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香港篇 第五十五张牌 年前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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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最最是神州境忙碌的日子,各家各户忙着置办年货,忙着祈福烧香,忙着人情世故,送礼的送人的,讨债的催款的都在这会儿子。正所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香港各个道上的混的对着这年前的赌局也是各怀心思。去年靠着这赌局赢回来的钞票还没数够呢,这下又要倒回去重新算计。除去厉害关系过少的离岛和新界地区,香港岛和九龙九区的六个大帮会都要参加这边区域的年前赌局。
从前都是各自家的老大亲自上场,输赢各凭本事,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是在几年前就隐隐有了替人上场的例子,本来诸位老大还不甚在意,直到连续两年获得头筹,并靠着这头筹的路子扩大了不少地盘,甚至将原先的10位头头挤掉两个,这才晃过神来。所以在那之后所有的帮主都是被人代替上场,再到后来情况愈演愈烈,就变成了看谁能花下血本请外援。
不过这个外援也是有讲究的,若是允诺过的名次带来的效益还没有支付的报酬高,就得不偿失了。
康老六就是靠着这年前的赌局一步一步迅速爬上来了。他比别人看的透彻,灵活的运用获得资源和路子,使得即使不是他拿了头名,也依旧私底下跟机关保持合适的联系。
而常风则是随随便便,并不在意这些虚的人情往来,他靠的就是实力说话。就好比卖地摊货和卖名牌,一个需要弓头哈腰的跟城管周旋还有扯着嗓子跟客人讨价还价,赚的还只是蝇头小利;另一个则是把自己的货一摆,你爱买不买,不怕城管也不怕收税更加不愁销路。所以卖着名牌的常风也无需在这上面花太多心思,直到去年,本想亲自去玩两把却被其他头目请来的各路妖魔鬼怪打的无力翻身,拿了个吊车尾的名次。就是为了挣回这口气,这一次也绝对不能输!
常风既然有了这个打算请来的人自然就不是普通大鳄了,而是专门从赌城拉斯维加斯请来的一个常年坐庄的大家。得到这个情报后,康老六慌忙放弃了原来的计划,费劲周折才请到那位传说中的赌圣的徒弟。其实按他的打算,就算是不能请到赌神他老人家亲自出面,但是赌神的徒弟们还是有希望的,特别是当年高诚替他在一个必输的赌局里给他赢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之后,他越发相信赌神嫡系的路数,反倒是对那些为了钱财千里迢迢来异国他乡来参赌的赌徒不屑一顾。
在高逸死了之后,本来稳赢的局面又有了一丝不确定,高诚的到来和后来跟康赛的赌局让他很不安。本来若不是高耀那般的仇视高诚他还是有希望将高诚也拉来自己的阵营,至少是不让他进其他人的阵营。但是他却忽略了高诚自己的人脉,当年游走于各大赌场各大宴席,认识同龄人常风的几率很大,甚至可以说在认识康老六之前应该就认识常风了,这样一样,常风就很有可能直接邀请高诚参赌。本来还对他这些年即便是在香港也没有插手道上任何事而感到欣慰,但是这一次回来明显不一样,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都宣示着他也要进入这大染缸搅一通浑水,只好设计将他困住,起码是在赌局开始之前没有办法参加。这就是为什么各家对自己的参赌人一直保密的原因。人选一旦宣布无疑是将这人暴露在对家视线里,人心一旦贪婪起来,自然是会用最方便快捷的方法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所以当康老六信心满满的进入之前约定的会所,抹了一层谦逊的外表跟众位头目打招呼的时候,看到那个同常风一道进来的年轻人之后有一瞬间的血脉倒流。那个温文尔雅,丝毫没有少年时期嚣张态度的年轻人不是高诚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