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苗远远地看着人群中的段明瑞，高大的，耀眼的，他想起自己挨着那个人的时候感受到的温度，忽然觉得有点失落，他开始有点希望能和段明瑞做朋友了。
    回去吧。白苗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
    段明瑞站在医院的天台上点燃一支烟，脸上面无表情，他想起前面经历的事情，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的幻觉，那个一闪而逝的黑色人影，深深插入夏晓宇胸口的手……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那样的事情？还有那股甜腻的味道，并不完全是香料的味道，里面还掺杂着什么别的味道，他似乎在哪里闻过。
    “呲”，段明瑞按掉烟头，露出往日痞气的笑容，想不通又怎么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自己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人，然后把他绳之以法，想那么多干什么。
    白苗今天很开心，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霉运终于过去了，分管他们几个的小组长善心大发，这个月的奖金多分了些，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白苗，走，出去搓一顿！”小江激动地搂着白苗嚷道。
    “你们先去，我一会就到。”
    照例先给家乡的父母汇了钱，小弟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以后用钱的地方更多，他想想比往常多汇了几百。看看手里剩下的钱，白苗在考虑一会要不还是别去吃了。
    “小子！”
    白苗刚走出邮局，就看见懒洋洋地靠在摩托上的段明瑞，他先是一紧张，想自己是不是又扯上哪的案子了，随后心里却有点不自觉的开心。
    “段警官。”
    段明瑞一脸地嫌弃，“叫瑞哥吧，警官什么的酸不酸啊。”
    “瑞……瑞哥。”白苗这么叫着忍不住露出个开心的笑容。
    “行了，臭小子。”白苗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颗小虎牙，弯弯的眼睛看上去特别招人疼。
    “昨天谢谢你了。”
    “那个女孩子没事了吧？”
    段明瑞摇摇头，“我正要去看她，要一起吗？”
    白苗瞪大眼睛，“可以吗？”
    “怎么不行？你好歹还是她救命恩人不是。上车。”
    很抱歉的跟小江说了不能一起吃饭的事情，段明瑞在一旁问他，很抱歉还笑得这么开心。
    白苗吐吐舌头，他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穷，虽然有些时候会觉得挺尴尬，但他实在不愿意去做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不过对着段明瑞，还是不太好意思直白的说是因为自己没钱了。
    段明瑞了然地看他一眼，颇为感慨地说：“唉，想我每个月也只有发工资的那天才能感觉自己像个皇帝，剩下日子都过得跟乞丐似的。”
    白苗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越来越觉得如果能和段明瑞做朋友就好了。
    女孩叫夏晓宇，父母离异，现在一个人住，是个网络写手，换言之，就是个宅女，几乎没有什么交际圈。方小萍说，她从醒来就一直在发呆，无论别人问她什么都不回答。
    白苗看着那个望着窗外的女孩子，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远方，看上去就像个人偶。
    ……喜欢……好喜欢……真的……
    白苗突然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惊吓之余忙问道：“你喜欢什么？”
    方小萍一愣，“我喜欢什么？”
    她还没说完，就看见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夏晓宇猛然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盯着白苗，眼睛里面剧烈的颤动起来。
    “头……”
    “我们先出去。”段明瑞说着拍拍白苗的肩膀，替他们关上了门。白苗大概知道段明瑞的意思，但他什么把握都没有，只好随机应变。
    “你好，我叫白苗。”他挑了个离夏晓宇不远不近的位置，觉得这样能让她觉得舒服点，然后尽量放轻声音。
    喜欢……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他……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没看见夏晓宇开口，却听到她的声音，考虑到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白苗还是试探着开口：“你是喜欢什么人吗？”
    “呜……”夏晓宇忽然捂住嘴巴，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滴落，“……喜欢……好喜欢……我真的好喜欢他……”
    白苗走上去握住她的手，那种瘦骨嶙峋的触感吓了他一跳，他磕磕巴巴地安慰着女孩，看上去挺笨拙，却意外地显得很温暖。
    “头，你从哪找了这么个活宝？”黄月明闪动着狡黠的眼睛问道。
    段明瑞高深莫测地一笑，眼神专注地看着屋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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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今天一看才发现，最近要交的作业真是多到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