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但负如来不负卿  第一百三十章,冰火两重生死签(4)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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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佑寒终于察觉到滴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血腥气。看不清,摸不到,但他闻到了。
    “你流血了。”祁佑寒说。
    “呵呵。”霍天玄笑的故作轻松,“子寒啊,被朕救了,现下心情难平,嗯?”
    “你,什么。”顿时心中有一种东西欲要烧起来了,祁佑寒浑身忽然感到要烧着般的颤抖。
    “朕,从小到大都没这样执着过,你要庆幸是第一个。”声音轻而柔和,在静静的黑暗里形成了一种恒古的空旷感。
    祁佑寒没有接话,呼吸却在不经意间早已不稳,再深的幽潭也有溅起涟漪的时候。
    “还是个男的。”鼻音轻轻哼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手移动着摸到祁佑寒的脸上,扯了那缎带,手臂抱住祁佑寒的颈子,脸已经贴了上去,摸索到他的唇毫不迟疑的吻了下去,“别怕,朕是真龙天子。”
    也许是因为周围太静,心与心又靠的太近,祁佑寒反而感到一瞬间无法思索,只是听着心跳,规律的,平和的,有力的声音,再无其他声响。
    “喂,你在听朕说话吗?”舔舐着祁佑寒凉凉的唇齿间收不到回应,霍天玄转而在他唇上示威着咬了一口。
    “皇上,臣。-----”祁佑寒蹙眉沉吟着。
    “叫朕玄,你从没这样喊过朕。”他似得了天大的便宜那般,咄咄逼人着要求。劫后余生吗?但还未脱险就开始要求着诸多,这皇帝此时哪里有一点合乎他身份的气度?
    “你,你的心跳的太快了。”祁佑寒拧眉,没头没脑的讲了一句令人费解的“关心”之言。
    霍天玄握着祁佑寒冰凉的手按到他自己胸口,“自己听,这是谁的。”手掌指尖之下跳动如此之快的,当真是他自己?
    但是不觉得自己体内此刻在发热,而是异常变得寒冷。他从来不知道心也是可以跳的如此的充满活力,只是太多时候都饱尝着疼痛,这勃然有力的强度带起的热度又是怎么回事?
    暗中传来霍天玄的轻笑,“朕此刻终于,嗯。哼。”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不失该有的雍容和尊贵,却也流露着世人最平凡的自得和满足。
    “皇上。”祁佑寒不知道要说什么,字竟吐的艰难。
    “嗯?感激就不必了,朕不缺。”他答的轻松,却不见下文。
    又过了一会,祁佑寒佑喊着,“皇上。”
    面上这人没有回应。
    再过一会,“皇上。”
    依然不见回应,
    “玄!”祁佑寒冲口而出。
    祁佑寒一手伸了过去,冷,是附着在雪上的冰冷,怕这人背上积的全是雪层。一手又小心的摸向一侧,希望能见到一些亮光,却还是黑漆漆的四周。于是祁佑寒那手犹犹豫豫摸着面上这人的唇角,那是血因干涸而留下的痕迹,也终于想起刚才吻上自己的时候,为何口腔内会有一股怪异的甜味,那是血的味道,他受的可是内伤?是因为当时的外力所致而不得不用内力去劈挡?
    终于,祁佑寒内心火烧火燎了起来,在这种寂静的黑暗中,内心的热度压抑翻涌的气息更是在那几句不成话的称呼下张狂着燃了起来,默默的把手伸到霍天玄的胸口,惯以内力支持,他祁佑寒曾暗暗发过誓,此生不会再受人所救,他给不了相应的回报,他受谁的恩,谁的情,都不要,不要的。于此随着心绪起伏那渡着的内力已至疯狂,不管不顾的暖着身上这人。
    “你想热死朕?”突兀的话传了过来,绵绵的回旋在祁佑寒耳边,无端再次令人心意难平。
    霍天玄直觉不能打消这人不停注入的真气,道,“朕没事,朕的那些人难道是白养的?”温柔的戳住祁佑寒的那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其实这身下之人啊,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在生死一线之间,这人竟然是个白痴。此刻这种心情比以往任何一次同他欢爱都要来的令人兴奋和激动。吻再次密实落下,虽然这祁佑寒还是表现着冷淡,令人灰心,不过,“你急急赶来做什么?”这话像是自语又似特意说给他祁佑寒听的,也正因这话,祁佑寒才惊觉着欲要脱离那一手被捏住的热度。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困扰着他,自己并不清楚,暗自摇头,他已不想一再因这样的问题纠结下去,结果只会令自己换来更多的迷茫。只是这皇帝,他有没有为自己这种不负责任的行径而考虑过?如今看来肯定是没有了。
    “皇上。”本想谈些其他,但在一刻收不到回应,祁佑寒只能叹了口气,道,“玄。”
    那人低低的笑了,“再来一声。”祁佑寒不肯再喊,“今后别再这样。”
    “你若是担心我,我应你至此一次,你若要说些其他冠冕堂皇的官话,朕就任性妄为又如何,便不应你的。”他狡黠着笑。“唔。”霍天玄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确实长时间以这样的姿势支撑下,手肘和身躯都已经麻了,更何况身上那根柱子,整个人是卡在这处的,也正因此地凹陷,自成了一小块地方,才暂缓了被埋的一点生机都没的绝境。只是后知后觉中,自己背上那片冰凉快要将自己吞噬了去,确实他不该为此而忘记身份不顾一切,但是现在,又觉得实在是太妙了。
    “皇上,您不能睡着。”那人轻声说着。
    “皇上,有在听臣说话吗?”那人温柔的轻哼。
    “玄,还醒着吗?”小心翼翼关切的询问声。
    “玄。”只是一句一句断续的不停喊着,小心谨慎。
    冷热相互交替着,眼眉都结了层水珠,祁佑寒仍暗暗运着力道熨帖着两人的体温,尽量任人是清醒着的。时间终于慢慢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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