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两茫茫 第一百零一章,一花诸色何似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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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入夜后,北辰箜篌位于富满楼一间院落的房中,一人踏门而入,而房内的人正要出门。
于是那只指骨纤细苍白的手横过门框,正式将他拦在门内。北辰箜篌退一步,那人前进一步,姿势依然保持着横袖在门,一张欣丽的容颜,一袭素白的儒衫。世间有此人物,当真是天下不公。这样的人很难想象在十来天前居然面不改色杀两大世家家主,更是用言语逼退玉千颜却真正把整个江湖的矛盾引上了身,如今再看,对他似乎一点都没影响。一脸笑意温和,正是祁佑寒。
箜篌兑出笑容,“祁公子,我真的很好奇为何每次在他人的地盘你却总是要找客人来要挟?”
祁佑寒摆了摆衣袖,道,“我是来谢你在沧江上的提醒,以及在峻歆山的不杀之恩。”
箜篌暗自一笑,“祁公子客气,沧江之上实乃是被你所迫无奈提醒,至于不杀之恩,你岂是我能杀的?”
祁佑寒出手如电,一把将人扣于墙上,再是欺身而进,脸更是凑在箜篌眼前,赫然在箜篌的眼中泛出阴影,压的太近,在这种已经没有距离可言的对视下,祁佑寒眼角的那枚泪痣终于大放光彩,更有着不能诉说的温柔和魅惑,含着一种千古卓绝的风情,看多了不经舍不得放开视线,“人被你藏去哪了?”于是当那种轻柔的声音响起的刹那,定力不足的人早已是深陷泥潭。
箜篌被他如此举动所胁,并不震惊,仅仅笑了。“祁公子在说什么?恕我听不明白。”
祁佑寒嘴角微微一翘,却并不似笑,却是一种难见的强硬之势,“你非北野慕的座上客,却一直有意无意的待在他身边,如今此房内就你我二人,你还要假装到何时?”
北辰箜篌会意,“你心思果然非常人所比,今生若于你为敌,必不得善终,你问我人藏在哪里,我却想知道原你所念之人是他。”最后这个他,北辰箜篌说的满目泛起了深意。
此时,祁佑寒的手缓缓滑下,人却依然欺近,更是在咫尺之间,彼此唇齿间所吐的气息均可以被对方再次吸纳。如此姿势太过暧昧,满是春色酝酿在其间。然而冷意已袭遍了北辰箜篌全身,祁佑寒微偏了下头,凑近箜篌的右耳,于是那眼角的泪痣更是熠熠生辉,说道,“你难道并不觉得,你所行之事皆为试探之意,所以我问你,你把王逸之藏到哪里去了?”
箜篌只觉耳膜鼓动声声,如此姿势下,不经慢慢红了脸,道,“祁公子,你若是一介女子我必反客为主。你又怎知擒住他的是我,又怎知我和宝玥钱庄的北野慕并非一路之人?”
祁佑寒促狭着笑,“我不怕秘密被人发现,我更可以告诉你,我对王逸之用情至深。但是你却委实谎话连篇,我只提点你一句,在峻歆阁不见北野慕,我就知道原本你们不是一路人,唉。”
箜篌蓦然收住笑意,“你虽掩藏的很好,但你不该杀两位世家家主,你既要护此人又为何要对立于白道?”
祁佑寒应了声,“我是杀戮太重的人,不过谁要想拿他来牵制要挟我就是大错特错,我不怕得罪整个江湖。如此回答,可是满意?”一手却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扣上了北辰箜篌的颈子。叹道,“我确实漏算了你,峻歆阁阁主能观大局形式,也是能算人心所向的。你是不是当时引王逸之出现只不过是想知道他同玉千颜到底是为何会反目还是本就有染?挑起江湖也不过是私怨罢了。”祁佑寒手指慢慢收着力道嘴巴却没停住,“但你后来却发现是我杀两位家主,所以你去擒人?我想王逸之能心甘情愿和你走是因为你利用了北野家的关系,但你又如何能拿北野家做诱饵,难道是因为北野幽莲的关系?”
北辰箜篌叹了下气,“祁佑寒,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分析,但是……猜错了。”被钉于墙上的男子面不改色,但祁佑寒已微微松了手劲。一手转而按上了面前男子的心脉,一股冰凉的气息直直打了进去,冷冷道,“说,他人在哪?”
“你杀了我,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没错,人我是从玉千颜手里夺了来,但却发现那玉千颜本就有意要放人。”箜篌还未待说下去,祁佑寒整个人却忽然有了一丝呆滞,遂箜篌便一手拍去祁佑寒按于心脉的位置,顺手再是一掌,一点都不含糊的打在了祁佑寒的胸口,然这年少公子却不避,仍然去按箜篌的心脉,只一瞬间,不知是从何处,那只手又按上了箜篌的心口,一点都没偏离,另一手掐住了对方的死穴。
“你!”北辰箜篌根本没想到这人是这样的狠绝,更是每次都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险境来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的人啊。却又因这张过于柔和的脸面,给人以错觉,他,其实一点都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