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生死两茫茫 第六十三章,客中一吻谙人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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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佑寒收起方才的神态,伸手虚空一抓,那剑就吸附在手上,细细的把玩,嘴里却响起肃杀的冷静,“庄主可是想好同我做交易了?”
沧海浮云看他祁佑寒依旧淡定地坐着,方才那番说辞也就是表面装装样子。只是面前这人太过镇定,令人不安。想了想沧海浮云说道,“祁佑寒,你果然有所图谋,你要老夫做什么。”
“图谋?庄主真看的起在下,我在千绝壁崖间所说的话依旧不变。如何?”
“你要保魏都赋又要灭鬼朽楼,祁佑寒你到底是何居心?”
“庄主,我只问你一句,灭了鬼朽楼对你是不是好事,至于魏都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抬头看向面前的老者,继续说,“我只是不想他终有一天死在自己手里罢了。”
“哼,你对你那师弟可好的很。若整个江湖都知道那王逸之的过去,以及背后还有一个这样的你,不知道又会如何?”沧海浮云面露得意的笑容。
“哦?那庄主是否打算再来一次挟儿令天下的戏码?”祁佑寒笑意不减,却冷然道,“或者再搭上三大世家如何,我不怕多灭几股江湖势力,你浮云山庄更无所傍。庄主应该清楚我有没有这个实力。”
“你!”老者颤抖着伸手指着祁佑寒,却不当要如何继续说下去。
“庄主方才也看到了,你那儿子对你是何态度,对我又如何,你想令他平安一生,我对魏都赋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各取所需。?”
“好,老夫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离我儿子远点。”沧海浮云双手拽成了拳,又发作不得。
祁佑寒递还手中的剑,“庄主,你这要求真是好笑。你应规劝的是逐风而不是我。”起身,拿了书册准备回屋。“不日,我便会离开山庄,至于下面的事,希望庄主可以应我要求去办。”
“等等。”沧海浮云喊道。祁佑寒停下脚步,回身望着他。“不知阁下对宝玥钱庄有何了解。”
“庄主这是想要做什么?”似乎已经了解了对方的用意,果然这沧海浮云贪心的很,“我会帮庄主查探,但不会应庄主任何关于宝玥钱庄的想法。”
祁佑寒一向是从容的,不会让任何事来影响到自己,他的记忆中未曾有因其他而放不开的心情,即使当年亲手杀了师傅如今想想却也觉得心安理得。
沧海浮云锊着胡须看着祁佑寒走远的身影。对野心分子而言,这样的表相又不争名逐利在江湖上太无足轻重,对寻常江湖人而言,想出名也不会找这种人来逞强。当然江湖中对鬼朽楼有窥伺之意的大有人在。
如果真能由这祁佑寒来解决鬼朽楼,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又岂知一旦真的没了鬼朽楼这样的屏障,他们又能何去何从。自己有的是时间来筹谋。祁佑寒,你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
浮云山庄的夜间也是一派寂静清幽的景色。因为山庄所建的地理位置,如此看出去的天更是高远明澈。一轮月挂在了帷幕正中,星辰点缀,自成一场无声却见欢闹的晚宴。
祁佑寒此时坐于屋顶之上,一袭儒白长衫,展现出他清冷卓然的气度。“你还要看到何时?”朝着黑暗里说道。
一个身影便翻身落在了祁佑寒身侧,“心情很好,真难见,谈妥了?”来人正是林胜齐。回想起白日里沧海浮云出了祁佑寒的院门,那副灰暗惨淡的脸色,便知被面前这人要挟了。
月光如水,这张面容此刻看上去更是静逸不似人间所有。他忽然庆幸自己早过旁人先认识了他,若是为敌,他如何算计的过面前这样的人。“林公子,我若只想留你一个世家,你会如何?”
“祁佑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要搅合了这本就不太平的江湖?”林胜齐终于激动着说。
“我想来想去这浮云山庄的势力还是很难掌控的。”
“那你为何不直接动手?”
“我此刻还不能与整个武林为敌。先铲除它的那些似有若无的羽翼。”
“你,你果真疯狂!”
“你怎么就不担心自己的林家福地?”
“哼,我要真担心有用吗?”这样的人委实太可怕,却又根本抓不住一丝一毫他这份作为的用意。老来无所依便要毁掉一切他人的依靠?老来无所念便把自己逼入绝境?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帮衬过我的人,我让他一辈子不会摔倒,绊倒我的人,我便一辈子让他爬不起来。”祁佑寒淡淡的应诺,神情专注。
林胜齐衣襟凉透,心绪再难平静,沉默着看他。只见祁佑寒喃喃自语道,“无琊山巅,无琊山巅,子赋我。。。。。。”手指不自然的蜷曲,许是因为在夜间,林胜齐第一次看到这人表现出如此的脆弱和担忧,拧着眉目,似水的眸中不断涌出的惧意。那种不是因为江湖,不是因为自己,不会为了旁人的惧怕,却依然令人胆寒心惊。
次日,祁佑寒不告而别,仅仅留书一封托林胜齐转递给沧海浮云。
“你这般认定他沧海浮云不会食言又或者反水?”
“对他来说百利无一害的事为何要食言,再说他若要反水也必定要等我应我所求之后才会。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展了个安心的笑容在面上。“倒是沧海逐风,你且帮我说说,勿要让他疑我不告而别是因为昨日那事。”
“子寒,我林家福地必恭候你的大驾。”林胜齐拱手严肃认真的说道。
“到时,就怕你怨我把其他两大世家的仇恨都推到你头上。”
“无妨。愿为知己故,承君不弃,必守一生。”
祁佑寒看他,转身而去,淡淡的应了,“我活至今日并无知己,你暂且算一个。”
这样的人如何要惹上整个江湖,便是不明不白的因果,难以令人理清头绪。一则想要依仗浮云山庄,一则又不想让浮云山庄成江湖一方霸主,如此作为实则让人疑惑不解。那袭依旧飘然在世外的身姿,独然间隐藏起太多的锋芒,似乎一展之下,便作势要有倾翻洗涤一切世俗的力量。然他又是惧怕着什么,活成这般模样的人,着实累人,他本就不开心,无端看在他人眼中是怜惜和心疼。亦是想要相帮的,却又无从可帮。亦是想去护,却又能拿什么来护?
谁与共、荡情殇。枯心墨砚断尘痴。
剑封藏,心无畏。云淡风轻渡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