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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张毅走后,祁染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重新翻看了一遍报纸,又掏出手机打开那张copy过来的照片,似是有些不解,伸手揉了揉额角。
“你怎么看?”榆迟把睡醒蹭到旁边的白兔拎进怀里,顺手摸了两下顺滑的皮毛,眼神落到祁染身上,“这个案子。”
祁染把手机收回口袋,视线越过面前的桌子不知在看什么,良久才轻声的回道:“我不确定。”
“你不确定?”榆迟瞪大了眼睛,不确定什么?难道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在背后搞鬼?
祁染没有再回话,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等榆迟耐不住又想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他才慢慢的启唇说道:“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吗?”
榆迟愣了一下,马上就想说当然,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把话吞了下去,手指无意识的在白兔顺滑的皮毛上打转,“明天不行。我要去见个老朋友。”
反正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鬼作怪,这个案子也不会那么快就解决,所以自己跟不跟去也是无所谓的吧,况且明天要去见个人。
祁染随意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接着还是诡异的沉默。
祁染往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俊美而立体的五官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榆迟在原地坐了一会,实在觉得四周安静的诡异了,受不了似的扔下一句“我回房间了”然后抱着白兔回了房间。
进房前榆迟忍不住回头了看了眼,祁染连姿势都没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继续闭目养神。
小心的关上门,把白兔往床上扔去,靠着门背轻轻的叹了口气,榆迟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点害怕和祁染共处一个空间,在两个人都没话说的时候。
在那栋闹鬼的别墅里因为紧张的气氛倒也没想那么多,和他一起吃饭时还有白天逃过一劫的兴奋感也没空想这些,但是这一个多星期下来,祁染说的话一个手都数的过来,偶尔有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机会,偏偏找不到任何话题。
祁染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然,冷漠的感觉同样令榆迟感到想要逃。
虽然不傲慢,不会对别人视若无睹,但是祁染的目光总是平静到毫无波澜,毫无涟漪,不像是那种生无可恋的,但是却冷静到令人可怕。
虽然不懂怎么形容那种目光,但是榆迟可以肯定,自己并不喜欢那种淡漠的眼神。
榆迟烦躁的挠了挠头,奇怪,那人怎么样管我什么事,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啊,烦死了!他撇了撇嘴角,坐到乱七八糟的书桌前,干脆的把有关祁染的事情全部抛出脑外,开始摆弄桌上的瓶瓶罐罐。
翌日。
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榆迟迷迷糊糊的醒来,打了个呵欠直起腰来,伸手揉揉僵持了一夜酸涩的腰背,看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白兔,拉开房门走去客厅。
从冰箱里翻出一盒酸奶灌下去,眼角余光瞄了瞄祁染的房间,应该跟着张毅的人去剖心案的现场了吧,不然平常这个点榆迟起床的时候他都在客厅看报纸呢。
瞄了眼钟,1点半,自己也应该出发了。榆迟把空了的酸奶盒子扔进垃圾桶,又困意十足的打了个哈欠,抓了抓乱七八糟的棕发,拖着拖鞋去洗漱了。
十来分钟后,榆迟一身清爽的休闲装,绕回房间拿上摆在书桌上的几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锁上门出去了。
榆迟离开五分钟后,一只惨白的手忽然穿透地板,惊心动魄的出现在客厅里!
紧接着,那只手往上延伸着,然后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头,接着是身子探出,然后是脚。
一个女人就这么凭空的出现在本应无人的客厅里。
女人的头歪了歪,涂着鲜血般嫣红刺目的嘴唇诡异的上扬成一个弧度,然后她的头颅开始进行着旋转,直至超越人类骨骼可以进行的范围。
伴着渗人无比的“咯哒”声。
女人空灵的轻笑在客厅里淡淡的蔓延开来。
“呵……呵。”
“叮咚——”榆迟站在豪华的几乎闪瞎眼的大门前,不怎么耐烦的按着门铃。
等了两分钟,一个身穿女仆装的清秀少女才过来打开了门,脸上带着微笑向榆迟恭敬的行了礼,说道:“榆迟少爷,少爷正在房间等着你,请跟我来。”
榆迟点点头,跟在女仆后面往大的让人嫉妒的别墅里走。
走上旋转楼梯,女仆带着他走到了二楼走道尽头的一个房间,然后回身对榆迟笑了笑:“榆迟少爷,就是这里,您请进。”说罢对他又行了个礼才转身走掉。
榆迟被那一声声的少爷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看着面前的门,面无表情的伸脚直接踹开。
别墅本是装修的极具现代风,但是这间房子却与外面是天差地别的区别,整个装潢都透着一股浓重的古风,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亲切而舒服的
坐在窗前的青年循声转头,一张漂亮的脸上泛开浅浅的笑意,对着榆迟轻轻的点了点头,声音也是及其的好听:“阿迟。”
榆迟又回身把门关上,然后走到青年旁边,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来,把手里装着那几个玻璃瓶的袋子放到桌上才懒懒的开口:“诺,这些东西都给你放这了啊。”
青年漫不经心的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袋子,眼角微微的往上勾,透着一股狐狸般的妖孽气质,“噢,好,随便。”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喂阿迟。”
榆迟抬起眼睛讯问的看了他一眼,顺手抬起桌上古色古香的茶壶倒了一杯香烟袅袅的清茶送到嘴边。
“我可是听说了,你家住进了个阴阳师?”
“咳——”听到问话榆迟被呛个半死,手忙脚乱的把杯子放好然后咳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眯起眼睛视线半带着威胁的看向青年,“你哪听来的?肯定是那个该死的伊离对吧?”
青年一只手支起下巴,笑的妖孽无比,“这你就不用管了。阿迟你终于也不堪寂寞了吗,整天光对着那些枯燥的药品空虚了吧,”他垂下眼睛声音听起来带了几抹委屈,“但是有我这么个美少年居然不找,居然去找阴阳师,阿迟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榆迟嘴角抽了抽,“夏柒!你脑子坏掉了?”
夏柒无辜的眨眨眼,忍住强烈的笑意,开始安抚炸毛的榆迟,“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真是不经逗。”
“说正事吧,”夏柒咳了声,然后伸手去倒茶,“这次叫你来除了把药给我,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剖心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呢~”
夏柒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完美的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端起清香扑鼻的热茶送到唇边,上升的蒸汽模糊了那张漂亮的夺人心魂的脸。
“祁先生,请看。”身着蓝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礼貌的对祁染颔首,然后让到一侧。
祁染随张毅的下属来到了第一起案子发生的现场,这里是一个废弃的郊外工厂,许多设备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空荡的厂房,还有许多大型的搬不走的废弃生产装置,经过岁月的磨蚀已经露出了黑色的表皮,丑陋的像是一具扭曲的尸体。
周围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还有几个警员在四周进行巡逻。
祁染没有情绪的眼睛往前看去,多年没有人打扫的肮脏地板上混合着一滩已经干涸呈现出黑紫色的血迹,还有白色的粉笔勾勒出的人形。
警员指着白色的粉笔痕迹说道:“这就是发现尸体的位置。”
祁染绕开那些血迹来到粉笔勾勒出来的人形的头部,头部上方就是那个用鲜血滴出来的,在张毅手机里见过的被彼岸花缠绕的骷髅的图形。
“这里本来是废弃的化工厂,许多年前就不再使用了。地方偏僻也没人买下地皮,这么多年都没人来过。报警的人是一名拾荒者,路过此地时进来就看见了尸体,于是马上就报警了。”警员站在一边尽职的解释着。
祁染蹲下身,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放到鼻尖轻轻的嗅了嗅,漆黑的瞳孔迅速掠过一丝光亮。
“那个报警的人还能找到么?”祁染一边观察着地上的图案一边头也不抬的问道。
“可以联系到,但是比较费时间,我这里有他的笔录,你可以看一下。”警员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递给祁染。
祁染不假思索的翻开,上面潦草的字迹显然是很快的抄录下来的。
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他又扔回给了警员,站起身来问道:“案子发生点有什么共同吗?”
警员皱了皱眉,不是很理解的回答:“没有,完全没有任何相同点。第一次是化工厂,第二次是商场楼梯,第四次第五次是小区,第六次是学校,第七次是……”
“有地图吗?”祁染打断了警员的回答。
“有有。”尽管对对方随意打断自己回话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是因为上级交代警员还是迅速的拿出了一份本市包括郊外的地图。
祁染拿起地图,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然后唇边随即微微的上扬起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