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起命案！不是两起。死者有两人，A市市中心高档小区里，两个合租的单身女性。所住的房子分两层，每层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两名死者也都是安详死在各自浴缸里。
    血水，虔诚，丢失的血，满脸幸福。
    郭怀民和朱彦杰感到现场，焦躁也好，无力也好，这么久案子丝毫没有进展。就是神之降临网站的那条线索也断了。
    朱彦杰不死心闭上眼一遍遍感知周围，希望能得到什么。A市从入夜开始就天气大变，有股暴风雨的气息。前不久围绕在古宅附近的乌云现在飘荡在西郊，明天的新闻大概又是A市几年不遇的大雨，西郊房屋公路毁坏情况。
    郭怀民感叹既然事后那些爱心组织捐钱修路，为丧命的人哀悼。为什么不在事前帮助他们转移？难道死人比活人重要？
    突然朱彦杰睁开眼，死死盯着西郊的方向。只见天边的闪电中，有道黑影一同落下。“不好！”朱彦杰拔腿就跑，郭怀民吓了一跳，立即跟上。
    朱彦杰正在公路上死命奔跑。郭怀民把车停住拦在朱彦杰面前，朱彦杰激动的差点没撞上！“发是了什么事？连汽车这东西都忘记了，快上来！”
    朱彦杰二话没说，坐上去说：“去西郊！那里阴气很重。连我都能感觉得出。A市这场浩劫大概难以避免了。”
    “怎么说？西郊是A市一些富人的别墅区，那里有什么？”郭怀民一边问一边把车开的飞快。
    “不知道，只是感觉那里被很重的阴气笼罩。要么是一只上万年的鬼怪，要么就是众多鬼怪包围了那里。”
    郭怀民皱眉“真的有鬼怪存在？”
    ……
    郭怀民见朱彦杰无形间瞬拉开两人的距离，不好意思说：“那日见到的尚思是什么东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感到不可思议……我……”
    “不知道。”朱彦杰说：“尚思是传说。在我们马家古籍里记载过，有一个人不知道从何处来也不知道他要往何处去。他不会乱杀人类也不会偏帮鬼怪。他帮过我们马家祖先收服过恶鬼，也帮助修道的妖魔教训人类。当时各大驱魔家族精英联合起来对付他，也只能打成平手。”
    “他的事迹大概记载过200年，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再没有人见过。如今他再度出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车子驶进西郊的时候，黑雾笼罩过来。狂风圈着树枝沙石打在车身上，摇摇晃晃难以前行。到这里后，朱彦杰只感觉全身冰凉，也分不清阴气到底聚集在哪里。只能靠郭怀民一个路段一个路段摸索前进。
    古家，古少云床上的尚思慕然睁开眼。监视器前的古振家立刻告诉其他两人，古振邦和古振国立刻加快速度。紧凑的念经声，一张张变为狂草的《大般涅盘经》。金色的佛印不断围着尚思，并不断侵入他体内。
    尚思没有离开行动，床上背心处的圣水已然让他痛苦不堪难以行动。刚才有人在呼唤他，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让他想起了千年前的誓约。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尚思自嘲的扯着嘴角，当声音变成古少云的嘶喊的时候。尚思猛然从床上坐起，金字形成的网笼罩着尚思。只见尚思身体周围燃气青色的火焰，与金色的字碰撞，消失。尚思艰难提步前行，挥出一道道青刃让金色大字让开一道通路。
    古振家冲进古少云的房间，拿着那把犀牛角的匕首。见尚思抵抗者佛偈，对他没有丝毫防范之力，古振家将匕首深深插进尚思心脏处。尚思顿了下，让佛偈打入体内，挥开古振家，飞奔出去。在古宅外一个踉跄几乎跪倒在地。嘴角居然留下一道血痕。尚思擦掉血迹，拔出匕首。胸口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身体表面的伤口愈合了，可里面血肉模糊只会更痛苦。
    尚思没有犹豫迅速向西郊冲去。
    方坤别墅。古少云全身赤裸，抚摸着自己白嫩纤细的身体。方坤跪倒一边，恭敬诚恳。杨随却是呆立在古少云身后。
    古少云脸上露出邪恶的笑，灰蒙蒙的眸子打量镜子里的影子。仿佛在估价一般。
    “少主，已经准备好了。请少主沐浴。”方坤战战兢兢，原来的古少云从来不曾让人如此害怕与迷恋。从前的古少云是软弱的，需要自己呵护的。如今的古少云全身散发着迷人的邪气，害怕恐惧却忍不住靠近和沉沦。方坤眼里透出迷乱，埋下头，尽力遮掩。
    古少云走到方坤身边，虚扶起他。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凑到方坤耳边，恶意舔舔他的的耳朵轻声说：“收起你让人恶心的眼神！我可不是古少云，迟钝的让人痛恨。不过幸好他的迟钝才让我有了你这样得力的手下。”错开脸，看到方坤闪躲的眼。
    古少云将唇印在方坤脸上，满意的到方坤傻掉。拍拍方坤另一边脸颊说：“你不是消想这具身体很久了？给你尝尝甜头。”看着浴室的方向自言自语道：“这么羸弱的身体，真让人恶心。”
    躺进装满鲜血的浴缸，古少云满足的叹了口气。血液沿着毛孔往身体里钻，微微刺痛。古少云享受的闭上眼。窗外风雨大作，屋里却寂静无声。
    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古少云被惊醒，周围一片漆黑，少云感到恐惧，没有原因的恐惧紧紧笼罩着他。少云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但感觉不到冷。向四周摸索走动，没有边界没有障碍没有光没有声音。
    不知走了多久，古少云也没有感觉到疲倦。可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A市不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即使在深夜也会有光亮，慌乱喊着父亲和尚思的名字，不知往哪个方向跑去。
    尚思赶到别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古少云全身赤裸享受的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浓稠的血色透露出不详的气息。幸好还有生气！尚思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向浴缸跨了一步。浴缸里的血迅速形成血网，像被子将古少云紧紧裹着。尚思大惊，可身边一股死气在靠近！刀刃砍到尚思皮肤上迸发出火花，尚思的皮肤却完好无损。
    是杨随！只见杨随铁青的脸被死气包围，紧握着刀，不要命的向尚思砍去。尚思毫不留情在杨随身上留下道道伤痕，伤痕深可见骨，一般人早就倒下了，可杨随像感觉不到疼一样阻止尚思的脚步。
    几招过后，浴缸里的血更少了。尚思直接向杨随脖子挥去青刃，杨随的头瞬间与身体分离。身体倒下一动不动了。
    浴缸里，古少云在血被子里伸出白皙的胳膊。分开血露出上半身，对着尚思睁开眼睛。血红妖艳的眼睛成功阻止了尚思的脚步。古少云无骨般趴在浴缸边缘，光滑柔韧的后背毫不保留的暴露在尚思眼前。下半身隐藏在血水里。蛊惑人心。
    可是尚思没有心！尚思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谁？古少云呢？”
    古少云伸出嫣红的舌舔舔嘴唇，声音低沉而魅惑：“我就是古少云啊，你看这样的脸这样的身子，不就是古少云么？”说着将脸和胳膊抬起来，向尚思证明什么。
    “再问你一句，古少云呢？”
    浴缸里古少云站起身，绕到尚思身边。双手在尚思脸上肆虐，勾勒着脸的轮廓。血红的眸子变得暗红而深沉。抱住尚思，头抵在尚思脖子，来回摩擦。突出的热气烘烤着尚思的底线。
    正舔着尚思的喉结，尚思一把捏住古少云的脖子，将他扯到身前。依旧淡漠的声音说：“把古少云换回来，不然……”手瞬间捏紧。
    古少云血红的眼盯着尚思，不可思议。却也没有其他动作，任尚思的手逐渐收紧。好像在试探尚思会不会真的杀死他，又像在嘲笑着什么。
    突然嘭的一声，浴室大门被撞开。郭怀民和朱彦杰目瞪口呆看着尚思和古少云。古少云立即闭上眼，虚弱的垂下手来。朱彦杰立刻捏起一道符打在尚思胳膊上。尚思受痛松开钳制古少云的手。
    “您干什么？那可是古少云啊！”朱彦杰记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