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集 痛彻心扉 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8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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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一虎夜里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直到黎明时刻才进入梦乡。天刚亮,秦如玉就来到医院的高干病房。她轻轻地收拾房间,把他的内衣内裤放在洗衣盆里,准备去洗漱间里清洗。
    严一虎听到动静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秦如玉说:“小秦,你难得回家睡个安稳觉,干嘛起这么早来看我?”
    秦如玉笑了一下说:“我本来想在这里陪你,你非要赶我回家休息。其实,我回家也睡不踏实。”
    严一虎问:“回到家,没有人打搅你,为什么还是睡不好?”
    秦如玉说:“把你一个病人放到医院里,我不放心!”
    严一虎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好了,可以一个人下床活动了。公司里事情那么多,等着你去处理,你太累了!”
    秦如玉说:“值夜班的护士很懒,夜里上厕所没有人扶你不行。万一摔倒就糟了!还是睡在这里放心。”
    严一虎说:“小秦,你对我太好了!”
    秦如玉把牙刷牙膏准备好,叫他刷牙。帮他洗脸,洗手,擦身体,像伺候孩子一样伺候他。然后,打开饭盒,盛好鸡汤,端给他说:“严哥,多喝点儿吧!多补充点儿营养身体恢复得更快。身体好了我们早点儿出院回家。”
    严一虎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过两天就出院。住在这里教你天天来回跑,你太辛苦了!”
    秦如玉看看他的脸色说:“严哥,我看你这两天精神不错,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你千万不要激动。”
    严一虎说:“我的心情稳定多了,你就直说吧!”
    秦如玉又看看他的表情说:“小严在冷藏室里停放了一个多月了,就让她入土吧!常言道入土为安,……”
    秦如玉的话没有说完,就发现严一虎的眼圈红了,晶莹的泪珠在滚动。秦如玉赶快用面巾纸帮他擦眼泪。严一虎接过面巾纸说:“我懂,我全都明白,事已至此,谁也留不住她。三天后安排火化吧!”
    秦如玉小声问:“还有什么事儿需要安排的?”
    严一虎说:“我想给丫头选个好地方?”
    秦如玉问:“严哥有什么想法?”
    严一虎想了一会儿说:“几年前,我和丫头在西山的山坡下游玩。那里绿草茵茵,野花满坡,山清水秀,百鸟争鸣是个好地方。让丫头住在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秦如玉说:“太好了,就依严哥的意思,我们把西山那一块儿地买下来,就让小严住在那里吧!”
    严一虎说:“我们那500万元现金在哪里?”
    秦如玉说:“这么多钱放在哪里都不保险,我把它存银行了。”
    严一虎说:“借韩长河那300万元还给他,其余200万元你办个银行卡给我,我有一个很大的人情需要打发。”
    秦如玉说:“好吧,我今天中午送饭的时候,给你带来。”
    秦如玉伺候好严一虎后,匆匆忙忙到公司上班。由于这一段时间经常到医院,积累了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
    严一虎拿出手机,寻找严君芳父亲的电话号码。想到给刘宝华打电话,心里的惭愧和酸楚涌上心头。心想:“人家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交给我,我却没有把她保护好,我如何向人家交代啊!”但是,一直不和人家见面也不像话。他鼓足勇气拨通了刘宝华的电话。
    严一虎用颤抖的手拿着手机,结结巴巴地问:“喂,你-你是刘宝华老-老弟吧!”
    刘宝华说:“我是刘宝华,你是严老哥吧!”
    严一虎一阵心酸竟然说不出话来,停了好久才说:“兄弟啊!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君芳,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刘宝华说:“严哥,别伤心了!听说你也受了重伤,好好养病治病,保重身体要紧。”
    严一虎问:“你们都知道了?”
    刘宝华说:“报纸电视上早就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严一虎断断续续地说:“多好的丫头啊!说走就走了,真教人受不了!”
    刘宝华说:“一个多月了,大家的眼泪早都哭干了。再哭也没有用,眼泪救不了小芳。严哥也不要过度悲伤,一定要保护好你的身体。”
    严一虎说:“我真没有用,没有保护她,反而让她给我挡子弹。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五十多岁了,死了也算够本儿了。丫头正是青春年少前途无量的时候,反而替我死。……”
    刘宝华说:“遇到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小芳走了我们还得好好活着,不能一直挣扎在痛苦悲哀之中。”
    严一虎问:“丫头的后事怎么办?老弟有什么打算?”
    刘宝华说:“小芳的事你做主,你就看着办吧!”
    严一虎说:“我想在三河市西边买一块儿好地方,等安置好丫头我就随她而去了!”
    刘宝华急忙说:“老兄一定要想开一点儿,可不能办糊涂事儿!”
    严一虎说:“你们明天到医院来一趟吧!最后和丫头见一面。我住在三河市第一医院高干病房203房间。”
    刘宝华说:“就我一个人去看看吧!他们去了哭哭啼啼,打搅医院里的病人。”
    第二天上午刘宝华到医院找到了严一虎。严一虎叫护士找到了院长。在院长护士的陪同下,打开太平间冷藏室的门。严君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目清秀,衣服整洁,好像睡着了一样。刘宝华和严一虎见到严君芳心如刀绞悲痛万分浑身颤抖涕泪横流。严一虎扑到严君芳身上,去摸她的脸颊,被院长一把拉住,说道:“请二位老先生节哀,不要打搅孩子的清净。”护士门急忙把二位老人送回严一虎的病房。
    过了一会儿,刘宝华就恢复了平静,严一虎还在抽泣。护士们把严一虎扶上病床,刘宝华再三劝解,他才止住悲声。
    刘宝华说:“严哥,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小芳遭难是意外事故,你根本没有一点儿责任。你不要内疚,不要悔恨,不要自责,我们都对得起她。这就是她的命,是难以改变的命运。严哥好好治病,养好身体,等身体好了到我们农村住一段时间。”
    严一虎说:“看到丫头留下来的遗物,我心里就非常难受。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刘宝中说:“小芳已经走了,我们都应该想开一点儿,逐步抚平心上的伤痕。”
    严一虎说:“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心里总是放不下她。”
    刘宝华看见严一虎满面通红汗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便扶着他躺在病床上。他紧紧握住住严一虎的手说:“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说话多了会很累,快休息一会儿吧!”
    严一虎说:“不要紧,我的身体已经恢复想和你再说说话。”
    刘宝中说:“你躺下慢慢说不要着急。”
    严一虎向护士们挥挥手说:“请你们出去一会儿,我和兄弟说几句话。”
    护士门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严一虎说:“丫头走了,把钱留下了。如果留下丫头,把钱都丢了多好啊!”
    刘宝华说:“可惜我们无权选择啊!”
    严一虎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刘宝华手里说:“你们不用辛辛苦苦地种地做生意了,我们挣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
    刘宝华说:“上一次小芳带回家100万,现在还没有花多少呐,用不着再给我钱。”
    严一虎说:“我们这些人穷日子过惯了,有钱了也舍不得花。你们就使劲花吧。花不完送人,只要心里高兴就行!”
    刘宝华指了指银行卡问:“这张卡里面有多少钱?”
    严一虎说:“卡里面有200万,密码是小芳的生日。”
    刘宝华大吃一惊,忙问:“卡里有多少钱?”
    严一虎说:“先给你200万吧!以后陆续再给你送。”
    刘宝华说:“这些钱我们一辈子也花不完,还是放在公司里做生意吧!”
    严一虎说:“你们辛苦几十年了,该享点儿福了!”
    刘宝华说:“我们确实用不了这么多钱!”
    严一虎说:“我们的钱太多了,你们就放开花吧!”
    刘宝华说:“钱先放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再给你送去。”
    严一虎说:“我们准备在西山脚下盖一座别墅,盖好了我们都住进去享几年福。”
    刘宝华说:“我们在农村住惯了,思乡情深故土难离。自从有了老哥的帮助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护士推门进来笑嘻嘻地说:“看你们哥俩说的真热闹,严总身体还没有恢复,说话时间长了太累,叫他休息一会儿吧!”
    刘宝华说:“严哥,我就告辞了!”
    严一虎下床要送刘宝华,刘宝华急忙扶他躺下说:“别送了,躺下休息吧!”
    刘宝华走了,严一虎长长舒了一口气闭目养神休息。他想:“亲生的父母尚能度过这一关,我怎么就不能从痛苦悲哀中解脱出来呢?”他一直在劝慰自己,梳理自己纷乱如麻支离破碎的心情。不是他不够坚强没有毅力,不是他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只是严君芳这个小宝贝儿已经融化在他的心里,连着他的心肝肺,猛然把她分离开来,要经受非常的痛苦折磨。他和她不是简单的父女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夫妻关系,是一种非比寻常的特殊关系。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使严一虎很难摆脱,很难排解,很难忘怀。
    考虑到尸体不易长期存放的问题,三河市总工会主持追悼会,悼念年轻的企业家,对三河作出突出贡献的名人严君芳。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属机关、学校、医院、民意集团公司的职工,严君芳的《粉丝》,参加了追悼会。秦如玉和韩长河一直跟在严一虎身边照顾。
    严一虎作为严君芳的唯一的直系亲属,参加追悼会。在低沉悲壮的哀乐中灵车缓缓驶向殡仪馆,悼念严君芳的人们排起长长的队伍,带着白花洒泪向严君芳告别。大家都在惋惜,都在遗憾,商场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舞台上再也看不到她俊俏的容颜。一个美艳无比的少女,一个年轻有为的美女企业家,一个胸怀三河人民的慈善家转眼间就消失了。噩耗传遍全市有多少人为之震惊,多少《粉丝》为她伤心流泪。追悼会结束以后,韩长河和秦如玉马上把严一虎送上汽车,返回医院。不能让严一虎看到火化的场面,他经受不了这种刺激。尽管如此,严一虎内心经受的刺激,很长时间得不到释放。他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不睡觉,眼睛里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经过大家苦口婆心的劝慰疏导,严一虎身体逐步得到恢复。2002年12月31日,他出院回到自己的家。秦如玉搀扶他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打扫卫生。三个月没有人在这里居住,室内灰尘很多了。
    严一虎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就站起来查看这久违的家。他走到梳妆台前面,各种护肤化妆品都排列的整整齐齐,扎马尾辫儿的彩色皮筋装满一盒子。过去,严君芳总是眉开眼笑地把盒子端到他面前说:“爸爸给我挑一个好看的皮筋儿!”她扎好辫子,晃几下脑袋说:“爸爸看,多漂亮啊!”可是,这些彩色皮筋儿还在,小宝贝儿却没有了。他揉了一下湿润的眼睛,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梳子上面有一根很长的头发。他捏住长发,呆呆地看了很久很久,眼前浮现出她乖巧可爱的面容。她是播撒欢乐愉快的天使,有了她家里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幸福和欢笑。可是,她走了,她带走了满屋的灿烂阳光,留下了无穷无尽的阴暗寂寞。他把这根长长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抽屉里,把抽屉关好,生怕它飞走。
    他打开衣柜,她穿过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她拿出来一件杏红色的羊毛衫,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衣服上还带着丫头身体上的香味儿。她很喜欢这件羊毛衫儿,经常穿着这件羊毛衫儿在他眼前飞舞。像一面彩旗,像一朵鲜花牵动着他的眼神,牵动着他快乐的心情。他索性把羊毛衫抱在怀里在屋里徘徊,觉得又抱住了他的小宝贝儿。
    严一虎走进书房打开写字台的抽屉,翻看一叠纸陈旧发黄的纸。他抽出一张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这是几年前他们留下的诗篇。严君芳的字笔锋矫健刚劲有力,显示出她刚强坚毅的性格。字迹如行云流水,显示出她爽朗洒脱从不拖泥带水的处事风格。她的字迹娟秀,透出几分妩媚,显示出她美艳无比魅力。严一虎心中暗想:“人们都说字如其人,真是一点儿不差。”他翻出自己写的字比较了一下,字写的也很不错,只是字形呆板老成,没有新颖的变化。
    严君芳的一首诗映入他的眼帘。
    我是喜鹊我是花,
    喜鹊登门叫喳喳。
    迎来新春满屋笑,
    快乐装满幸福家。
    他心里哀叹:“我心里的一朵鲜花走了,渣渣鸣叫的喜鹊飞走了,满屋的欢笑喜悦不见了,留下来的是我这个孤独寂寞的糟老头子。”
    他又翻出严君芳写的一首诗《飞雪情》。
    天女散花落万家,
    玉蝶恋树绕枝丫。
    风卷银毯青苗现,
    顽童戏雪闹喳喳。
    严一虎眼望窗外陷入了沉思,当时窗外漫天大雪,大地洁白如玉银装素裹,和丫头相依相偎观望着雪景。一副美妙无比温馨幸福的画卷展现在他的眼前。他多么希望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幸福愉快令人神往的梦境。他不由地想起当时自己即兴而作的一首诗:
    “漫天飞雪舞长空,
    银花悄悄叩窗棂。
    玉蝶匆匆挡不住,
    寻觅靓女报春风。”
    如今靓女已去,多情的雪花落在何处?只怕见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会抱怨声声。
    严一虎在电脑桌前坐下,一个装着严君芳相片儿相框映入他的眼帘。她那桃花似的小脸儿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她那清澈明亮的眸子里蕴含着浸人心肺的温情。他把相框抱在怀里回想着她的温柔似乎又回到了过去。他找了一块儿干净的手绢儿轻轻地擦拭着相片儿,好像在抚摸她的面颊梳理她的长发。
    往事如烟,旧景如梦,纷乱如麻的情丝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痛苦不堪。他眼睛模糊,浑身发软,如醉如痴。秦如玉见此情况赶快把他扶到床上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秦如玉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问:“严哥,你饿吗?”
    严一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自言自语地说:“我真傻,我为什么要叫她参加美女大赛?我为什么叫她参加文艺晚会?我为什么不跟在她的身边?”
    秦如玉说:“严哥,不要再懊悔了!谁能预料会出这样的事情?”
    严一虎说:“这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一个小女孩儿到商海里打拼,不应该在名利场上出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谁都知道,我怎么就糊涂了?”
    秦如玉说:“小严是一只雄鹰,不是一直雏鸟,不可能让你一直关在笼子里。”
    严一虎说:“丫头本来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都怪我鼓励她干事业出风头。”
    秦如玉说:“严哥,谁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还是宝中你的身体吧!你饿不饿?吃点儿东西吧!”
    严一虎摇摇头说:“我不饿,一点儿也不饿。”
    秦如玉说:“如果不饿,你先洗个澡吧!三个月也没有好好洗澡了。在医院里只能擦擦身洗洗脚。我们到家里了,我帮你好好洗个澡!”
    严一虎说:“这几个月辛苦你了!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秦如玉说:“你是谁,我是谁?说谢谢就远了。”
    严一虎说:“是啊!这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的情感。”
    秦如玉说:“我看严哥这一会儿脑子清楚多了。”
    严一虎说:“也许丫头把我的心带走了,经常丧魂落魄六神无主。”
    秦如玉说:“小严已经走了,无论我们多么伤心都无济于事,还是看开一点儿吧!”
    严一虎说:“进了这个家,我就想起了往日的温馨快乐。没有丫头,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秦如玉说:“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我也会给你温馨幸福的生活。”
    严一虎抬起头来仔细看看她的面容,长长的柳叶细眉,清澈明亮的丹凤大眼,很像自己的宝贝丫头。只是梳的发型不一样,丫头爱扎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儿,秦如玉经常是长发披肩。乌黑发亮的长发如丝如瀑,像波浪一样在身后滚动,更有一番成年女人的娇艳妩媚。
    秦如玉说:“你看我像小严吗?”
    严一虎说:“很多人都以为你们是亲姐妹,脸型身材都很像。只是发型不一样。”
    秦如玉说:“我也觉得小严扎个马尾辫儿很好看,突出了她冰清玉洁天真活泼的性格。可是,我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再扎辫子有点儿不合适。”
    严一虎说:“在我的眼里,你们都是孩子,都很年轻,都很漂亮。”
    秦如玉到梳妆台上拿了一个皮筋,很快把马尾辫扎好了。她走到他的身边摇了摇脑袋,辫子在脑后飘动。她问:“严哥,你看这样好看吗?”
    严一虎说:“挺好看,似乎又年轻了几岁。”
    秦如玉说:“你觉得这样好看,以后我每天梳辫子!”
    严一虎说:“每一个人的审美情趣都不一样,你觉得怎么好看就怎么打扮。”
    秦如玉说:“你再休息一会儿,放好水我帮你你洗澡。”
    秦如玉一边往澡盆里放水,一边打扫卫生。水放满了,卫生间里也打扫干净了。秦如玉搀着严一虎走进卫生间,帮他脱衣服。上衣裤子都脱掉了,正要帮他脱内裤的时候,他突然挡住她的手说:“小秦,我自己洗,你还是出去吧!”
    秦如玉说:“严哥,脑子不糊涂啊!还记着我们男女有别不好意思呐!”
    严一虎的脸一下红到脖颈,低着头说:“你小姑娘家家的,不能污染了你纯洁无暇的眼睛!”
    秦如玉捂着嘴笑了很久,平静下来说:“你昏迷了那么多天,你的内衣内裤是谁给你换的,你身上是谁给你擦洗的?你好多天拉屎撒尿都不能下病床,如果不管你,你那玩意儿早就腐烂了。”
    严一虎疑惑地问道:“不是有护士吗?不是护士给我……。”
    秦如玉说:“人家小护士也是20岁左右的小姑娘,人家能伺候你,我为什么不能伺候你?何况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严一虎听了她这番话心情激动思绪万千,不知道说什么好。秦如玉见他羞羞答答又说:“那时候,你每天输十几瓶液体,每隔一个小时就撒一次尿。护士给你插上导尿管往外排尿。插上导尿管时很容易发炎,每天要清洗消炎四次。刚开始我的心里也不平静,给你清洗的时候我的手抖得厉害。时间长了就好像给你洗手一样习以为常了。好了,好了!别不好意思了!”说着又去脱他的内裤。
    严一虎紧紧抓住裤子不放,用哀求的口气说:“不行,不行!我昏迷的时候,不管你如何伺候我都可以。因为那时候我是个没有知觉的死人,没有男女之分。而现在我是一个健康的男人,再光着身体的站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我还是人吗?这种龌龊的事情我不能让你干!”
    秦如玉说:“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仍然是一个病人。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护士就行了,病人不会介意护士伺候你吧?”
    严一虎说:“问题是我们已经离开了医院,再让你这样伺候我就不合适了。”
    秦如玉说:“你就当这里是病房算了,不要想得那么复杂。”
    严一虎说:“我毕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赤条条地站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心里会非常紧张的。”
    秦如玉问:“我也不是个老虎你怕什么?”
    严一虎说:“也许你不是老虎,你就不怕我是个色狼?”
    秦如玉咯咯地笑了很久,指着严一虎说:“你真要是个色狼就好了,看你这身体弱不禁风软绵绵的还能吃了我不成?恐怕送到你嘴边上你也没有本事吃我。”
    严一虎摇摇头说:“小秦你错了!食欲和色欲是人们与生俱来的本性,生命不结束人的欲望就不会泯灭。”
    秦如玉说:“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时时提防你这个《色狼》的攻击了!”
    严一虎说:“提防我倒没有必要,在脑子清醒的时候我决不会糟蹋你,因为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秦如玉笑了笑说:“严哥真是一个封建老古董!为了防止你头脑发热失去理智,内裤你就自己脱吧!你在水里多泡一会儿,泡好了我给你下功夫搓搓。”
    严一虎说:“今天我得好好泡泡澡,把身上的泥巴全部洗掉。”
    两个人洗完澡,觉得一身轻松。秦如玉泡了一壶浓茶,斟了两杯放在茶几上。她坐到他的身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说:“严哥,小妹走了,就让我照顾你吧!”
    严一虎轻轻地扶起她,让她在沙发上坐好,说道:“我懂你的意思,听我慢慢给你说。我有一个儿子在美国,他经营一个大公司,根本没有时间照顾我。如今我只有你一个最亲最近的亲人了。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的付出让我这辈子都难以报答。你年轻漂亮,像一朵娇艳无比的鲜花,释放者迷人的光彩。我是个男人,是一个性功能健全的男人。我喜欢你,早在几年前我就非常喜欢你。你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久久不能忘怀。可是,我也是一个有伦理道德修养的人。正因为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才给我自己划了一个不能逾越的界限,我不能害你。如果我不能把持住自己毁了你的青春,我就是犯罪。犯了这样的罪孽,我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
    秦如玉说:“和你在一起是我多年的梦想,我永远都不后悔。”
    严一虎说:“你还年轻,凭一时感情冲动会销毁你一生的幸福。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最不愿意伤害自己的亲人。”
    秦如玉说:“离开你我苦闷,我孤独,我寂寞难忍。唯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得到幸福。”
    严一虎说:“你年轻貌美如花似玉,和你在一起我一定非常幸福快乐。可是,我不能,我不能毁了你一生的幸福。我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人老体衰的时候。特别是丫头走了以后,我的身体和精神受到严重的摧残,也可能不久于人世。你才二十多岁,你的人生道路光辉灿烂。”
    秦如玉说:“严哥总是为别人着想,不考虑自己的得失,我真拿你没有办法。”
    她正要出去买菜,韩长河给严一虎打电话说要过来。严一虎说:“小秦,不要去买菜了,你到楼下饭馆里要几个菜,叫他们给送上来吧!我们和韩长河一块儿吃顿饭,也算一点儿谢意。”
    秦如玉到饭馆儿点好菜上楼的时候,韩长河已经到家了。
    韩长河问:“严叔叔身体怎么样了?干嘛急着出院?”
    严一虎说:“我的身体基本恢复,生活可以自理了。我住在医院里你们天天往医院跑,太累了。”
    韩长河说:“我看叔叔身体瘦弱,面色憔悴,还需要好好调养,不可粗心大意。”
    严一虎说:“慢慢调养吧!这事儿不能着急。”
    秦如玉说:“我最担心的是心理上的调养,心理意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清楚的时候说话头头是道有条不紊,糊涂的时候怎么也劝不住。”
    严一虎问:“集团公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韩长河说:“新公司的名称仍然叫民意集团有限公司。这个名称已经在三河市人民心中有很大的影响,这也是小严留下来的无形资产。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正在办理。”
    严一虎说:“我已经出院了,生活可以自理。你们都是大公司的老总,有很多事等着你们去处理。从明天开始,你们都正常上班,不要在家守着我了。”
    秦如玉说:“家里没有人照顾你不行,万一身体上或精神上出了毛病就后悔莫及了。”
    韩长河说:“从公司里派一个人来照顾叔叔吧!”
    秦如玉说:“一定要找一个安全可靠的人,最好是严哥的熟人。”
    严一虎说:“我不是美女,也不是小孩儿,没有人会绑架我的。”
    韩长河说:“不不不!你也是我们的宝贝,你也是我们的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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