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危险的守城之旅,叛逆的溪流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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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危险的守城之旅,叛逆的溪流
    翌日清晨。
    清音及守城援兵部队整装待发,在宫门集合,正在这时一个令清音挠头的面孔出现了,“太好了,赶上了。”溪流从众军之间突然冒出来,清音惊讶到失语。
    “你?你想要干嘛?今日可是你成亲之日!”
    “我跟你一起去啊,成亲只要找个人替我拜天地不就成了,我早就搞定了。”
    “什么?”清音完全给弄糊涂了。
    “难道你还真想让我嫁给那个神经超不正常,整日阴森恐怖的大墨鱼啊?”
    清音听了刚想反驳,不过猛然她僵住了,因为水云墨已经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目光泛着微波,让人看不懂。子希看到清音神情不对,猛然转身看到水云墨那张森寒的脸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倾。
    “你是来找你的新娘的?”清音故意问道。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来就是为了······”
    “约定?不行,事到如今,大墨鱼,我不得不说实话了,我只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不想和你结婚。”
    子希以为云墨是来找她回去成亲的,便鼓足勇气摊牌道。清音却出了一身冷汗,云墨却不知所以的看着庄湘公主,“你以为本王想结这个婚?只希望你能配合本王演好这场戏,之后你可以和你爱的人相见。”清音的脸明显已经在抽筋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溪流坚定的看着水云墨。
    “溪流——”清音忍不住阻止溪流继续说下去,溪流却拉着清音的手,“陛下,我从前一直以来的所爱之人,信任的人········”溪流看着清音的脸上是极其无奈的表情,她拼命向她摇头使眼色。
    “就是她清音!所以你让我们一起走吧。”一脸恳求的说,只见水云墨神色大变,他万分惊诧,不可思议的看向清音,清音尴尬的不知所措。
    “上个月我随使者出使庄湘国的时候,意外的遇见了子希,当时我并不知道她就是公主,我女扮男装让她误会了我,就·····”清音语气混乱的试图向水云墨解释整件事。
    尚明王渐渐平静的闭了下眼睛,“子希公主,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好吧,你们走吧。”
    溪流听了欢呼雀跃起来,“谢陛下!”拉着清音就向宫门走。
    “我会等你的!”云墨向清音喊道,清音回头看着他,是坚定的笑容现在脸上,猛的跨上马车走了。她没有想到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头的巨大阴云就这样意外的消散了。
    迎着春风,清音一行人向着崇城进发,藤崎光在圣城时没有赶上出发的队伍,自己骑马追了好远,终于赶上了大军。因为天气还没有转暖,所以路程遥远且艰难,溪流凭着从前在战场上的记忆,向大家说起了有关蛮族的事情,“蛮族人英勇善战天性争强斗狠,酷爱用武力征服异族,信仰力量征服一切的信条。他们蛮族内由四个部族,血门、魔人、尚野、黑里族,四大部族统帅整个蛮族军队政权,蛮人不光力气比汉人强大,他们的智商也很高,在作战过程中善用各种毒物、暗器攻击敌人,而且杀人手段残忍,所以与他们交战过的人都形容其为‘猛兽般可怕,魔鬼般残忍’。”
    “那他们就没有弱点吗”,清音以前虽对蛮族也有所耳闻,但是今天溪流详细的形容,更加令她心惊胆颤,似乎还未上战场就先泄气了。
    “也许有,但还不是很清楚,我最后一次和蛮族交手时,发现他们的军队里居然有汉族士兵。”崎光在一旁说道。“蛮族首领为了扩大势力,招揽各族的优秀人才到自己的族内,以便实现他们一同天下的梦想。”
    “原来他们这么聪明,看来进攻中原各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啊!”清音不禁感慨道。“溪流,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崎光问道。
    “我国经常与蛮族发生冲突,战时悠久,自然对敌人也了解的多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崎光暗自想。“清音,前面就到霍镇了。”溪流掀起了车帘向外看去。队伍今晚要在这里安营扎寨,渐渐地大队人马进入了霍镇,安顿好步卒休息,已到夜里。清音他们及十几个带头的将领围坐在一起商量明后天的行程,听到老乡无意中哀怨议论,得知蛮人的强盗已经光顾小镇数次,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官府衙门里的官员都跑光里了,“我们相信尚明王会保护我们的,可只怕蛮人进攻的太快,没等到保护我们的队伍,就被杀了。”村民神情悲痛绝望,清音以及大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尚明王是个好王,我们大家都知道,可蛮人太厉害了。恐怕最后还得受他们的奴役,这地方的守军,一批一批的都被调往前线了,镇上的百姓都惊恐的搬走了,这地方是要没人了!”听了村人的诉苦,大家暗暗下定了与蛮人决一死战的决心。“不能让他们那样猖獗下去,绝对不能被禽兽所奴役。”最后经过商议决定,大部队按原计划加快行军赶往守城崇城,清音、崎光、溪流以及两百步兵留下守卫这个镇子的安全。
    大部队走了,清音他们则留了下来,已经过了三天,由于前几天赶路的劳累,清音始终感觉还未回复精神。她和溪流同住一房,溪流洗好了毛巾递给清音,“你也一定累了,我自己来吧。”清音抱歉的口气。
    溪流温柔的笑道:“没事,我不累,倒是你,我总觉得你像是很累的样子!”
    “是啊,这次长途跋涉,坐车坐到腿都肿了,其实不该让你跟我来的,一路上都充满了危险。”
    “不,我就要跟着你,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不怕,无论怎样,这都是我愿意的”,她坚定的目光道。
    “我会保护你的。”清音轻轻的笑了。
    夜晚的风格外安静,三月,樱花快开了,树枝轻轻摇晃。清音和溪流躺在被子里,仍然感到寒冷,溪流靠着清音的肩膀,“清音,如果你真的是男人就会爱我吗?”溪流突然问道,“如果是,就会吧。”清音看着她,水眸闪动,纯真美丽的像精灵一般,她的瞳仁并非纯黑,而是悠悠的发蓝,小而饱满的鹅蛋脸上眼珠咕噜咕噜直转,慢慢的困倦袭来清音几欲快要睡着,却被一种温润的东西碰醒,张开眼睛只见溪流伸着粉红的小嘴亲在她脸上,馨香的气息离她只有几寸的距离,深情的望着她,心想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瘦削脸庞,嘴角总是冷漠坚毅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个女的,一开始相遇时,误会清音是哪家的翩翩公子,俊逸正直便一往情深,上次一别以为今生再难相见,却阴差阳错的在尚明国相遇,她相信着一定是天意,清音感到一股芳香正扑面而来,却突然抚住溪流的脸,“溪流别这样,我不太习惯和人这样亲近,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清音无奈的说谎道,她早已心有所属,心里再装不进其他人,溪流伤心的依偎在清音的身后再没有说话,清音知道伤害她了,但真的没有办法,爱,只能一心一意,不能平分。
    温柔的夜闭上双眼,
    倾听心海的呼吸,
    当你被世界遗忘的时候,
    我记得你。
    当世界称赞你的时候,
    我远远的躲在人群背后看你。
    心里藏匿着浓重的思念,
    不想与别人分享你的笑靥,
    聆听自己心碎的声音,
    依旧掩饰不住的罪恶,我却懂得别人不懂的你。
    当我被世界遗忘我的时候,我依旧想着笑容已经模糊双眼的你,过去现在不管那是非究竟对错,只知道直到世界终结,都不会怀疑那笑容的真诚与虚伪,因为我深爱你,如果上天给我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我会依旧选择在我生命中一个偶然的必然相遇,当世界遗忘我们的时候,我依然,依然会在那里等你,回来······
    远在千里之外的圣城碧宫,水云墨手持长剑在自己寝宫,黯然神伤,成亲之后,一直以王后抱病不便出行各种理由搪塞皇亲国戚以及各路文臣武将。
    他恨不得此刻就飞到边境守城,看到她一面也好,没想到婚礼以这种荒唐可笑的方式结束,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但不管怎样,这场劫难算是度过去了,眼前只有强坐龙椅稳定民心,指挥迎战蛮人。
    霍镇这一日颇不宁静,因为蛮族强盗们居然再次抢劫了镇子,还好清音和大家早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村民们早就躲在安全地带,如今只剩下老弱病残。明明是中午,镇上却安静的连猫叫都能听见,其他的家畜鸡鸭鹅狗也颇不安生,兴奋得乱叫。弄得人们一身冷汗,太阳发着昏黄的光,大街上的土道,时不时刮起阵阵黄风,席卷着沙粒向人袭来。不一会,只听隐隐的马蹄声狂乱的呼喊声号角声迫近而来。
    大家埋伏着,提高了十二分精神,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只见一群身着皮裘怪衣的异族莽汉骑着马,挥舞着大刀闯进镇来,有上百人,那个领头的,清音看着觉得特别眼熟,想起曾经在燕都与蛮人交手时的情景。可能是他们那的人在汉人看来都长一个模样吧,近了,近了。看着那些强盗,个个凶神恶煞般狰狞可怕,有的脸上还有刺青花纹。身上挂满了奇怪的金属挂饰一路叮当作响。手上的武器也乱七八糟,弯刀钩釜什么都有,他们肆无忌惮的向前奔去。
    “放箭——”一声令下,只见万箭齐发,毫无防备的蛮族强盗们被射的人仰马翻,清音同大家瞬间闪身冲上阵去,开始了一场与野兽的近身搏斗。顷刻间,一场大拼杀就开始了。
    清音挥舞着斩邪剑,如行云流水般的完美剑法,顺利的放倒了几个蛮族小卒,蛮人也没有那么厉害嘛,她心想着,其实是她武技更加精进才会如此,她一边拼杀一边看溪流在哪里,只见她动作敏捷体态轻盈,两只手刀被她运用的灵活自如,飞天舞者一般在空中翻飞,腾空跳跃,漂亮的躲开敌人的攻击,清音惊讶于溪流原来有这么好的身手,故放心下来,全心应战,而远处的藤崎光却投来一阵质疑的目光。
    很快在大家联合奋力抵抗之下,蛮人被击退了,士兵有很多死伤,清音也稍有受伤。“清音,我帮你涂下药吧。”溪流关切的问,“没事,皮外伤而已。”
    “来吧,顺便我帮你好好包扎下。”溪流端药过来,给清音涂抹,清音感谢着笑了,崎光却似乎很恼火的样子,终于,“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异常严肃且冰冷的口气问溪流。
    两个人都愣了,清音和溪流都看向崎光,不懂他在说什么,你出来一下!藤崎光瞪着溪流说道。
    两人在屋外相对而立,“崎光哥,你怎么了?”溪流一副不知所以的表情问,“你不要再装了,你以为你骗过了清音,骗得了所有人吗?自从你一进宫我就怀疑你,只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有何居心?”藤崎光犀利的目光逼视着她,溪流脸色一沉,她妖娆的笑了,“我是假的,我承认,可我从未做过伤害清音的事。”
    “你到底有何目的,露出你的真面目吧。”
    崎光上前掐着她的下颚威逼道。“我没有什么居心,你有什么证据这样说我?”她仍是鬼魅的笑着,“你们在干什么?”清音突然开门出来,“清音,我们被这个女人骗了,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庒湘公主,她是个奸细!”崎光忙向清音解释道。“清音,我不是奸细,”溪流脸色一变向清音委屈的求援,清音一时愣了,“也许她真的不是真公主,可是我没有发现做过什么寻常的行为。”看着溪流有看了看崎光,一脸凝重的焦虑。
    “清音,你相信我,我有证据充分说明,身为同族的庒湘公主应该深知汉族生活礼节,并且受父命前来与尚明王成婚,应该是确保完成这桩政治联姻,而她不但连基本的汉族礼节都会弄错,生活习惯上也大相径庭,最关键是你居然提出假成婚这件事,破坏两国联合抗蛮的合作;第二在来时的途中,你向我们讲述关于蛮族的事。对于蛮族诸多内部的细节都那么了解,足以让人怀疑你就是蛮族派来的眼线,第三、就在今天,在和蛮族进行搏杀时,你虽在战场上,却生生在你刀下放走了数个敌人,你对于他们的攻击,只躲不攻,又处处刀下留情,故意放跑敌人。我今天一直盯着你。还想怎样狡辩?”崎光一番话有理有据,令清音实为惊讶,她恍然间记忆起,溪流那幽蓝的眼眸,以及了得的伸手,绝非常人。
    “我不是汉人,所以我不懂汉人的礼节,但也不能说我是蛮人。假成婚的主意,是我出的,但陛下却因此感激我,我这是帮他分忧,我如果是蛮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本族的事告诉给你们。自取灭之!”“那正是你的心计,想让我们更加信赖你,固然不能用假话骗我们,但在你那些蛮人资料中根本没有透露半点蛮人的弱点,进攻作战的习惯等等对于打败敌人没有半点作用。”溪流看了看清音,清音的眼神也变得冷峻起来,盯着她,清音记起那次在燕都搭救溪流的时候,被洗劫一空的人家,都被蛮贼杀害了,而只有蹲在角落里毫发无损的溪流,清音一幕幕的回忆,不觉的冒了一身冷汗,“既然这样……”溪流眼里涌出也越来越重的寒意。
    “你想干什么?”崎光拔剑相向,护着清音,清音神情没落,低头不语。“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打垮你们的力量,没想到居然被你们看穿了。”溪流说着突然闪出手刀向崎光划去,崎光早有防备闪身躲开,两人真刀真枪的斗起来,清音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心里却又想起平日里溪流对自己那些貌似真诚的关心与爱,真的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可是她是蛮族的奸细,她已经被完全揭出来了,难道她是演的太好了,只是没有到杀我的时机,埋伏在我身边想要得到更重要的情报?
    “清音快来帮忙,在楞什么?”崎光向她喊道,这时一柄刀朝清音飞来,清音迅速闪过,是溪流的手刀,她冷眉微凝,拔剑一跃而起,目光深冷而坚毅的向溪流奔去,一瞬间刀剑相接,溪流满脸怨恨冷酷的眼神,两个人身手快如闪电,不相上下,打了几个回合,仍难分难解,令崎光看的眼花缭乱,却又插不上手,“你为什么要骗我?”溪流一刀砍过去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小姐!”清音反问,“你根本永远都不会爱我,因为那个那该死的水云默。”
    “你凭什么说我骗你!”
    “既然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幸福!”
    “我没有骗你。”
    “你说过你是男人就会爱我。”
    “可我不是。”
    “你……你去死……”
    清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动作慢了,剑被溪流的手刀卷回。“清音——”崎光的声音惊恐的响起,‘噗——,’血液喷涌而出,清音被溪流的另一把手刀狠狠刺中,她最后看到的是溪流犀利绝望怨恨扭曲的脸,幽蓝泛光的眼睛流露出无尽的怨恨,崎光扑过来,被溪流一连串的暗标拦住,闪身逃走了。清音倒在地上,面容平静的睁着眼睛,崎光拼命的抱起清音去镇上找医生。
    伤口有些深,经过一番上药包扎,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清音自己的意志了。
    “外敷内服的药都在这里,一定要按时服用!”郎中这样对崎光说,清音躺在屋内已经昏迷了两天,终于张开了双眼,高烧依然不退,崎光一直在身边照顾她换药,熬药,喂药,担心的一刻未合眼。清音看到崎光这样辛苦实在心怀歉意,如今留守的人员都赶去了崇城,只剩下崎光和清音两个人,“崎光,你休息吧,我没事了。过两天就好了。”清音这一动才发觉自己的腰部一阵剧痛,缠着厚厚的绷带什么都看不见,她知道那天自己被砍伤了,但是对于溪流始终达不到恨之入骨的程度,还记得她那句“你为什么骗我?”久久在心里徘徊,一种忧伤染上她的眼眸。“清音,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杀了那个奸细的,别难过!”崎光在一旁担心说,清音轻轻的摇摇头,“是我大意了,才会被她伤到,况且是我先让她误会的,伤害了她!”
    “什么误会?不管怎么说,她是蛮人错不了,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两军交战时,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乱子!”
    “对啊,她是我们的敌人,曾经我却当她是朋友。”崎光见清音如此伤心,却不知怎么安慰,“你是在为她伤心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但她是我们的敌人,不要为失去那样的朋友而伤心,她甚至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她恨我。”原本以为是朋友的人,却是埋伏在自己身边的敌人。为什么总是要相互欺骗呢,为了什么,想征服中原,当上统一天下的霸主,杀戮、血腥、毁灭、残酷、黑暗,那些为了自己的欲念而丧失人性的人,毁掉别人的幸福,他们就很开心吗?为什么这么心痛。“清音,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太痛了,你的烧还没退呢。”他摸了摸清音的额头,热的惊人,而且像烧的神智不清说胡话似的,藤崎光从前在楚国也是个王子,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照顾过别人,现在他看到清音这样,心中焦急,却总是手忙脚乱,他一面煎药,一面烧水,又要看着清音,身体已经消瘦一圈。整整数日,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一个高瘦的身影不断进进出出。
    这一日清晨,清音醒来看到崎光趴在她床上睡着了,她看到他满面尘灰的疲惫倦容,心里徒然一痛,她慢慢坐起,身上刀伤比前几日好多了,看着崎光,清音想让他多睡一会,都不知多久没休息过了。就静静坐着,生怕碰醒他,还记得那日在碧宫,崎光对他的那些话,‘那个改变我想法的人正是你,我永远的兄弟,亦是所爱的人,这些话我一生都不会再说!’清音想着觉得伤感起来,我总是让别人误会我,伤害了别人的感情,她慢慢的伸出手来,想要捋一下崎光垂在眼前的乱发,刚要触到,崎光突然醒了,他睡眼惺忪的张开眼睛,又迅速精神了过来,他握住清音的手,“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啊!告诉我!”
    “没有。就是想下地走走。”
    “还不可以,躺着,再过几天才行。”崎光一脸关切焦急。
    “好吧。”清音感动的想流泪,拼命忍着,两人又一起吃了点稀饭。收拾了一下,大半天就这么过去了,院子里满树的樱花开了,清音一直喜欢樱花,崎光帮她穿了最厚的棉袍,推她到院子里,看看树,清音笑了。但整个人却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不仅仅是因为溪流,崎光一直很高兴,因为他和自己爱的人在这个院子里看樱花,能照顾她,能这样看着她,就是最幸福的事了。他把裘皮盖到清音的颚下,生怕她着凉,清音抬头看看崎光,他的笑容纯粹的就像冬日里的最温暖的阳光,温情而又深邃的目光里泛着微光。
    “崎光,你说溪流如果不是真正的公主的话,那两国联合的事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了。”“或许庒湘国早已屈服于蛮族了,或许只是公主是假的,而国王却并不知情,如果那样我们就只好将错就错,瞒到底。”“那碧宫会不会很危险那?”“你想说的是云默会不会有危险吧!”清音无语,“放心吧,在没离开圣城的时候,我和尚明王已经商量好了,静观其变,不打草惊蛇。”“你们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万分惊愕的脸色骤变。
    “当然想告诉你,可是怕你不相信,再说那时候,只是我的怀疑,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再有,我那时天天忙着监视公主的行动,没有机会去找你,而尚明王你根本就躲着他,他怎么和你说,他怕公主加害于你,便天天担忧,你不觉得很多次你和公主单独相处的时候,他就会很恰当的出现吗,那可不是巧合。还有这次临行前,他去送你,自己去不了,他派我来保护你,因为碧宫内只有我和尚明王以及他亲信的将军们知道此事,别人毫不知情。”
    “你们居然背着我,暗自勾结。”清音恍然大悟,回忆起当时确实如此,云默真的是为了自己煞费苦心,“崎光兄真是为难你了!”
    “没什么,只是以后你别再那么轻易相信人了。”
    “我以为你们从那次吵架。关系就很不和睦。”清音有些不解的问。
    “是,的确,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暂时结为同盟。”两个人都笑了。“有了你和云默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大哥。”清音感慨道。
    崎光安慰的拍拍清音的肩膀,“看到你笑了,就太好了。”
    清音由于伤重,所以在霍镇还得休养几天,但伤势仍不见好转,只能取消去崇都的计划,等好转后回碧宫,从长计议,重新拟定计划。每天崎光都要出去一个时辰砍柴买药。清音在房里,自己活动活动。她知道崎光每次都是尽早赶回来,他担心清音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会行动。
    这一天清音自己躺在院中的藤椅上休息,伤口虽已不像前几日那么疼,但整个人很虚弱无力,她突然听到脚步声,视线模糊不清,“崎光兄——”她喊却没有人回答,那个脚步声近了,她看着眼前这个身影,这个动作,如此熟悉,她轻轻的转了转头,感到杀气逼来,一柄刀向她砍来,清音瞬间躲闪,从藤椅上摔下去,伤口撕裂,她拼命的挣脱掉身上的毯子,应对眼前的敌人,可是却听见了笑声,“清音——你在看哪里啊?在敌人面前可不要走神啊!”那人靠过来,清音头痛欲裂,此时还发着高烧视线模糊,头脑昏涨,她根本没有抵抗袭击的能力,伤口痛的令她连站稳都成问题,溪流,不····没可能的。我为什么会想起她,那个有着蓝眸,乖巧精灵的美丽少女,她温润的吻,动人的水眸,带我走吧,我爱上了你。一幕幕在她眼前飞过回忆的画面,“是溪流吗?”清音虚弱的问,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只觉那人向自己靠近,抚着她的脸,“我是溪流派来杀你的人。”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动手吧。我已经快死了!”那人举刀,“等等,你能不能替我告诉她一句话,我暮清音真的没有骗她,从来没有想要骗她。”
    “你不恨她吗?”
    “是恨,但我仍想见她一面,只可惜·····”话未说完,清音实在支撑不住颓然倒地,侧着脸皱着眉,头发纷乱的挡在眼前,杀手摘掉了面具,露出一张印着花纹的俊俏脸庞幽蓝的眸子泛着晶莹的光,她蹲下来摸了摸清音的脸,清音被这冰凉手指的触感猛然惊醒,她知道这正是溪流,可她看不清她的脸,一种悲痛涌上心来,“你恨我吗?我所做的一切······”
    “·······”
    “你太笨了,从前在你眼前的那个乖巧任性的溪流根本就从未存在过,那是我假扮出来的,我只是在利用你!”
    “是吗?那你去接近水云墨那面岂不是更方便,何必在无权无名的我这舍近求远?”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发现水云墨那个男人固执的令人发指,他从不肯给我机会靠近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真不敢相信,骗人还可以骗得这么真,说爱我,想和我在一起,转眼却想置我于死地,可笑的是,我竟然还为不能回应你的感情感到内疚!”
    “我也有一个问题,凭你的剑法那天我是没可能伤到你的,为什么?”
    “因为那天我很伤心,所以分心了。”因为发现我被视为朋友的人竟是奸细。
    她轻佻的语气道,一阵冷笑,清音大力喘息着,看上去已经毫无反抗余力。
    “本来我只想来看看你死没死,现在看来快了。”
    “你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不懂我,我何曾对你有半点虚情假意,欺骗于你?你为何这样伤我的心。”溪流弯下腰看着清音奄奄一息的样子,眼眼神迷离,她浅浅的笑了,“以后如在战场上相见,我必杀你!”她拉过她的衣襟,伸过头在清音的唇上轻啄一下。
    “放开清音——”此时藤崎光的声音传来,溪流迅速站起身,逃走了。
    清音昏迷着却做了一个梦,云墨高高的骑着战马,翻身下马向她奔来,这是溪流却出现了,她如鬼魅般在云墨身后狠狠的一刀刺向他,‘云墨——’清音呼喊着,张开眼睛。是梦······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周围,我怎么睡在这,溪流呢,我不是正和她决斗吗?她应该把我杀了,清音回想着,这是崎光端着碗走进房内。
    “清音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他忙来到床前关切的询问。
    “是你救了我,崎光——”清音看着崎光心中满伤痛。“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世界的存亡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在我的国家生活平凡简单,虽然没什么精彩,也没什么特别快乐的事,但我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更不会触到血腥和死亡。我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赔上我的性命,打退蛮人,我是救世主?怎么觉得这么可笑,也许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我好累啊,感觉自己好像到极限了。”她此时痛不在身,心更痛。
    “清音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你怎么了,不要再说胡话了,”崎光听着她的话一瞬间感到非常不对劲,他扑过去定睛的看着清音,眼里无尽的焦急担忧。“你别这样,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给你熬了草药喝了就会没事的。”他拼命握着她的手,眼泪浸在眼眶里。
    “我好累,我要睡了。“清音的声音虚弱到不行,崎光见了更加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拍她的脸,晃她的肩膀,“别睡!清音别睡啊,你要撑过来啊,你还要和我并肩作战呢!”他语泪具下,心里悲痛欲绝,蓦地他猛抬起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清音,你忘了,你是为了寻找你思念的人才来的,水云墨,你忘了你为什么····”
    清音听到这个名字闭了的眼猛然睁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云墨?他在哪里?”
    “你想见他,只要你撑过来,我这就带你回碧宫见他。”崎光说道。迅速为清音换药重新包扎伤口,披上厚袍,起身出门,找来马车,即刻准备回城。
    清音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见到你的笑容,自从那个人出现,你总是脸上挂着忧伤,既然那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那么不放手,他总是伤害你,如果是我决不会,让你如此······藤崎光护着清音两人坐着马车,赶回圣城,依稀的灯光映着崎光深情而忧伤的眼,这一刻他再也不用掩饰,他绝望的深情与心痛。握着青牙刀的手,青筋暴起,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了圣城,清音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士兵们见了楚王和奄奄一息的清音大人回城,都以为发生了什么惨烈的战事,惊慌不已,崎光悲愤而暴怒的吼道:“尚明王在哪?”
    “陛下,他两天前赶往崇城援助了。”
    藤崎光疲惫不堪,一脸质疑的神情,看了看清音又看了看周围的人,随即说道,派人到崇城告诉陛下,清音大人危在旦夕,请他速归,他隐忍着,咬着牙,抱起清音,拼命冲回碧宫。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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