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岚钰在京城的居所不少，平日里也不会住到离市区十万八千里远的天藏山，还是住在离市区比较近的一片别墅区居多。
    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裴岚钰一页一页翻着放腿上那本看了无数遍的影集，完全无视旁边哀怨的目光。
    程明枫从上午九点到现在已经盯着裴岚钰瞅整整一个小时了，可那人愣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直接把他当成空气无视掉。
    耐力耗光，程明枫迈着长腿走过来，弯腰把裴岚钰那本宝贝相册给合起来，放到沙发另一边。
    “我还当你就打算看我一上午一句话都不说呢。”裴岚钰也不阻止随他去了，交叉着双手从下而上看着程明枫轻声笑着。
    程明枫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反而是被裴岚钰的好心情弄得心里更加没谱。
    “岚钰，你跟我说句实话，苏曼那事儿……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
    裴岚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程明枫眼前晃了晃，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说：“第一次。”
    “什么？”
    继续解释道：“第一次如此迅速又明目张胆的传我绯闻。”
    程明枫被他一脸闲然淡定给弄得蛋疼了，尼玛又是太极。
    “裴少爷裴公子裴哥哥，你敢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敢啊，我已经正面回答你了。”裴岚钰表示无辜。
    他这次是真没打太极。
    别人能传他绯闻，敢传他绯闻，那只有一种解释——裴岚钰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隐瞒过，态度更是放任自由甚至还有意推波助澜。否则当年的黎曼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宋婷婷的事为什么也就父辈那群人之间有所耳闻？
    若真有意截断，从一开始裴岚钰就不会让绯闻传出来。
    关心则乱，裴岚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程明枫再怎么关心则乱也被点透了。
    这不明摆着在说，他跟苏曼是准备玩儿真的了吗？
    明白过来的程明枫忍不住说了句“卧槽”。
    太他妈搞笑了。
    先不说自己那个裴岚钰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程明雪，就是差点儿毁了裴岚钰的黎曼当初跟到他身边不也是屁颠屁颠追了那么长时间，还有京城出了名的白莲花宋婷婷，从初中就开始念着裴岚钰，到现在还没到手——哦不，是差点到手又飞了。
    他苏曼跟裴岚钰见面的次数可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凭什么让他捡这个漏儿？不管怎么排也轮不上苏曼这小子啊。
    “苏曼就是个半大的小孩儿，缠着你玩儿两天找个新鲜也就算了，你不会真以为他是真喜欢你的吧？前几天你让以攸查的东西也已经看过了，苏曼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值当在他身上下功夫吗？”
    程明枫是真不能理解裴岚钰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拿来当谈资一笑而过也就罢了，真让苏曼光明正大的坐准裴岚钰小情人的位置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别说苏曼给他留的印象不怎么样，就算是很怎么样他也不愿意让裴岚钰跟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