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回到大叔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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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大叔!”
清晨我拍打大叔家的大门,可一直没有回应。
奇怪了,大清晨去哪里了?
看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6:30。
“喂,萝莉啊,怎么了?”
“大叔我想见见你,你在哪儿?”
“我在工地,咳咳……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大叔急促的咳嗽。尽管大叔已经压得很低,我还是听见了。
“不舒服?”
“不碍事,最近感冒了。工地比较寒冷。”
“大叔……照顾好自己。”
“嘟嘟嘟。”
挂断电话,本来我是想大叔来接我。看来不行了。手无聊按上大叔家的门柄,迟不感冒早不感冒,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呢?也不知道大叔到底怎么样了,从来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啪”门蓦地一下打开。
我一喜:“大叔!”
咦?没人。门没锁吗?
我迟疑走进去,大叔的家真的好乱,衣服堆了一地也没洗。我蹲下去一件件拾起衣服,抱在怀里,每件衣服都有大叔的气味。我这样像不像家庭主妇呢,我笑笑。
抱了一大堆衣服,该放在哪里呢?
咦,有了!我走过去,一张空桌子上的药品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随手拿起一看:益肺清化颗粒。
大叔说,他在一个工地做事。那里很脏,我小时候还随大叔一起去工地看过,灰尘烟味特别重,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我问大叔为什么不离开,他说那里钱多,别的地方工资少又不容易找事做,再说哪里做不都一样。
我说不过他,而且,那时我爸爸去世不久,妈妈又生了病,家里大多的来源全是靠他的救助。大叔一直不准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每次妈妈询问,我都只能隐瞒一部分的学费和医疗费。
即使失去了爸爸,那段时间我过得并不艰难。大叔一直照顾我,用他的工资给我买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我几乎每隔一两天就能收到一份礼物。大叔一点点把我从失去爸爸的悲伤中解救出来,我的生活像是被人宠着的、捧着的,有着公主的优越。
现在,大叔生病了,轮到我来照顾。
回到家,妈妈正在做家务。
“咳咳”我故意学着大叔咳嗽几声。
妈妈慌忙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罗莉,你怎么了?——还好,还好,不发烧。”
“妈妈,我喉咙痛,咳嗽。”
“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咳嗽的人一般吃什么?”
“冰糖雪梨汤,特别有效果。”
“我就要那个吧。”
妈妈的眼里满满都是关切,我心里有些愧疚。等冰糖雪梨汤端上来,我收了就跑。
“等等罗莉,吃完了再走。”
“不了,我先去学校。”
“刚才太成打电话来,说要接你。”
“我知道了,跟他说我先去了。”
“这孩子,跑那么急……”
妈妈小声唠叨。
我已经等不及了,一心想快点把汤送到大叔家里,盼望着大叔吃了快点好起来。
虽然害妈妈白白担心一下很愧疚,但……我想照顾大叔。
“嘟——”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伴随着汽车一啸而过。
太成及时拉住我:“在想什么,过马路也不看下红绿灯。”
大叔……不知大叔的病好没?
但愿他喝了汤快些好起来!
不等太成反应过来,我背了包就跑:“太成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留下太成一脸茫然站在我身后看我急速跑远……
街上车水马龙,红绿灯变幻不断。
我跟着大众在街道穿梭,一心想快点赶到大叔家。
天渐渐黑了,我气喘吁吁来到大叔家门前,终于跑到了。
“啪啪啪!”
“大叔,你在吗?”
狗吠声跟随我的拍门声一同响起。
大叔开门一脸惊讶:“罗莉?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我……想来看看大叔。”
我被大叔一句话问噎到。
大叔见我气喘吁吁惊疑:“你——跑过来的?”
“嗯”我用力点点头,这时才觉得心砰通砰通直跳,快跳到嗓子这来。刚才跑得太用力!
“你怎么不坐汽车来?”
“我……忘记了。”
大叔忍俊不禁,开门放我进去。
我一进去就赶紧看我的汤,一眼看到它空了,高兴:“大叔,你喝了!”
“罗莉送过来的?”
“嗯,希望大叔喝了它赶紧好起来。”
“这么晚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
我转身看向大叔,忽见他的眼中有莫名的光芒。
“大叔怎么消失了?”
“呵,罗莉不是有太成了?”
“可是,大叔不在,不习惯呢!”
“我要是在了,罗莉的男友会不习惯。”
大叔打趣道,可我怎么觉得大叔的话有一丝失落。
“因为我们在交往,所以大叔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
“也不打算联系我了?”
“……”
“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哀求看着他,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多担心吗?
大叔转过身——
“如果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
“你,就不会离开我?”
“……”
“大叔!”
我抱住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
“像爸爸一样的人,怎么可以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