迈着两条修长粗壮的大腿,迈过一具具仍然还有余温的尸体,踩踏着冒着血泡的粘稠的血液,一步一步的,从空旷,而寂寥的西门处退走。
门外,迎接他的,是雍容的竹风,和冷霜的秋菊。
“你,不应该来。”
寒,一如刚刚过去的冬的气息,从季如卿麻木的脊梁上升腾。
“你,确实不应该来。”
冷,是一种渗入骨髓的感觉,从骨头缝隙里面,慢慢渗透出来的刺心的冷。
是秋菊,端然坐在一匹棕红色骏马的背上,朝着公子安隐身的小山峰上,喃喃的说道。
身后,是黑压压的两千苍狼山的勇士们。
“我,我来了,是安,让我来的。”
解释,本身就是一个谎言。
更何况,为了一个谎言而去解释。
“因为安不知道你是虚情假意。”
近似咆哮。
甚至雍容端庄的竹风脸上那一丝微笑都受到了惊吓,而微微的颤动着。
“不,我是真心的。”
“可是,你是想利用,利用安的一切,而不是付出。”
“爱,是付出,我付出了。”
“就刚才?刚才你那不要命的打法?越是这样,安越是不放心,越是怀疑你的目的。越是极力要证明的爱,越是假的。”
寒风肆虐。
秋菊的话,就是寒风。
春天里的寒风。
最后一点温度都消失了。
公子安看到了定州城中的动静。
刚刚尝到甜蜜的心情,迅疾间,落到了谷底,谷底,是秋菊所带来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