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揣回兜里，它还时不时有信息顶进来，我索性就把震动关了。张杨开车之余拿眼睛瞟瞟我，我也瞪着他，我这脸上要说长得最好看的也就这双眼睛了，我还指着它电个谁呢，可事实上大晚上开车上高速，谁管你眼睛漂不漂亮，命重要，人家压根就没看我两眼。我讪讪扭过头坐好。
    “你想听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他噗嗤一笑，“不正经的。”
    “太丑，没人要。”
    “正经的呢？”
    “也是这个。”
    “哈哈。”他笑得突然，我瞬间就看到两条鱼尾纹，“这么正经？”
    “嗯。”我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该疯狂的我高中就疯狂过了，我想找个奔着结婚去的，现在学校里的为了解闷搞对象，不靠谱。”
    “大学不谈恋爱可惜了，多浪漫。”
    我想说浪漫个屁，见第一面就说喜欢，第二面就你当我对象吧。可我一想，人家也有含情脉脉的那种，别说，的确挺浪漫，只不过我不喜欢而已。所以我选择了闭嘴，什么也没说。
    扭头看我的小伙伴，她在后面拿手机看动画片，压根就没打算理我。
    “那你小伙伴也没对象？”
    “没。”
    “原因一样？”
    “恩。”
    他又把手伸过来，“你手怎么还这么冷？”
    没等我说他就又握住了，我没拒绝，因为感觉还不错。后来又聊到了学车什么的，他说要是学不会他可以教我，拿他的车练，特地强调手把手的教。我说你车太高了，我腿短，他说没事你坐我腿上我给你踩油门。
    说着说着也就到了，下车的时候掏出回了条信息，告诉他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是成年人。然后彻底把手机扔书包里了。
    你别说，酒吧这地方还真就得年轻人来，这咣咣的音乐，稍微心脏功能有点不好的就得躺里面，还有眼神太好定力不强的也别去，这女的穿的忒少。
    跟你们介绍下我的小伙伴吧，连梦梦，听人家这名儿，梦梦，一听就小闺女，我这张单，大马路上一抓一大把，我之前想过改名字来着，怎么着也得诗情画意点儿吧，再说了不还有个说法叫一看什么，二看什么，完事儿三看风水，四看姓名么，这都跟运势沾边儿，不过后来有个学弟教育我说，名字都是孩子出生后父母倾注的第一份感情，再简单都不该改。我这人就不爱听话，聊过天而已，我认识他是谁啊，这么孔夫子的口吻。不过这句话还真戳中我不知名的某个点，我开始怎么看这名字怎么顺眼，希望能如我妈所愿，一辈子简简单单的，可又谈何容易。
    酒过三巡，我也吐了三回了，不过还算清醒，咬纸条的游戏我一次都没输，不过让张杨趁机亲我好几口。我算清醒的证据就是每次连梦梦叼着纸条凑近张杨的时候我都能睁大眼看着他俩挨没挨上。看的太清楚也不好，她每次从我这咬过去的太少，张杨没法下嘴，要不就喝酒，要不就有还几次差点亲上。看得我有点不爽。
    终于，我们喝的都不行了，最后一次吐完了干脆是我自己回到卡座的，连梦梦同志已经睡在厕所里了，叫我临走时候叫她，我说如果想的起来的话。
    张杨也回来了，一脸哭相的告诉我他特难受，可是从小就不会吐，我嘲笑他一顿，然后他嘴就印过来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嘴唇特软，没有烟味，什么味道都没有，不香不臭，反而是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我有点晕，晕酒，晕吻，晕张杨。
    他离开我，“会上瘾么？”
    我没说话，盯着他嘴唇。
    他又靠过来，在我再次眩晕之前听见软软的俩字儿，“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