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集 海外继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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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一虎到了美国,直奔医院看望岳父李青山。只见他瘦骨嶙峋眼窝深陷形容枯槁目光呆滞病情十分危急。李青山见到严一虎来到身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妻子李萍外孙严格都守在他的身边。
李青山看看自己的亲人缓缓地说:“我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人世了,有些事情想和你们交代一下。”
李萍紧紧握住李青山的手哭着说:“爸爸,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李青山喘息片刻接着说:“生老病死是任何人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该死的时候谁也留不住。我已经七十多岁了,经历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享受了荣华富贵,没有什么遗憾。你们不必为我伤心自保重才是。”
严一虎说:“爸爸要挺住。过去,我没有好好孝敬爸爸,您老人家也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尽点儿孝心。”
李青山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说:“我只有萍儿这一个女儿,她的身体也不太好。莱福特电器公司凝结着我一生的心血。我希望一虎能够继承我的事业,把公司继续发展壮大。”
严一虎本来没有继承岳父这个公司的打算,岳父在生命垂危的关头提出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当面拒绝。于是就说:“爸爸放心,我和李萍一定会竭尽全力经营好这个公司,争取进一步发展壮大。”
李青山拉住外孙严格的手说:“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一定要帮助你爸爸妈妈管理好公司,不能再贪玩了。”
严格说:“外公,您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帮助爸爸妈妈管理公司。”
说完这些话,李青山把眼睛闭上,再也没有睁开。李萍哭的死去活来,怎么也劝不住。丧事办完后,李萍心脏病越来越重,心脏功能逐步衰竭住进医院一直没有出来。
李萍病情越来越重,工作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对严君芳的思念越来越深,沉重的思想压力快把严一虎逼疯了。这么大的公司让自己管理,出了问题对不起岳父李青山。照顾不好李萍对不起自己的老婆。白天工作繁忙,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严君芳的影子一直在眼前晃动。思念之情撕心裂肺,难忍难熬。
严一虎长夜难眠,看看钟表已经是午夜1点钟。他估计北京的时间正是下午2点钟。他拨通了严君芳的电话:“丫头,你还好吗?”
严君芳听见是严一虎打来的电话就哭起来:“爸爸,你怎么了?走了这么多天也不来个电话,我都急死了!”
严一虎说:“丫头,你不要哭,有话慢慢说。”
严君芳问:“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严一虎说:“我实在太忙了!”
严君芳说:“我不信,打个电话能用几分钟?你一定是讨厌我了,不想理我了。”
严一虎说:“你是我的小宝贝儿,我怎么能讨厌你呢?”
严君芳说:“我知道自己爱吵闹爱撒娇,我知道你爱静不爱动,对我早就不喜欢了。以后我一定听话做一个乖乖女,不惹你生气。”
严一虎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喜欢你天真活泼,我愿意你对我撒娇,我一直想着你。”
严君芳问:“爸爸到美国还习惯吗?身体怎么样?”
严一虎纵有千般痛苦万般困难也不能给她诉说,只能安慰她:“还好,慢慢就习惯了。”
严君芳问:“外公怎么样了?”
严一虎说:“李青山见了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临终嘱咐我继承他的公司,照顾好李萍、严格。”
严君芳着急地说:“你不回来我怎么办?你忍心把我丢下来不管吗?”
严一虎说:“你已经长大了,你的工作能力,你的魄力、你的智慧比我强的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公司管好做大。”
严君芳说:“我要的不是公司,不是钱,我只要你。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把公司卖了去美国找你!”
严一虎急忙说:“别别别!千万不要卖公司!过一段时间,这里稳定了我就回去。”
严君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严一虎说:“你看,李萍的病很严重,我这时候丢下她不管能行吗?我刚接手这个公司也抽不开身啊!”
严君芳惆怅地说:“我看等你回来是遥遥无期了。”
严一虎说:“等严格能独立工作了,李萍的病好了,我一定回去。”
严君芳说:“我等你半年吧,半年之后你还不回来我一定去找你。”
严一虎问:“你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严君芳说:“爸爸,我的名气越来越大,危险越来越多。经常有坏人盯梢,很多人想抓我。有一次,差一点儿被暴徒抓走。……”
严君芳把韩长河为救她勇斗暴徒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严一虎说:“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就住在韩长河家里吧!韩长河是个难得的好人,有他呵护你,我非常放心。”
严君芳说:“你就不怕我们日久生情成为恋人?”
严一虎说:“我相信你不会忘了我。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应该高兴才是。我的丫头有这么好的归宿,一直是我的梦想。我不能只为我自己着想,应该为你的幸福着想。”
严君芳问:“你是不是想把我嫁出去,清除我这个麻烦?”
严一虎说:“不嫁人更好,你永远是我的小宝贝儿。”
严君芳问:“说老实话,想我吗?”
严一虎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现在我们这里是夜里两点钟,不想你能在夜里给你打电话吗?”
严君芳问:“我就想让你亲口告诉我,想我了吗?”
严一虎说:“想你,想疯了,想死你了,想得我睡不着觉。好了吧!”
严君芳说:“我也非常想你,你快点儿回来吧!”
……
严一虎打完电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接手莱福特电器公司以后非常吃力。他对美国的管理模式不熟悉,对美国人的性格不适应,专业不对口,语言不习惯。自己说的英语不标准,美国人听不懂。美国人说话自己听不明白。多亏儿子严格在美国多年,英语熟练,对国外的管理方法已经习惯。再加上严格聪明好学,专业对口,在管理公司方面进步很快。为了更好地锻炼培养儿子严格,他把严格放到总经理的位置上锻炼,想不到这孩子很有魄力。严格心胸开阔,敢作敢当把公司管理的很好。
李萍的心脏病已经有10年了。时轻时重,不断吃药打针,经常住院治疗。父亲的离去对她打击太大,心脏病越来越严重。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因心衰而死。李萍的死对严一虎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虽然夫妻感情不太融洽,总归是老夫老妻的一家人。严一虎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总觉得对不起李萍。前后一个多月死了两个亲人,他的心里又多了两道阴影。严一虎到美国后肠胃不适应,经常拉肚子。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严一虎日渐消瘦,没有精神。严格见爸爸脸色不好,劝他休息。然而,闲下来就会想严君芳这个小宝贝儿。
严格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孩子,他工作责任心很强,很少回家。
严一虎吃过晚饭,打开电视搜索中国的电视节目,搜索了两遍没有兴趣。他一个人在屋里徘徊心情郁闷头昏脑胀。于是他走出家门,在房后的小花园里散步。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白云匆匆掠过使月亮时隐时现神秘莫测变化无穷。
严一虎心里在想:“我的小宝贝儿,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看月亮?”由此联想起他们在三河看月亮的情景。他们开车到西郊,坐在绿茵茵的草地上仰望夜空。一轮明月照得大地银白一片。阵阵凉风带着青草的气息抚摸着他们的脸颊,清洗了一天的劳顿,使他们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撒娇,嬉闹,顽皮地咯吱他的脖子、腋下,把他笑得连连求饶。她说,我是月亮,你是大地,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紧紧地跟随你。是啊!我到了大洋彼岸,你也跟着来了。你是我心中的一轮月亮,你是娇艳无比的嫦娥,你是我心中的宝贝儿。如果此时此地我们在一起该多好啊!”他仰望天空看着看着,就陷入撕心裂肺的思念之中。
他不敢再看月亮了,索性回到屋里。寂寞烦恼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来,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浴室。他把浴缸里放满水,期望把身上的烦恼洗掉。当他把自己埋进在水里的时候,往事的回忆又占据了他的大脑。两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自己过洗澡,都是丫头给他洗。两个人经常在水里嬉戏玩耍,她像孩子骑大马一样骑在他的身上撒娇,玩儿够了就给他搓背按摩。她用柔软细嫩的小手儿,从头到脚耐心按摩解除了一天的疲劳,感到无比的舒服爽快。一边按摩一边说笑话讲故事。她总是故意挑逗他,喜欢看他与火燃烧急吼吼的样子。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躺在浴缸里发呆,没有人和他嬉闹玩耍。
他已经无心洗澡,披上浴巾,回到卧室。睡吧!睡着了什么也不想了!可是,越想睡越睡不着。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个小时也没有睡意,他又进入了甜蜜的回忆中。他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没有惆怅,没有烦恼,只有幸福和快乐。他不敢再想下去,对过去的回忆使他甜蜜愉快,也使他更加郁闷惆怅。他多想给她打个电话啊!可是他拿起电话又放下了。她一个小丫头统领这么大的公司该有多忙啊!可能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能再打扰她了。
天快要亮的时候,他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看到严君芳在韩家游泳池里游泳。韩长河手把手地教她游泳。她身穿华丽的比基尼游泳衣,和模特表演时穿的泳衣一样。她身材苗条,胸部丰满,皮肤嫩白细腻,穿越在水里像一条美人鱼,上下翻腾,时隐时现。韩长河如影随形,紧紧跟在她的后面,呵护她的安全。游了一阵子两个人上岸手拉手在游泳池边散步。突然,韩长河抱紧了她,拼命地吻她。严君芳推开韩长河跳进了游泳池里。几分钟过去了,不见她从水里出来。韩长河乐呵呵地站在岸上不动,没有一个人下水救她。严一虎大喊:“救人啊!救人啊!”醒来才知道是在梦中。
严一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稳了稳心神,长出了一口气。心想:“韩长河这小伙子确实不错,我应该相信他。对于丫头来说,他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如果丫头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我爱他就应该处处为她着想,为她创造良好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我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幸福快乐,不顾及丫头的一生幸福。眼看丫头和韩长河的交情有了进一步发展,我应该全力支持他们,为他们创造培养感情的良好的条件,促成他们的结合。我不能回国,我一旦回国,丫头肯定天天和我在一起,疏远了韩长河。我在美国也不能经常打电话扰乱她的生活。”
董卫华和薛山菊每天和严君芳在一起。上班的时候,帮助严君芳处理公司的事情,下班了帮助她处理生活上的事情。生活上的事情不用她操心,生活过得很愉快。但是,每当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总会想起严一虎。两年多了,每天都在一起,生活过得多开心啊!到美国已经三个月了还不回来,连电话也很少打过来。自己给他打过去吧,怕李萍听见了多心。
严君芳看看钟表已经12点了,仍然睡不着。她鼓足勇气给严一虎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有人说话:“丫头,是你吗!”
严君芳听出是严一虎便小声说:“爸爸,是我。”
严一虎问:“你那里都12点了,怎么还没有睡觉?”
严君芳抽泣着说:“你走了几个月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都想死我了!”
严一虎说:“丫头,别哭!我们慢慢说话。”
严君芳问:“你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严一虎说:“李萍已经走了,我和严格忙着公司的事情很难回国。”
严君芳着急地说:“你是不是不想回国了?”
严一虎说:“这么大的产业交给严格我不放心。”
严君芳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回来,我就去美国帮你一起管理公司。”
严一虎急忙说:“别别别!你别过来!等这里稳定了我就回去。”
严君芳说:“我最多再等你三个月,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严一虎问:“丫头,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严君芳说:“民意小区的住宅楼和民意游乐园正在施工,进度很快。公司发展顺利,经济效益很好,我们已经有很多钱了。”
严一虎说:“我最关心的是你的生活和安全。”
严君芳说:“韩长河帮我找了两个女保镖,这两个女孩儿可好了!天天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
严一虎问:“你生活得还好吗?”
严君芳说:“我在韩长河家里,住的,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好。韩长河对我很好,他爸爸妈妈对我也很好。只是一到晚上就想你,你快点儿回来吧!”
严一虎说:“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严君芳说:“爸爸年纪大了更要注意身体,加强营养,不要过度操劳。不要担心我,我一定能照顾好自己,不会受到丝毫伤害。无论别人对我多好,我也不会动情。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永远是你的小宝贝儿。”
严一虎说:“现在你那里是深夜,快睡一会儿吧!你的工作负担很重,一上班就有很多工作需要你去处理。把你累垮了我会心疼的。”
严君芳打完电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自从她认识严一虎后一步一步迈进了幸福的乐园。一家人从饥饿贫困疾病的折磨中走出来,成为幸福愉快的小康之家。在和严一虎共同生活的两年中,她听惯了他的话语,看惯了他成熟稳健的形象,闻惯了他特有的气味儿。这种味道不是香味儿,也不是臭味,却很好闻。每天下班后,一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他闻一会儿。晚上躺在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味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多么温馨的生活,多么幸福的家。她陶醉在往事的回忆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严一虎是一个习惯于换位思考的人。他想得到幸福,更怕影响别人的前途。有一个天真活泼美丽善良的严君芳在自己身边,他是多么幸福啊!可是,他总是替严君芳着想。自己年近花甲,日子已经不多了。严君芳正当青春花季,应该有一个年貌相当的小伙子和她结婚生子快乐地生活。再说了,我和一个天天叫爸爸的女孩子在一起是难以饶恕的罪恶。自己连最起码的伦理道德都不要了,还算个人吗?他彷徨,他自责,他悔恨,他痛苦,罪恶感使他每天在生死线上挣扎。他经常想:“我为什么还要苟活于人世?我的快乐建筑在丫头的痛苦之上,是多么可耻啊!我不应该回国,不应该和她在一起,就用我的生命洗刷我的罪恶清理我的耻辱吧!”他下定决心忍受死亡前的痛苦,直到彻底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几个月过去了,严一虎骨瘦如柴,形容枯槁,行动缓慢,精神呆滞。严君芳又打来电话催他回国。他用迟缓无力的语调说:“丫头,你自己多保重吧!我照顾不了你了。”
严君芳哭着问道:“爸爸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你可别吓我!”
严一虎悲悲切切地说:“丫头别哭,我没有事儿。爸爸已经老了,不想再麻烦你了。”
严君芳心急火燎地说:“我听你的话不对劲儿,你一定是病了。说实话到底是什么病?”
严一虎再一次抖擞精神大声说:“我真的没有病,你就放心吧!”
严君芳说:“我听出来了,你肯定是病了!我马上去美国看你。”
严一虎着急地说:“别别别!我很快就回去,一个月之内一定回国,你千万不要来!”他心中暗想:“要不了一个月我就该归西了,又不着回国了。”
严君芳说:“爸爸一定要坚持住,我很快就去找你!”
严一虎放下电话,心里又喜又愁。喜的是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小宝贝儿了。愁的是她仍然不能摆脱自己的束缚去,难以开始新的生活。这该怎么办?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丫头的幸福是很合算的。丫头给我的幸福快乐太多了。在我这有限的生命里,根本报答不了她。他郁闷,她彷徨,他犹豫,他不敢公然自杀。因为严君芳看出他自杀会受不了的。依他倔强的性格可能会干出傻事儿来。如果是因病死亡,她还可以慢慢地接受。几天过去了,严一虎一直在考虑如何死的问题。他突然想到,车祸死亡既不会痛苦,又不会引起丫头的怀疑,是最理想的自杀方案。他下定了决心,晚上见儿子严格一面就勇敢赴死。
严格工作繁忙很少回家。严一虎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严格很早就回到家里。严一虎拼尽所有的精力给儿子做了最后一顿晚餐。
正要吃饭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严格跑去接电话。话筒里传来女孩子银铃一般的声音。“爸爸,是你吗?”
严格迟疑了一下,猛然他想起爸爸说过,他收了一个义女,很快就说:“啊!是小妹吗?我是严格,我喊爸爸接电话。”
严一虎用颤抖的手接过话筒问:“丫头,有什么事吗?”
严君芳说:“现在我已经到了北京首都机场,正在等候CA983次班机。飞机21点起飞,明天18点到达洛杉矶。你一定要去机场接我,我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听见了没有?”
严一虎心里豁然开朗一阵狂喜,日夜想念的小宝贝儿很快就要来到身边了。他控制住激动地心情说:“听见了,我们一定去机场接你。”
严格知道有个妹妹要来了非常高兴,问了很多关于小妹的情况。13个小时以后带着爸爸到洛杉矶机场去接她。
严君芳出了机场关口环顾接站的人群,不见严一虎的人影。正在纳闷的时候,有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抓住她的手说:“丫头,往哪儿看呢?我在等你呐。”
严君芳回头一看,真是他。只见他身上骨瘦如柴,脸上皱纹密布,鬓角白发丛生,眼睛里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她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大声哭泣:“爸爸,就几个月,你怎么变成这个摸样了?”
严格呆呆地看着严君芳觉得似曾相识。大大的丹凤眼,长长的柳叶眉,眉目间透出青春少女光彩。乌黑闪亮的头发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在脑后摇摆。她面如粉玉,白里透红,明眸皓齿,身材苗条,胸部丰满,楚楚动人。真是是画中的美人,下凡的天仙。
严一虎轻轻地推开严君芳,把严格拉过来介绍说:“丫头,这就是你哥哥严格。”
严君芳擦了一下眼泪,拉住严格的手说:“哥哥你好!”
严格说:“小妹,别哭了,回家再说话吧!”
严格拿着行李,严君芳搀着严一虎走出机场上了汽车。
严格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一个小时后回到家里。这时洛杉矶的时间已经是早上6点钟。严格给他们做好早点就急急忙忙去上班了。严君芳一头扎进严一虎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严一虎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丫头,别哭了,都成了大公司的老总了,还哭鼻子。”
严君芳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回国?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严一虎说:“你有你的事业,你有你的前途,你有你的幸福和未来。我这个频临死亡的糟老头子干嘛要粘着你不放,影响你的前途和命运?你真不该来美国找我!”
严君芳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泣着说:“我看爸爸的老毛病又犯了,你又在悔恨,又在自责,又打算把自己折磨死。你如果真的这样死了,我还能活吗?你为我而死,我还能苟活于人世吗?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不要这么做,这样做的结果是害了你也害了我。我的脾气性格你是最了解的,我向来是说到做到。人的生老病死是谁也扭转不了的自然规律,我能理解,我能接受。如果你为了成全我的幸福而死,我一定随你而去。你听清楚了吗?”
严一虎抚摸着她的发辫儿说:“我清楚我明白,我怎么舍得离开小宝贝儿啊!”说着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严君芳说:“我帮你洗个澡吧!多少天没有洗澡了,都把我的新衣服弄脏了。”
严君芳把洗澡水放好,帮他把衣服脱光,搀着他跳进浴池帮他洗澡。严一虎呆呆地看着她心中暗想:“她是多好的女孩子啊!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严君芳看他在那里发呆,就笑嘻嘻地说:“你发什么呆!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严一虎吞了一下口水说:“我看丫头越来越漂亮了。”
严君芳说:“你没有听说过吗?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严一虎说:“太可惜了!”
严君芳问:“你说什么?”
严一虎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是很可惜吗?”
严君芳说:“鲜花不插在牛粪上能开得鲜艳吗?你把它插在干净的大马路上很快就会枯萎。”
严一虎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太不般配了。”
严君芳说:“般配不般配的问题看你怎么理解。你不要只从年龄上来研究,主要看心理状态是否和谐,能不能产生爱情的火花。我们两情相依,亲密无间,幸福快乐,不是天生的一对儿吗?还说什么般配不般配?”
严一虎说:“可是,我大你35岁。我死了以后,你自己孤苦伶仃地过35年不是太寂寞了吗?”
严君芳说:“有我陪着你,你一定能健康长寿。”
严一虎说:“你又不是神仙,你又没有长生不老的丹药。”
严君芳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你的神仙,你的灵丹妙药。我能给你带来幸福快乐,让你永远保持年轻人的好心情,让你身体内的各种器官的功能始终保持良好的运行状态,延缓衰老焕发青春。你想一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像一个年轻小伙子?”
严一虎说:“你不要讥笑我了!我都成了你的老小孩儿了。”
严君芳说:“你不要总想着自己是个老头儿。人老心不老健康离不了。你要这样想:‘我是年轻小伙子,刚结婚不久,我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只有这样想,你才能幸福愉快。”
严一虎说:“那我不成了阿Q了?”
严君芳说:“人有点儿阿Q精神是好事,不是坏事。”
严一虎说:“生老病死是谁也扭转不了的自然规律,人老到一定程度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