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集 舍身救父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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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娟是肖培芳《买春网》的联络员,经常到歌厅和宋老板联系,对歌厅的情况比较熟悉。
肖培芳一个电话把郑晓娟就喊来了。
肖培芳让她回忆前天晚上是谁接纳常燕的,她苦苦思索半天也想不到一点儿线索。
郑晓娟说:“前天晚上家里有事,我把三个女孩儿送到歌厅就回家了,没有等到他们和客人见面就离开了。不知道三个男人是谁。”
肖培芳板着脸质问:“你不见见客人提前就走了?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郑晓娟说:“我们和宋老板已经很熟了,不会出问题的。”
肖培芳说:“你再好好想想!”
郑晓娟眼睛一亮说:“我离开歌厅的时候,司机小高开车拉着一个人急急忙忙出门差一点儿撞上我。小高还说了一声对不起。”
常燕说:“前天晚上开了三个房间,我只看到两个客人,可能就是这个老板有急事儿中途回去了。”
肖培芳说:“这个提前离开歌厅的人就是请客的东家。这个人一定是三河本地的人。”
常燕说:“郑姐不是认识那个开车的小高吗?他是那个单位的?”
郑晓娟拍拍脑袋说:“好像是什么电力自动化公司的。”
肖培芳问:“有没有他的电话号码?”
郑晓娟说:“电话号码肯定没有,可是见面认识。”
肖培芳说:“没有电话号码怎么联系?总不能大海里捞针吧!”
常燕说:“既然知道他是电力自动化公司的我可以查查电话号码本。和电力自动化有关的公司我都去找找。”
肖培芳说:“其实你这场经历是好事儿,能让你更加成熟稳重。人总是要长大的,总是要过这一关的。以后要多动脑筋,分析男人的心理状态,好好想想对付男人的办法。发火生气抱怨是不管用的。”
第二天,常燕到邮电局查询电话号码,果然有一个天意电力自动化有限公司三河分公司的电话号码。她立即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对方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找谁?”这个女孩儿就是经理办公室的王倩。
常燕大喜道:“我找总经理。”
王倩问:“您找严总有什么事儿?”
常燕心中大喜,本来不知道总经理是谁,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总经理姓严,便急忙说:“找严总有点儿私事儿。”
王倩问:“您是严总的什么人?”
常燕一时答不上来就支支吾吾地说:“我是严总的---一个---朋友。”
王倩听出对方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严总平日里不近女色,不能让她来骚扰严总。于是就说:“对不起!严总正在开会,没有时间接电话。”
常燕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就无奈地放下电话。她又看看电话号码本,上面有公司地址。常燕把公司地址和电话号码记在本子上,乘坐出租车去找严总。
天意电力自动化有限公司三河分公司是一个有名的企业,出租车司机很熟悉。20分钟以后,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常燕看看门口的招牌心中大喜:“虽然没有找到范总,找到范总的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如花的面容,梳理一下飘飘的长发,拍拍身上的灰尘,心中暗想:“我和严总从来没有见过面,他会不会接待我还不一定。进门时我先撒个谎说是严总的亲戚,以免把我拦在门外,见到严总再道歉。”
她鼓足勇气迈开坚定地步伐挺着胸膛径直向里面走去。她心存侥幸,万一门卫不注意就省去和门卫啰嗦的麻烦。没有想到门卫立即上前拦住她问道:“小姐,你找谁?”
常燕不得不停下脚步说:“我找严总。”
门卫说:“无论找谁都必须先打电话联系,不能随便进去。”
常燕说:“麻烦大叔给严总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我有事儿找他。”
门卫问:“有预约吗?”
常燕说:“没有预约。”
门卫说:“我得打电话问问严总有没有时间见你。”
常燕说:“麻烦您给严总打个电话吧!”
门卫拨通电话问严总:“门口有一个女孩儿找你,你要不要见她?”
严一虎心里一惊,心里马上联想到歌厅里遇见的戴雪。自己曾经给她一张名片并答应帮助她。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公司来了。如果拒之门外于心不忍,戴雪这孩子太可怜了。如果让她上来,影响不好。戴雪这个女孩儿非常漂亮,必然众目睽睽议论纷纷。再加上丫头心眼儿很小,吃起醋来疯疯癫癫。怎么办?严一虎暗想:“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光明正大地见见她。于是我就想让严君芳去门口接她。”
门卫见严总犹豫不决就说:“如果严总没有时间我就打发她走。”
严一虎急忙说:“你让她在门口等一下,我派人去接她。”
门卫放下电话说:“您在这里登记一下,一会儿有人下来接你。”
严一虎给严君芳打电话说:“门口有一个女孩儿找我,可能是戴雪,你下去接她上来。”
严君芳心里咯噔一下涌出一阵酸楚。可是静下心来想想,爸爸如此坦诚决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就匆匆下楼去接那个女孩儿。
严君芳到门口一看,这个女孩子亭亭玉立清纯娟秀肌肤如雪面若桃花非常漂亮,心里涌现出莫名的嫉妒。
严君芳上下打量一下问:“姑娘您是……。”
常燕连忙回答:“我姓常名燕,大家都叫我燕子。”
严君芳心中暗想:“爸爸让我来接戴雪,她不是戴雪是常燕,我得问清楚了再让她进去。”于是就问她:“您是哪里来的?找严总有什么事儿?”
常燕说:“我有点儿私事儿想和严总谈谈,请多关照。”
严君芳问:“您是从哪里来的和严总什么关系?”
常燕说:“我是三河大学二年级学生,有点儿私事儿向严总咨询一下。”
严君芳问:“您认识严总吗?”
常燕说:“对不起,我们至今还没有见过面。”
严君芳说:“您不认识严总和他有什么好谈的?严总工作繁忙没有时间见你,你回去吧!”
常燕闻听此言心急如焚,眼睛里滚动着晶莹的泪花。她抽泣着哀求道:“求求您让我进去吧!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向严总请教。”
严君芳见她挺可怜的就动了恻隐之心。“常燕,你跟我上楼吧!见了严总抓紧时间说完就走,严总很忙。”
常燕高兴地说:“谢谢!谢谢!”
严君芳带着常燕推门进入严总的办公室。严一虎抬头一看不是戴雪大吃一惊。“你是……。”
常燕早有充分的思想准备,镇定地说:“我是三河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常燕,有点儿私事儿打扰一下严总。”
严总问:“我和你素不相识,你有事儿找我?”
常燕看看严君芳不好意思地问:“我想单独和严总谈谈可以吗?”
严一虎急忙说:“小严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严君芳见常燕有意让她回避就说:“我手头上还有点儿急事儿需要马上处理,你们谈吧!”
严君芳给常燕冲了一杯热茶就关门儿离去。
严总暗想:“我和你素不相识,咱俩我有什么好谈的?如果知道你不是戴雪肯定不让你上来。可是既然来了不理睬人家就有点儿不礼貌,还得给人家一个说话的机会。”
于是就说:“常燕,有什么事儿你长话短说,我今天很忙实在没有时间。”
常燕问:“大前天晚上您是不是去过宋老板的歌厅?”
严一虎毫不犹豫地说:“是啊!我去过。”
常燕问:“您是不是陪滨河市的范总一起去的?”
严一虎说:“范总是我们的客户,他很想去歌厅玩儿玩儿,实在难以推脱我才陪他去的。”
常燕说:“我就是陪范总过夜的那个女孩子。”
严一虎心里一惊,又看了看常燕的脸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事儿?好像并不光彩吧!”
常燕说:“是啊!一个女孩子为了钱陪人家过夜确实很丢人。可是,我也有难言的苦衷啊!”
严一虎说:“什么人强迫你出卖自己宝贵的青春?不就是为了钱嘛!”
常燕说:“没有任何人强迫我去卖身,我是为了救爸爸的命才去卖身的。”
严一虎瞟了她一眼不屑地说:“好像你还是一个孝女,我真是有眼无珠没有看出来。”
常燕见严总不相信她的话又说:“也许你不相信我的话,可是我的确是为了救爸爸才去卖身的!”
严一虎见常燕眼圈儿红了就问:“你爸爸究竟怎么了?逼得你卖身挣钱?”
常燕说:“我知道您工作很忙时间非常宝贵,可是我既然来到这里了,请允许我把话讲完。”
严一虎不耐烦地说:“好好好!你说说吧!我耐心听着。”
小常尚未开口,眼圈儿先红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说:“我爸爸在建筑工地干活,和同村的一个人发生争执,在六层楼顶上厮打起来。一不小心,那个人从六层楼上摔下来当场摔死了。死者家属要告我爸爸故意杀人,要求给死者抵命。幸亏村长从中调解,死者家属提出要10万元钱赔偿金,不然就告爸爸故意杀人。我们家是种地为生的农民,一辈子也挣不了10万元钱。妈妈哭瞎了眼,爸爸逃生在外有家难回,我一个小丫头更没有办法挣钱。……”她断断续续地哭诉着一家人的悲惨遭遇,竟然忘记了她在严总的办公室。
严一虎听了常燕一家的悲惨遭遇深感同情,叹了一口气说:“你小小年纪就遭到这么大的打击实在难以承受。我虽然不赞成你卖身救父,但是我也能够理解你的苦衷。事已至此你找范总有什么用呢?”
常燕说:“既然我是为了救爸爸命挣钱的,所以在上床前我和范总讲好条件,要求他给我10万元钱。他说从家里出来时只带了两万元。我表示不给我10万我不干,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他拉住我不放手。他说,先给两万,其余8万回到家里一定给我汇过来。由于我救父心切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发泄完之后匆忙离开,临走时给我一个手机号。他离开房间后我试打那个电话号码发现是个空号。……”又是一阵哭泣,弄得严一虎心里很不舒服。
严一虎问:“常燕,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常燕说:“我来找您的目的是想通过您联系范总,我要讨回公道,要回属于我的8万元钱。”
严一虎说:“常燕,你上当了!难道你看不出范总是个什么人吗?他是个阴险狡猾吃人不吐骨头的色狼。他对你甜言蜜语是想蒙骗你得到你漂亮的身体而已。他不是没有带钱,我亲眼看见他的随从陈主任提着一箱子现金少说也有几十万,他压根儿不打算给你那么多钱。他就是凭着钱天天找女孩儿过夜,被他糟蹋过得漂亮女孩儿不计其数,不会把你放在心上的。所以,你不要对他抱什么希望。”
常燕说:“严总,我还是不甘心,想问问他说话算不算数。”
严一虎问:“你说他承诺给你10万元钱,你有凭据吗?”
常燕说:“只是口头承诺,没有字据。”
严一虎说:“无凭无据他怎么能承认呐!”
常燕说:“您和范总是朋友,请您帮我说说吧!我实在无路可走无计可施了。”
严一虎说:“朋友?我和他算不上朋友,只能说生意伙伴儿而已。我们是供方他是需方,只是临时的供需关系,没有个人的交情。”
常燕说:“你们最起码比较熟悉吧!求您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个什么说法。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一定还你这个人情。求您了,帮帮我吧!……”
常燕喋喋不休地肯求严一虎,弄得他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不得不帮她联系范总。
严一虎拨通了范总的电话:“范总,您好!回到公司了吗?”
范总说:“是严总吧!有什么事儿吗?”
严一虎问:“有一个名叫常燕的女孩儿你还记得吗?”
范总说:“什么长燕短燕的,我睡过的女孩儿多了,根本记不清她的名字。你问这个事儿干嘛!”
严一虎说:“就是你大前天夜里陪你那个女孩儿来找我了。”
范总说:“你说的是小常吧!她找你干嘛?”
严一虎说:“人家小常还等着你给她汇钱呐!你是不是还欠她8万元钱?”
范总闻听此言怒火燃烧破口大骂:“这个恬不知耻小娼妇,给她两万就便宜她了还给我要钱。你千万不要理她,如果我抱过的女孩儿都找我算后账,我还能活吗?”
严一虎说:“常燕确实很可怜,你就帮帮她吧!”
范总说:“可怜的人多了,我帮得过来吗?你想帮你就帮,不要找我!”
严一虎说:“是你欠她钱,又不是我欠她钱,干嘛叫我帮她?”
范总说:“到歌厅玩女孩儿是你请客,一切费用都应该你出和我没有关系。你心眼儿好想帮助她是你的事儿,不必和我商量。你愿意给他多少就给她多少。”
严一虎说:“常燕是找你要钱的,又不是找我要钱的,跟我没有关系。”
范总说:“我劝你少管闲事儿,不要引火烧身。你这个不开窍的老实人被女孩儿沾上很难脱身。”
严一虎说:“我不想管你们的闲事儿,可是常燕就在我身边。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谈吧!”
说罢,将电话递给常燕说:“你跟范总说吧!”
常燕接过电话压住心中的怒火温柔地说:“范总您好!我是小常。你还记得我吗?”
范总立马转换了口气,也客气地说:“怎么能忘记你呐!有什么事儿吗?”
常燕说:“大前天夜里咱俩说好的,你回家后再给我汇来8万元钱。你千万不要忘了,我急等救爸爸呐!”
范总说:“什么8万元钱?我不是把钱给你了吗?”
常燕着急地说:“你当时只给我两万,还有8万没有给我。”
范总立马翻脸叫道:“小常你太不知足了!给你两万就便宜你了,还想要8万,真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你的身体是金子做的?抱一会儿就想要8万?真是异想天开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常燕哭着说:“上床以前你亲口说给我10万的,你不能赖账啊!”
范总冷笑一声说:“证据,你拿出证据我就给你10万!”
常燕说:“当时你信誓旦旦满口应承的,现在又不承认算什么大老板?”
范总说:“小丫头,你就省点儿劲儿吧!我没有时间和你罗嗦了!”
常燕大声质问:“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了不算呢?”
常燕听到话筒里嘟嘟嘟的回音,心里一片茫然。
严一虎看见常燕拿着电话傻呆呆地站着说:“范总不理你了,放下话筒吧!”
常燕放下电话心里涌现出无限的痛苦和悲哀,悔恨愧疚把她折磨的抬不起头来。她想不到范总竟然是这样一个无耻的色狼,她恨不得马上抓住他,将他撕成碎片。她擦干眼泪抬起头来说:“谢谢严总!我还是不甘心受骗,你把范总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自己去滨海市找他算账。”
严一虎问:“你先说说如何算账?”
常燕说:“我也豁出去了,我到他的公司里到他的家里大吵大闹大哭大叫,搅得他家里鸡飞狗跳乱七八糟,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严一虎说:“常燕,你错了!如果他是个有礼义廉耻的好人,你这一招儿可能会制住他。可惜他是个没皮没脸的地痞流氓,他不会吃你这一套。他老婆早就被他打入‘冷宫’,跟本不敢惹他。他的公司是自己开的私人企业,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常燕越来越激动,愤愤地说:“不管如何我也要和他拼一拼,他总不能把我杀了吧?”
严一虎说:“他是个凶残无耻的地痞流氓衣冠禽兽,没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干的。你一个柔弱女子根本斗不过他。把他逼急了就会伤害你,给你造成终身的痛苦。”
常燕说:“难道没有王法了吗?害了我他也跑不了!”
严一虎说:“话这么说也没有错!可是,他手下的同党黑手很多,做掉你根本用不着他亲自下手。到那时候你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常燕问:“难道就没有办法治他了吗?”
严一虎说:“愤怒和仇恨解决不了现实问题。我劝你暂且放下仇恨认真地反思一下你自己的过错。”
常燕吃惊地问:“我有什么错?我不偷不抢不损害别人的利益,我错在哪里?”
严一虎说:“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孝心的好孩子。可是,你不该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卖身。”
常燕问:“我不卖身到哪里去弄10万元钱?没有钱怎么救爸爸,不救出爸爸,妈妈和弟弟怎么生活?”
严一虎说:“孩子!你站在你爸爸的角度上想一想。如果爸爸知道你是卖身挣钱把他救出来的,你爸爸心里受得了吗?”
常燕说:“舍弃我一个人救全家,我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其实我迈出这一步之前就打算好了,只要能救出爸爸,我就跳楼自杀。”
严一虎问:“如果爸爸知道你因为卖身的耻辱而自杀,爸爸还怎么活?”
常燕说:“我当然希望我们全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谁也不要遭难。可是,我没有办法啊!严总,您见多识广胸有谋略给我出个注意吧!”
严一虎说:“我也没有很理想的办法。可是,我一贯主张依法办事走正道儿。既然你爸爸不是故意杀人,你应该相信法律相信政府,让你爸爸主动投案争取宽大处理。失手致人丧命最多判10--20年,不至于判死刑。你坚持上学,毕业后有了工作就可以支撑家里的生活。所以,我不赞成你去卖身。假如我是你爸爸,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叫你去卖身。”
常燕说:“也许我走出这一步是错误的,可是它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发愁的是如何拯救我的爸爸。”
严一虎说:“我还是主张你爸爸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回去耐心做好爸爸妈妈的思想工作,相信法律相信政府,总有云开雾散阳光灿烂的那一天。”
砰砰砰随着敲门声秦如玉推门进来了。见到沙发上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孩儿,她愣了一下神儿说:“总公司来了几个人,我已经把他们领到小会议室了,严总过去打个招呼吧!”
严一虎说:“好吧!我马上就去。”
常燕见严总有急事儿就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面小声说:“麻烦严总了!请严总给我一张名片儿。”
严一虎犹豫了一下,正想推脱,没有想到常燕伸手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名片放在自己的手提袋儿里,向严一虎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