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集 阳光灿烂 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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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严一虎和刘君芳坐上长途汽车返回三河市。路上又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严一虎问:“丫头,你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为什么叫君芳?”
    刘君芳说:“我爷爷起的。”
    严一虎问:“君芳,有什么含义吗?”
    刘君芳说:“爷爷爱养君子兰,爷爷抱着我的时候闻到我身上的香味儿和君子兰的香味儿一样,就起名叫刘君芳。”
    严一虎说:“你现在还有点儿香味儿。我原以为是你头上洗发水的味道,后来我打开你用过的洗发水闻了闻,和你身上的香味儿不一样。”
    刘君芳说:“我小时候,离我很远就能闻到香味儿,长大了香味儿就淡多了。如果嗅觉不太灵敏,两米之外就闻不出来了。冬天身上毛孔紧缩,衣服穿得很厚更闻不出香味儿。我兴奋的时候,出汗的时候体香散发的快一些,很容易闻出来。
    严一虎高兴地说:“丫头的体香是纯天然的,不用花钱买香水了。”
    刘君芳说:“爸爸,我还没有问你呐!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为什么起名叫严一虎?”
    严一虎说:“小时候我长得虎头虎脑的,我爸爸就叫我虎子。我们家都是文弱书生,希望我成为一员虎将,所以取学名叫严一虎。”
    刘君芳说:“我从小就天地不怕,鬼神不惧,敢说敢当,我们两个换换名字多好。”
    严一虎用手往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鬼丫头,没大没小的,看起来真不能太宠你了。”
    刘君芳说:“爸爸,讲个故事吧,我坐车一晃荡就瞌睡。”
    严一虎说:“瞌睡就睡吧,小孩子瞌睡多,”
    刘君芳说:“我5分钟就能睡着。”说着就躺倒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严一虎双手轻轻地把她抱住。过了一会儿,听见她的呼噜声。心想:“这鬼丫头在家睡觉不打呼噜,现在肯定是装睡。”就用手轻轻地捅她的胳肢窝。刘君芳忽然大笑起来。
    刘君芳说:“我睡得正香,干嘛咯吱我?”
    严一虎说:“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假睡!”
    刘君芳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问:“我提一个问题,爸爸如实回答好吧!说心里话啊!假如我不是一个丫头,是一个男生在广场上乞讨,你会救助我吗?”
    刘君芳说:“刚开始,我真没有看出你是个女孩儿,假小子的头型,身上瘦的像一根棍儿,没有一点儿女孩子的生理特征。我不是捐助你了吗。”
    刘君芳说:“我说是后来,你拿出所有的积蓄救我们一家人。这肯定有原因的。”
    刘君芳说:“我看你一家人困难得无路可走,扶危济困是理所当然的。”
    刘君芳问:“干脆我就直接问爸爸,你喜欢我吗?”
    严一虎说:“我是不是喜欢,你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吗?”
    刘君芳说:“我让爸爸亲口说出来。”
    严一虎说:“喜欢,喜欢!非常喜欢!高兴了吧!”
    刘君芳说:“我就知道,爸爸把我当心肝宝贝儿。我太幸福了!真想大喊大叫,放声歌唱!”
    严一虎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说:“公众场合不要大声喧哗,影响乘客休息。”
    刘君芳说:“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爸爸,你堂堂XX大学高材生,为什么到小小的三河市工作?”
    严一虎说:“我这个人就是一个书呆子。上学还可以,工作岗位上不适应社会发展的潮流。我上初中的时候自学高中课程,上高中的时候自学大学的高等数学。我上高中的时候,几何老师病了,我代替老师给同学讲课。大学里我也是学习最好的高材生。毕业后,我们班的同学有三分之一出国,在国外发展。有三分之一到国家科委、教委当官去了。剩下这三分之一在国内办企业。有几个同学创办了公司,公司资产已经上亿。我也联合几个人创办了天意电力自动化技术开发有限公司。按照资历我应该是董事长或总经理,可是我不能适应社会潮流,不是当官的材料。当时公司需要开发三河市销售市场,在三河设立分公司。谁都不愿意到三河,我就毛遂自荐到三河分公司。所以,我是同学当中混的最差的人。……”
    刘君芳说:“爸爸,不能这样比。不能只比挣钱多少官位高低,重要的是人格、道德、觉悟。如果为了挣钱升官不择手段,道德沦丧,还不如穷一点儿好呐。我认为爸爸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智慧,最优秀,最善良,最可爱,一万个最也最不完的好爸爸。”
    严一虎说:“受到女儿的表扬,我是最最最……高兴!车快到三河了,咱爷儿俩醉过了头就下不了车了。”他们下了长途汽车,乘出租车回家了。
    几天以来,严一虎一直在考虑如何劝刘君芳复学的问题。这丫头确实是个好材料,能吃苦,有毅力,聪明伶俐智商过人。好好培养一定能成才。多次劝说都不听,只好下决心给她施加压力了。说什么也不能断送了她一生的前程。
    星期天刘君芳在家休息。严一虎敲门进屋时故意满面愁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考虑如何对付这个倔强的丫头。他是个不会撒谎的老实人,现在撒谎心里忐忑不安。他一次又一次劝慰自己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丫头一辈子的前程,让丫头形影不离地留在身边就害了她。
    刘君芳看到严一虎脸色凝重一言不发就问:“爸爸,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说罢就摸摸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
    严一虎拿掉她的手说:“什么病也没有,就是心里烦。”
    刘君芳轻轻揉了揉他的胸口说:“是不是工作上出问题了?有问题就想办法解决千万不要着急上火。”
    严一虎一字一板地说:“不是工作上的问题,是家里出问题了。”
    刘君芳惊讶地问:“干妈和哥哥不是在美国吗?出什么问题了?”
    严一虎推开他的手说:“我老伴儿在美国病危,来电话给我要钱治病。”
    刘君芳说:“需要多少钱?快想办法解决啊!”
    严一虎说:“美国医疗费很贵,需要6万美元,大约50万元人民币。”
    刘君芳急地说:“需要这么多钱怎么办啊?我们家把你的积蓄都用光了,现在你们有难了,我怎么帮你呢?”刘君芳急得在屋里团团圈。
    严一虎看见刘君芳着急的样子有点心疼,就拉她坐在沙发上说:“丫头,别着急,还是我想办法吧!”
    刘君芳问:“爸爸能有什么办法?”
    严一虎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买房子。我这两套房子可以买50万元。”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些得意,没有房子就没有地方住,没有了这里的家你刘君芳自然得回老家上学。
    刘君芳问:“卖了房子爸爸今后住在哪里?”
    严一虎说:“不卖房子还有什么办法?”
    刘君芳说:“这样匆匆忙忙地卖房子肯定要吃亏,你多年的积蓄就丧失了。能不能先从公司借钱给干妈看病以后再慢慢还?”
    严一虎说:“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公款私用的事我不能做。”
    刘君芳说:“这不是要治病救人急需用钱嘛!”
    严一虎严肃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吗?挪用公款是非法的,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是会判刑的!难道你忍心让爸爸去坐牢吗?”
    刘君芳见爸爸有点儿生气就急忙说:“不能用公款再想别的办法,说什么也不能叫爸爸去坐牢啊!”
    严一虎问:“除了卖房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刘君芳说:“爸爸有很多同学朋友,向他们借点儿钱也可以嘛!”
    严一虎说:“我的同学朋友都是《生意精》,借人家的钱影响他们的生意我做不出来。即使我开口借钱人家也未必能借给。”
    刘君芳说:“我家有难,你毫无保留全力帮助,现在你家有难,我袖手旁观,我还算人吗?”说罢哭泣起来。
    严一虎帮她擦了擦眼泪说:“你一个小女孩儿,没有这个能力,爸爸不怪你。”
    刘君芳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又把头抬起来,坚定地说:“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爸爸不要买房子了,就把我卖了吧!”
    严一虎大吃一惊,上前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怎么舍得把你卖了?再说也买不了多少钱啊!”
    刘君芳问:“我能卖多少钱?”
    严一虎说:“在国内只能卖10万,最多20万,卖到国外50万。”
    刘君芳坚定地说:“只要能卖50万,就把我卖到国外吧!”
    严一虎说:“卖到国外就得当奴隶,你会受不了的。”
    刘君芳说:“我这条小命儿,能给你换回50万元也值了。”
    严一虎说:“丫头,别说卖人的事儿了。买卖人口犯法,是绝对不行的。最现实的办法就是卖房子。我打算尽快卖了房子去美国一趟。救人如救火,如今我也顾不上你了,你就收拾东西回家吧!”
    他说完这句话,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上心头。自从有了丫头,家里才有了温馨快乐,果真丫头走了这孤单无聊的日子怎么打发?
    刘君芳说:“让我跟你一起去美国伺候干妈吧!爸爸年纪大了也需要有人照顾。必要时我可以在美国打工挣点儿钱贴补生活费用。”
    严一虎说:“到美国旅途遥远飞机票很贵,出国手续很难办,你就别去了。”
    刘君芳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说:“实在不能带我走给我找个地方住吧!我可以上班挣钱。我在三河市等你回来,回来以后我们租一个小房子暂时栖身,等有钱了再买大房子。”
    严一虎心中暗想:“如果丫头不离开三河市就不会复学,不能把她留在三河市。”于是就说:“现在,三河的人贩子活动猖獗,你一个小姑娘留在三河市非常危险。如果被人贩子抢走了你就完了。所以,你还是回丰阳老家上学吧!”
    刘君芳说:“爸爸,我不想上学了,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只要每天能见到你我就很满足了。”
    严一虎说:“我到美国给老伴儿治病少说也得一年半载的。你赶快回家上学,一年后你考上三河大学再回来,我们仍然可以住在一个家里。大学毕业我帮你找个好工作,你今后前途无量事业辉煌多好啊!”
    刘君芳说:“我早就不想什么前途事业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过安稳平淡的生活。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幸福快乐,离开你我会非常难受。”说着说着眼泪又涌出来了。
    严一虎说:“丫头不要哭泣,不要难过,我一定尽快回国,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刘君芳擦干眼泪看着严一虎说:“爸爸,我们说过永远相依相伴不离不弃,你真的忍心把我丢下来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还是带我走吧!我已经长大了,我一定听你的话做个乖乖女。到美国我照样能挣钱养活自己,决不会给你添麻烦。……”
    严一虎打断他的话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哪里还顾得上照顾你?你不要给我添乱了,还是回老家吧!”
    刘君芳听到严一虎急着赶他走,又大哭起来。但是冷静想一想,人家遭大难,自己帮不上忙,还在这里添麻烦,就快走吧!她收拾好东西,说了声“爸爸保重”就往外走。
    严一虎拿出一个信封塞到刘君芳的口袋里说:“这一万元钱你保管好,路上小心谨慎别让扒手偷走。回去安心上学,好好读书,一定要考上大学。”
    刘君芳把钱塞给他说:“这是干妈的救命钱,现在是你们最困难的时候,我怎么能要你的钱?”说罢,就拿着行李冲出家门。
    严一虎有心去送送她,可是,不下狠心不行啊!再婆婆妈妈的她就走不了了,走不了就会影响她的前途。他打开窗户,望着刘君芳离去的背影,心情沉重百感交集,眼泪夺眶而出。多好的孩子啊!就这样把她赶走了。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了,分开了真是依依不舍。孤独寂寞袭来折磨着他支离破碎的心灵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刘君芳离开严一虎昏昏谔谔跌跌撞撞回到家中,一句话没有说钻进被窝嚎啕大哭。爸爸妈妈问她,一句话也不说。不吃不喝哭了三天,眼泪哭干了,气力耗尽了,脸色蜡黄,奄奄一息。爸爸妈妈围在她的身边团团转就是没有办法。谁能劝她呢?只有请她的干爸严一虎来劝她了。可是,设这个局就是想叫小芳离开严一虎回来上学的,让他来家里劝小芳整个计划就会落空。
    妈妈把爸爸叫到院子里小声说:“我们都想叫她安心上学,可是她这样不吃不喝哭哭啼啼会闹出人命的。”
    爸爸说:“已经三天没有进水米了,你再劝劝孩子吧?哪怕先喝点儿水也行啊!”
    妈妈把被子掀开轻声哀求她说:“小芳,你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喝点儿水吧!人脱水了就有生命危险。”
    爸爸说:“爸爸妈妈都急死了,你怎么不听话啊!”
    刘君芳缓缓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我心里难受,不想喝水,也不想吃饭。”
    妈妈说:“心里难受就说出来,憋在心里更难受。”
    刘君芳说:“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再也没有说话。”
    爸爸妈妈在刘君芳身边守了很久,怎么也劝动她。爸爸长叹一声说:“她不想上学就算了,跟着她干爸也很好。严一虎不会亏待她的。”
    妈妈也说:“她自己不想上学,怪不着别人,就随她去吧!”
    妈妈掀开刘君芳头上盖的被子,帮她理了理蓬乱的头发说:“小芳,别闹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上学我们不再勉强你了。”
    爸爸说:“给你说实话吧!你干爸家里什么事儿也没有,他不用去美国了!吃点儿饭养好精神还去找你干爸吧!”
    刘君芳迷迷糊糊听见听到爸爸妈妈说《干爸家里没有事儿不用去美国》,马上抬起头来问:“你们说什么?干爸家里没有事儿?”
    爸爸说:“你干妈没有生病,是你干爸催你回家继续上学的。人家是为你的前途着想才给你撒谎的,你不要怪他。”
    刘君芳闻听此言马上从床上坐起来问:“什么?你们再说一遍!”
    刘宝中又说:“你干爸怕误了你的前程,是叫你回家继续上学的。”
    刘君芳说:“他说干妈在美国病危,需要卖房子凑钱治病,难道他撒谎了?”
    刘宝中说:“你干爸不这么说你能回家吗?这都是为了你的前途。”
    刘君芳说:“他竟然撒谎骗我,看我回去跟他算账!”
    妈妈说:“人家都是为了你,回去要好好伺候你干爸,不要疯疯癫癫地跟人家胡闹。”
    刘君芳说:“这场闹剧一定是你们三个老人商量好的,合伙儿骗我,逼我回来上学。我已经长大了,该怎么做我知道,你们不应该这么做。太不应该了!”
    刘宝中说:“你仔细想想,我们这么做是为什么?不是为你的前程着想吗?”
    刘君芳说:“我当然清楚!我知道这场戏的主谋是干爸,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妈妈说:“你千万不能胡来,人家没有一点儿恶意,没有一点儿私心。你上大学人家还要给你出学费,哪一点儿对不住你?”
    爸爸说:“人家是咱们的恩人,千万不能忘恩负义。”
    这时,刘君芳心里的乌云顷刻尽散,高兴地说:“妈妈,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
    爸爸笑呵呵地说:“老伴儿你看,就这几句话小芳的病就好了!”
    刘君芳说:“你们合伙骗我,差一点儿折腾死我。”
    妈妈说:“我们全都是为你好。”
    刘君芳吃了点儿东西,就想回三河找严一虎算账。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觉得两条腿绵软无力不听使唤。无奈休息了一天缓过来精神以后就急急忙忙返回三河。
    自从刘君芳离开三河,严一虎一直神情恍惚,郁郁寡欢。他躺在丫头睡过的床上,心潮翻滚思绪万千。她走了,好像把自己的心也带走了。沉闷的气氛重新笼罩在他的心头。唧唧咋咋的喜鹊不见了,活泼可爱的小燕子飞走了。紧张的工作也许可以填补他空虚寂寞的心,可是一旦闲下来又陷入六神无主的深渊。他暗暗惊叹,为什么自己的幸福和丫头的前程不能同时兼顾呢?如果不让她走,就会断送她一辈子的前程。我不能自私,我应该竭尽全力支持她,培养她。可是,她现在怎么样呢?还在哭吗?……
    正当严一虎卧床沉思的时候,听见有人用钥匙开门。他从床上一跃而起,看见丫头回来了,先是一个惊喜,转念又是惆怅。喜的是日盼夜想的女儿回来了,愁的是如何再哄她回去上学呢?恐怕再让她回去就难了。
    刘君芳进门看见爸爸在家急忙迎上去拉着他的手问:“爸爸,房子卖了吗?”
    严一虎犹豫了一下说:“和买主说好了,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房,一块儿到房产交易大厅办过户手续。丫头,你怎么回来了?”
    刘君芳严肃地说:“爸爸大难当头,女儿还能袖手旁观吗?”
    严一虎说:“我看丫头气色挺好,没有哭鼻子吧?”
    刘君芳说:“哪能哭鼻子呐,我已经长大了!”
    严一虎说:“乖孩子,你还是回家吧,在这里你也帮不上忙。”
    刘君芳说:“你有难,我怎么能放心呢?”
    严一虎说:“你在这里也起不到作用,还是回去吧。常言道,《父女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咱们还是……。”
    没有等爸爸说完,她就打断他的话:“错!爸爸大错特错了!本来是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是父女啊!大难临头了,还能各自飞吗?我们家大难临头的时候,你飞了吗?没有。你大难临头了,我当然不能飞了。所以,这句话应该改为,《父女亲情深如海,千难万险不离分。》爸爸有难,我一定帮你度过难关。”
    严一虎看看刘君芳的脸疑惑地问:“丫头没有钱,怎么帮我?”
    刘君芳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钱嘛!,我自卖自身,卖到南非黑人那里,拿回来50万给爸爸,不需要你负责任,你就可以度过这个难关了。”
    严一虎听见刘君芳的话急忙上前紧紧地抱住她,眼泪夺眶而出,洒在她的脸上。刘君芳用手抹去爸爸脸上的眼泪说:“爸爸不哭,爸爸乖,啊!我知道爸爸不会卖我,我是爸爸的小宝贝儿,就是卖了你自己也舍不得卖我。可是让我不能容忍的是你们竟然合伙骗我,把我赶回家。”
    严一虎问:“谁骗你了?”
    刘君芳说:“事到如今还不想说实话,在老家爸爸妈妈都给我说明白了,干妈根本没有病,你也不用去美国。”
    严一虎见《计谋》已经败露就讪讪地说:“我们都是好心,让你继续学业培养成才奔一个光辉的前程。”
    刘君芳说:“好心!好心就能办好事儿了吗?你知道吗?就是你这个《好心》差一点儿把我折腾死。不是家里的爸爸妈妈给我说实话我就一命呜呼了。”
    严一虎说:“你以为我想让你离开我吗?我巴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形影不离。可是你这个年龄正是读书上学的好时机,把宝贵的青春年华葬送在我的身边,我就是你的罪人。迫不得已我们才出此下策。”
    刘君芳说:“你们这些封建《老顽固》头脑里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流毒至今还没有肃清。不上大学就没有前途吗?上了大学就一定前程似锦了吗?错!大错而特错了!现在的大学毕业生遍地都是多如牛毛,他们个个都有作为吗?没有上过大学的精英比比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不上大学我照样有作为。”
    严一虎着急地说:“丫头,我知道你孝敬你感恩你是个好孩子,我打心眼儿里喜欢你。可是,正因为你是我的好孩子我才不能把你窝在我的身边浪费宝贵的青春年华。”
    刘君芳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你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我的身上。我不想上大学,你们一定要让我考大学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的人生我做主,我的幸福我把握。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一个忠厚老实清高自傲的爸爸竟然和自己的女儿撒谎,还说自己是好心。请把你这份儿好心收起来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
    严一虎听了这些话低头沉思:“没有想到这丫头如此倔强不可理喻,不想办法说服她就害了她。这么好的孩子怎么能埋没在我的身边呢?”
    刘君芳见爸爸心情凝重沉思不语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放肆,便宽慰他说:“我知道爸爸是一番好意,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我的前途命运。放心吧!我不会恨你怨你,其实我更喜欢爸爸了。你简直比我的亲生父母还要亲,事事为我着想,时时关怀体贴。但是,我想向爸爸提个要求。”
    严一虎说:“你说吧!有什么要求。”
    刘君芳说:“无论发生了什么,爸爸都不要瞒着我,不能跟我撒谎。”
    严一虎说:“爸爸不撒谎。”
    刘君芳说:“爸爸看着我的眼睛说三遍。”
    严一虎说:“爸爸不撒谎,爸爸不撒谎,爸爸永远不对丫头撒谎!-----鬼丫头,好像我成小孩子了。”
    说罢,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云开雾散,雨过天晴,恢复了过去的天伦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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