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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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院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病人有流产的征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医生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情况,可是对于晓晓来说,她今天一天完全亲眼见到了她原以为只有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桥段。
晓晓无力地瘫坐在医院长廊的凳上,右手紧紧地攥着陈慕庭的衣角,对于她来说,一切发生地似乎合乎常理,又似乎太过戏剧化,前一小时被风风火火地叫到酒吧干了一架,前一分钟又被告知她又有可能会流产,晓晓忽然觉得她站在另一个世界,她平凡的人生似乎永远止步于他们这些人的生活,就像她之前对于陈慕庭的感受一样,他们似乎都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甚至不知道叶子璇是怎么走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她身上的那些隐藏的秘密,那么深刻地刻在她心里,她不愿意去揭露,不愿意告诉别人,不愿意把如此不堪的自己给别人看,不愿意…原来,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个被周围人保护的世界里,看似平凡,却忽略了世界原本的残酷和现实。
陈慕庭就那样站着,看着,将晓晓一切的反应看在眼里,她的震惊,不安,孤独感,排斥感,还有她最后渐渐释放的理解和无奈,他知道,她在试图接受这样一个她陌生的世界,她在强迫自己习惯,所有她不习惯接受,不习惯知道的事。
可是另一边的楚莫似乎不怎么乐观,陈慕庭轻拍晓晓的手,示意自己过去一下,晓晓才惊觉,楚莫也许知道什么,这么贸然的情况下,她也不愿意再去问子璇了。
陈慕庭长脚一伸,踢了踢楚莫,“说说吧,楚姨!”
“说,说什么,说我为什么每次碰到这女人都要打一架,说我为什么每次都会动恻隐之心,陈慕庭,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应该再跟她有瓜葛,我不行,我不能这么做,我只会害了她!”
楚莫的声音让人想起那种无法割舍的悲伤,但是晓晓实在不明白他们对话的内容是什么,她现在只想知道事实,
“喂,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你倒是快说啊!”
“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想每次都遇上那个女人吗,你以为我想救她吗,我他妈根本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楚莫心情烦躁的无法排解,他心中压抑的那一堆事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但是他又无法言明,他也不愿意让人窥探到他藏在心里的秘密。晓晓被楚莫的一顿大吼吓傻了,陈老大气急败坏地扯过楚莫,
“你不知道怎么办也别冲她发火,她什么都不知道!”
“哐当~”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抱歉,病人最终还是流产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日子。现在可以转到加护病房了。”
楚莫无力的望着病床上那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才第三次见面,空气里竟然有种思念的味道,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对于自己来说,真是太可笑了,自己根本没有拥有爱情的资格,可是他却始终忘不了初见时她眼里的悲恸,足以让他窒息,足以让他学会感情,再见时她眼中的那抹坚强,让人怜惜的坚强。
最后,楚莫还是选择绝然转身离去,有些东西,不该发生,就不要徒增伤悲,让那些重视过程的人永远心里都扎着一根刺去吧。他没有看到他转身的那一刻那个同样倔强的女人同时睁开了眼。
叶子璇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的让人不安,晓晓坐在一旁,她甚至不敢开口去说些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有些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除非那个人想开口。而显然子璇后者,她知道自己瞒不了多久,刚醒的她扯出一个苍白而凄美的笑,“陈老大,能不能麻烦你出去一下。”
“可以,丫头,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忽然凑近的距离,那是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让晓晓脸瞬间爆红。
“呃,不,不要了。你快点先出去吧。”
直到门关上,子璇才轻笑出声,“你们俩还是这德行,我看他挺上心,你俩怎么还不成呢?”
“你别一下子大喘气说这么多,我倒是想啊,他一高高在上的大神,我就一小懒猫,人边上可是哪儿都站着一红颜呢,我可是无福消受啊。”
忽然,病房又回归之前的沉默,晓晓无措的看着子璇,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勾起人伤心回忆了。子璇忽然又开口道,“你是不是特好奇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