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咳咳…咳咳…”
    一醒来，就是止不住的咳嗽，喉咙、心口好难受。好像要把胸腔里，所有的东西都咳出来，才会罢休一样。
    鳯月俯身趴在床沿，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紧紧捂住嘴，试图将溢出口的声音堵回口腔内。
    ——不间断的咳嗽，总算停止下来，鳯月重新躺回被褥里，急促的呼吸着，来平复胸腔里，断断续续的窒息感，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再这样咳下去，就会死掉的错觉。
    门窗紧闭，看不出外面的光景，隐约可以辨别出，从外面投射在窗幔上的橘黄光线，应该是黄昏了吧？
    不知道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难道真的是梦？鳯月觉得，自己除了刚才的难受，浑身有些乏力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不适，身后难言的部位，也没有记忆里，破碎般的疼痛。
    只要一细想起，撕裂般的痛感，好像真实的回到自己身上，尽管是梦境也让人害怕。疯狂、暴虐，那个人就像一个魔鬼…
    门外响起脚步踩进雪里的咯吱声音，由远及近。
    嘎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看见来人是白绿之时，鳯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绿之，你…”怎么来了…
    还没有问完的话就被白绿之急急打断：“阿沉，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都昏迷整整七天了…你…”
    昏迷七天…难怪除了浑身无力以外，没有其他的不适…
    看着白绿之断断续续的话，欲言又止的表情，鳯月心想自己应该知道白绿之，想要说些什么了。
    他说：“绿之，我做了一个梦，真是难以启齿的梦境。简直就是灾难，疼痛、绝望、无助，可是绿之，那只是梦对么？！只是一个梦！”
    梦么？白绿之心想，如果这是他的选择，那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是啊，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不去面对、不去承认就好…
    “绿之，你帮我离开白亓吧。”再一次想起秦叔络的话，鳯月不由得，开始动摇起来，白无或许真的是他，最大的劫难，那就避着避着吧。
    他不知道天差各异的两人，谁才是谁的伪装，谁又是谁昏暗迷失中，衍生的另一个反差极致…
    “好！”白绿之毫无犹豫的答应下来，心中满满填充的愧疚，让她想要为鳯月做些什么，哪怕违背自己最敬爱的哥哥，也要帮助他！
    “你想要什么时候离开？”
    “就今晚吧！在他还不知道我已经醒来的时候，才有机会顺利离开。”
    “好，我这就去安排，今晚子时我派人来接你。”白绿之握了握鳯月病态白皙的手掌，细长冰冷，好想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驱散那眼中，淡淡的迷茫和忧伤…
    白绿之没有多做停留就匆匆离开了。
    伴随着她走远的身影，小院的梅树后走出两个人，黑色长袍衣着的俊逸男子，和一个小太监。
    只见那小太监恭敬的俯身，对一旁的黑袍男子说道：“国相，那屋子里住着的，就是陛下这几日，贴身照顾的男子。据说是叫月沉，是柳公子带来的客人。”
    略带低沉黯哑的声音，徐徐缓缓响起：“月沉么？…你附耳过来，我有事交代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