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穆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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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穆慕
“六爷,我家主子说一切已经搞定了。”一个一身黑的影卫,毕恭毕敬地站在千陇寒辰面前,“这是主子要属下交给六爷。”暗影将手中的小册双手递上。
寒宸接过那本册子,紧蹙着双眉,仔仔细细地看着册子中的内容。“回去跟你家主子说,眼下不用做什么。”寒宸将册子扔在书桌上。
“是。不过我家主子说还有一句话要属下带来。”
寒宸抬头,盯着暗影,“哦?说。”
“六哥,切记你那人有利用之处我们就该好好利用,哪些念头可以有,哪些不可以,你要分明呀。”暗影将他家主子的原话完完全全地转述着。
“鸠,回去告诉雪宸,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寒宸刚刚听了鸠说的话,瞬间整个人就变得阴森。
鸠听着六爷的语气,忍不住哆嗦。主子,你这不是害属下嘛。鸠在心中默默念叨着,六爷是出了名的冷漠残酷的冰山,从来没有人敢近他三丈。也只有皇上,主子,其他人哪个敢。也不知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让这个冷酷六爷这样的敏感,瞬间变得那样恐怖。
虽说已是快六月天,天气也开始变得燥热,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还是能带来凉丝丝的舒服,但是风中夹着六爷身上的寒意,让自己觉得处于凌冽的冬天,那样渗人。
“怎么,还不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寒宸离开书桌,走到旁边的软榻边,躺下。冷眼斜睇着鸠,语气阴冷。
鸠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寒宸,虽看不清六爷的脸,但是为什么觉得六爷在笑,心下不惊颤了一下,“是,属下这就回报告主子。六爷,属下先行告退。”
鸠慢慢推出门去,走出书房,心下才舒了一口气,刚刚那样还真少见。以前也是很少碰见六爷这样的,今天很不幸自己又碰到了。鸠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消失在黑夜的深处。
寒宸躺在软榻上,一头青丝散在白色的毛皮垫上,一身银色的衣袍,松松垮垮的,露出胸前的春光。寒宸已经没有了刚刚那样的冷意,想着某人,心中暖暖的,也许只有他的笑容才能照暖我。脸上那个精致的面具遮住了那绝世容颜下的暖心一笑。
抬起左手,看着拇指上那只蓝色的扳指,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只蓝色的扳指就是鸿颜放在追风的马玲中的。
当时自己赶回楚离的军营时,父皇、太子已在询问寒宸,我去了哪。雪宸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我有事出去处理一下。显然这样的说词,父皇、太子是不会相信的,尤其是太子,他是步步紧逼着雪宸,要他讲出事实。但是雪宸就是死任我只是出去办事。幸亏自己赶来也算及时,一到兵营就直冲帅营。
“父皇,我收到密报有人发现了那只传闻中的蓝鸣,于是就亲自去寻找,并且找到了。”我将蓝鸣奉上交与父皇,父皇看了看蓝鸣,又瞧了瞧我,什么话也没有说。
太子则在一边打量着我,我斜视着太子,看着他嘴角那万年不变的笑,眼中却是露出一刹那的惊讶,我知道这次我赢了。
父皇定了我一会,我一直是低头,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活得越大,对父皇是越难懂,君心难测,自己也只能做到小心,做事都是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既然你找寻了这枚扳指,那就赐予你。”父皇声音依旧,沉重严肃,似乎那就是君皇的威严,我猜不透父皇将扳指给我是为了?
“谢父皇。”我接过父皇手中的蓝鸣,在回来的路上,我就看了马玲中的东西。一打开看到竟是蓝鸣,自己也是震惊了一下,原来鸿颜给自己的是保命符。
接下来,我带领父皇将兵营中情况讲与他,再过两天,我们就要与风明国开战了,我将鸿颜交我的战略详细的告与父皇。父皇听后满意的离去,我现在仍然记得太子随父皇离去时,在我耳边讲的话,“六弟,这次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看你毒全解了,还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我想我以后有的玩了。”
我知道太子的意思,我与他的战争正式拉开序幕了。
寒宸将手置于胸口,一手将脸上的面具摘去,露出那张百媚生的脸。战争开始了,鸿颜是不是也快回到我的身边了。
夜色已深,月色却是愈发的漂亮。月光照进窗中,散落在寒宸身上却是暖暖的;庭中被洁白的月光撒上光芒,异常的飘渺。
鸿颜将行李一背,骑上踏雪,离去。
颜儿,难道你都不愿与我们道别一声再离去吗?公子望着离去的白影,久久矗立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是冷冷的。
鸿颜骑着踏雪来到白山下,现在已是后半夜,万物都已入睡。一处竹屋却是灯火通明,似乎是在为鸿颜点明。
鸿颜下马,牵着踏雪走进竹屋的院中。屋内的人似乎知道鸿颜的到来,“进来吧。”屋内传来一声成熟的男声,似乎等鸿颜很久了。
鸿颜推开门,入眼帘的是张娃娃脸,蓝色双眸一闪,“你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只是我今晚正好失眠,听远处传来马蹄,便知有人,故在此等候了。”娃娃脸一脸坦然,喝着茶水,看着书。
“哦、、、那岂不是说在下幸运了。”鸿颜打趣着,将门关上,移步至桌前,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娃娃脸见鸿颜这么随意,放下书,抬头打算正眼看一下眼前的人。原本还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娃娃脸,在看到鸿颜的脸时,娃娃脸变成怪咖连,那扭曲的。双目睁得铜铃般,嘴也张得大大的O型,一手还指着鸿颜,“你是我祖师叔!”
鸿颜一听祖师叔,也是愣了一下。遂即想起师傅说的那个人,原来那人是我的小师侄啊。嘴角一列,“对呀。”
娃娃脸在变完脸后,细细的端详着鸿颜,娃娃脸一手摸着下巴,上下详查着。老头子怎么就没有告诉我,祖师叔这么年轻,而且还这么的与众不同。最主要的是,我总算找到了一个让我觉得美的男子,怎么就是我的祖师叔呢。
鸿颜看着眼前的娃娃脸,由本来的震惊变为纠结,看着那双柳眉双蹙着,眼中就是在为什么事情为难着。“咳咳。”鸿颜轻咳一声,“既然你就是那个要与我一起上白山的人,那么我们明早天一亮就上山。”
鸿颜打断了娃娃脸的自我的想法,娃娃脸原本眼神涣散着,这下一回神,“祖师叔,叫我穆慕吧。”穆慕一脸笑的阳光呀。其实他穆慕什么都是可以看得很淡,唯有一样,那就是入得眼的东西,不管是人、动物还是什么,一旦入眼,那就会锲而不舍的将他/它收入自己的所有物中。
“沐沐?这也太亲密了吧。”鸿颜反问着穆慕,双目看着眼前的穆慕,错愕了一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是穆慕,不是沐沐。”穆慕解释着,“我也想你叫我沐沐,那祖师叔就是我的人了。”穆慕那张娃娃脸上露出写羞涩。
“额、、、”这下子让鸿颜语塞了。这小师侄是不是有点、、、看他那样子跟我也差不多大吧。
鸿颜斜瞄了一眼穆慕,穆慕正好也看着他,看见穆慕这一脸的灿烂,心下有点无语,这个师侄有点傻。
“祖师叔,我都已经是二十之龄了,还有我才不傻。”穆慕看透了鸿颜的所思所想,这让鸿颜呆头一顿,眼中满是疑惑。
“因为师父交了我怎样察言观色,所以我一看你就可以猜出七八分了。”穆慕一挑眉,自信满满地说着。
“额,那我们是不是该先去歇息了,然后明天上山。”鸿颜又喝了一口茶,心中暗腹,这师侄看起来一张娃娃脸,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虽说有点呆头呆鹅的,但是观察水平还不错。
“额、、、睡觉?好呀。”穆慕马上冲座位上站起,“走走,祖师叔,我们睡觉去。”拉起鸿颜就往内寝走去。
“一起?”
“对呀,我家只有一张床呀。”穆慕单纯地看着鸿颜,“祖师叔不是要休息嘛,那就去吧。”
鸿颜想了想,大家都是男人,也没有很多顾忌,索性就大大方方地同意了。
床上。
鸿颜不知为何觉得睡得很不舒服,仿佛什么束缚着自己。起初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是那只手越来越不知恬耻的乱摸。鸿颜有点忍不住了,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鸿颜一恼火,将那只淫手抓住,转头想要训斥身旁的人,哪知那家伙睡得正香。
可爱的娃娃脸上,长长的睫毛紧闭着,粉嫩的小嘴嘟着,时不时还几吧几吧地留着口水。这幅样子明摆着穆慕睡得很熟,而且还在做春梦,不然怎么会胡乱摸着我,鸿颜无奈地想着。
鸿颜刚闭上眼,穆慕就爬上了鸿颜的身体,一个深情的吻落在了鸿颜嘴上,准确无误。鸿颜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瞌睡虫对自己做出的轻薄。鸿颜奋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起身,“这怎么睡呀。还是研究棋局去吧。”鸿颜穿上衣服,来到室外,点亮一盏灯。
开始细心地研究起炕上的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把自己打败是鸿颜在黎园时,业余打发时间。那时,在院中阳光下,踏雪在一边玩着,鸿颜则是专心致志地解着自己下的局。
当晨晓破晓,阳光洒在这个大地上,一切都变的很光辉耀眼。早上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带着微微的凉意,但是也让人可以清醒一下。
穆慕早上一醒来就发现身边的祖师叔不见了,匆忙传了衣服出来找鸿颜,见鸿颜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棋局。一盏残灯,一个白色的身影,一张矮小的茶几,青丝懒,垂于背。
“祖师叔,你这么就起床了。”穆慕松了一口气,走至鸿颜身边。当他看见鸿颜的棋局时,“天元局?”这乃是百年来多少旗手为了破解这个是费尽心机,不吃不喝专心研究也是无济于事,最终还是失败告终。祖师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破解这等天下难局。穆慕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不自量力。
穆慕自己本身也是一个沉迷下棋的痴人,这天元局研究了五年,至今也只能达到平局,而不是赢。穆慕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知难而退。
全神贯注在棋局上的鸿颜在下棋时就像是变成了两个性格迥然的棋手,眼中那蓝色中似有着感染人心的。虽然穆慕没有看见,但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转眼放置棋盘上。众观全局,整个局看似很混乱,但是细看会发现,每颗棋子都是步步紧逼对方。首先看黑子,黑子布置成一个天元局。黑子首占天元,以地为势,战局有利的位置。下棋者如果能充分的利用天元一子,那么任何棋局中,白子都可能有征子不利的负担,而黑子任何的打入都是非常严峻的,使白子更加的处于不利境界。所以为了完全破解天元,鸿颜用小目无忧角的布局将实地捞来,布下坚硬的坚盾,让黑子对白子的攻击变得无从下手,这样天元的中间一子便不能动弹,这样黑子变由主动变成被动,原先黑子先下的有利之势转化为白子先下。
穆慕目不转睛地盯着鸿颜的棋局,内心真的是震惊不已,元局乃是这个大陆最难的棋局,古往今来无人破解,而自己这个被誉为棋圣也只是与这个大坪。而眼前这小小的人儿竟然破解了,将白子从不利局面转为势在必得局面。穆慕依旧看着白子一步一步地将实地吞没,而黑子处于了凌乱的慌局。在这个黑子面临失败的危机中,穆慕心下有点紧张,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他不相信他花了5年的细心专研竟然在他一盏茶的时间就给破解了,不知道内心有打击,有兴奋,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
由于黑子的地势被白子占去,突然锋面一转,鸿颜一子落在白子的大本营,这让穆慕很迷惑,这一子置于白子中毫无意义,这岂不是在乱飞棋子。黑子继续在白子的个个边角,中间对折处落子,原本的天元渐渐失去,棋局原本是尘埃落地的,白子胜。黑子一颗落于棋盘中间,整个棋盘则变成了活局,一子落下整个棋局变成一个新的开始。
穆慕看着密密麻麻的黑子围城八宝吉祥图,白子将吃到黑子,占在天元的位子,而现在这个局面黑子轻易地将白子吃掉,还占与两个星位,一个天元。整个局面呈现一个大逆转。
穆慕这时更是震撼不已,不自觉地瞪大双目,“这是什么棋局?”穆慕一边指着棋盘一边追问着鸿颜。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己闲来无聊琢磨出来的。”鸿颜伸了一个懒腰,顺势靠在炕上的软垫上。
穆慕盯着真个棋局,那些黑子像一只只眼睛,注视着白子的一举一动。鸿颜伸了懒腰继续走着黑白子。
“黑棋要赢必须在棋盘上摆出一些固定的棋形才行,如下十三路棋盘,则黑方在白方不少于13个子之前。摆出‘枪’、‘鞋’和‘三排军队’等各种图形,才可以到达胜利彼岸。”鸿颜边下着边为穆慕解释着,传述着他破局的方法。
穆慕看着鸿颜一子黑一子白,“你来下黑子。”鸿颜将一盒黑子递给他,自己开始研究起破解的方法。
太阳升出了地平线,今天是个好天气,短暂的春天,无限的美丽,万物在这个短暂的时间中,快速的生长。踏雪在院中玩着捉蝴蝶,玩的好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