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无覆,画中仙 第四十四章:凉薄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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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四周都埋伏好了衙差,方闻当然知道。不过,他一直在等从锦。今日即使身死也要把从锦拖下水。
“我既然来了,那你便该放了银霜姑娘。”从锦冷语道。他现在已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狠心除掉方闻,而是把他交到了太守府。
冷银霜听到从锦提起她的名字,目光亮了一下,依旧不敢挣扎。
“哼,先别急!你走到中间来!”方闻警惕的说道。
从锦闻言正要踏步,身后的司暮白拉住了他,对着方闻道“你想要如何?”
方闻闻言义愤填膺的道“哼,我想要如何?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这些当官的,整日只知道醉生梦死,你们可有想过百姓的死活!”
“你你你,不管怎么样,你先放了冷姑娘!”王太守在一旁紧张的说道。
“我说过,只要从锦过来,我当然会放了这个小姑娘。”他朝着从锦挑衅一笑,转而向从锦晃了晃抵在冷银霜脖子上的大刀。
冷银霜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脖子便会被那刀划出一条口子。
王太守听方闻这样说,哆哆嗦嗦的抵着司暮白的低气压对从锦说道“从公子,这,冷姑娘一个小姑娘,从公子你就救救她吧。”
从锦扯开了被司暮白拉着的手,径直走到中间,冷笑道“我已经走到中间来了,这下,你可以放开银霜姑娘了吧。”
“慢着!”方闻见状,怕从锦有什么诡计。若不是之前小看了这人,那自己也不会被抓。他这辈子最恨被人骗,想不到一时不慎,竟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给骗进了牢里。这便是他如此想要置从锦于死地的原因。
从锦顿住了脚步,望向方闻。
“你自缚双手。”
从锦冷了眼色。
王太守听方闻这样说,飞快的让下人找了条麻绳来扔给了从锦。从锦接过了之后看向司暮白道,“司公子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
司暮白皱着眉,看不透从锦的想法。难道他真要去送死?到底如何才能有两全之法?
“你要我如何?”司暮白走到从锦身边问道。
“缚住我双手,难道你不想救你的未婚妻了吗?”从锦冷笑着问道。
司暮白从从锦手中接过了绳子,却没有动作,低声问道“我说过,我不会将你交给方闻的,你先退回去。”
“哦?那司公子的意思是你打算舍弃你的未婚妻?”从锦挑眉道。
司暮白趁从锦**与他说话之际,一下子点住了从锦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从锦错愕不及,便被司暮白一掌送回了原地。
方闻见状,压着冷银霜的手紧了紧,额上也冒出了些冷汗。冷银霜眼中显出了些慌乱,看向司暮白与从锦的眼中多了恳求和绝望。
“暮白,暮白,你救我,我不想死!暮白!”冷银霜盼望着司暮白能救她,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未婚妻啊!那个从锦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在路上无意间救了暮白一命,他的命怎可抵得上自己的命尊贵!
司暮白冷眼扫向方闻,道“你放了她,我会让你安全离去;若你不幸伤了她,那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方闻被对方的语气给吓到了,他毫不怀疑对方话中的真实性,背上惊起了一身冷汗,脚步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又想起自己有人质在手,何必怕他,声音颤抖的道“你凭什么跟我讲条件!我说过,只要你把从锦交给我,我自会放了这小姑娘
从锦被司暮白点了穴并送回了原地之后,王太守便看着他,没有司暮白的命令他也不敢用绳子绑住他。王连安见了连忙从人群后涌到了人群前,凑到从锦面前,色迷迷的道“小美人,你看你的小情人不要你了,不如投入本少爷的怀抱如何。”
从锦无视王连安的调戏,对他视而不见,只把视线落在司暮白那边。王太守见了怒道“逆子,给我滚回屋去,少在这儿添乱!”若今日不把从锦交出去,恐怕很难善了。虽不知从锦与太子殿下是何关系,但不管什么关系,都抵不过银霜郡主吧。
王连安被他这一吼,感觉自己在小美人面前失了面子,黑着脸跑进了屋里去。那王大明见了也跟上去,笑哈哈的道“少爷,那东西,我准备好了,你看……还用得着吗?”
王连安喝了口茶顺了气之后,心里骂着王太守狗东西,嘴上却不敢说出来,黑着脸道“玛德,我就不信,我一定要把那小美人弄上床!你给我等着!”说罢,他恶狠狠的瞪着司暮白所在的方向。
王大明听少爷这么说,心里一乐,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瓶子来。
再说司暮白这边。
“若我不把从锦交出来呢。”司暮白道。
冷银霜一听,慌了,急忙道“暮白,暮白,你不能不管我!我,我曾经救过你啊!暮白,暮白,你一定要救我啊,暮白!”一边说,一边看着司暮白,目光里充满了恳求。
司暮白垂手站在中间,眼光扫到了在方闻身后的草丛里,有一个衙差藏在里面蓄势待发。
“哼,我就不信,你会为了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公子哥放弃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
“那又如何!”司暮白冷哼道。
冷银霜听了后满脸的惊诧,不可置信地道“暮白暮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暮白,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方闻闻言,更是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千算万算,居然抓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暗骂一声,心一横,把架在冷银霜脖子上的大刀挥起来,准备一到结束掉冷银霜的性命好脱身,没想到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司暮白抬手朝方闻射出了一个暗器,正中方闻右臂。
方闻右手拿着的大刀闻声而落。
埋伏在方闻身后草丛中的衙差见了,飞快的冲出来正准备一刀击毙他,不料那方闻不要命一般的冲向司暮白,对流血的伤口不顾,与司暮白打斗了起来。
冷银霜赶紧躲到一边,紧张的盯着打斗中的两人,埋伏在周围的衙差都是些只有蛮力不懂武功的莽夫,都围在一边不敢上前去帮司暮白。
王太守见冷银霜被惊吓到了,连忙让丫鬟扶着她,让她远离打斗中的两人。从锦被点住了穴道不得动弹,而其他人怕被波及到,退到了花园门口。花园中只剩下在打斗中的司暮白和方闻,以及被点穴道不能动的从锦。
方闻见从锦被其他人孤立了出来,心里一喜,纵身一跃欲到从锦身边去置他于死地,司暮白见了,快方闻一步,将从锦揽到自己怀中。方闻正用掌风对着从锦,见司暮白先他揽住了从锦,掌风收势不及,直直的拍向了司暮白,司暮白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丝血丝。
方闻顺手扯下了司暮白腰间别着的一块腰牌。见着腰牌乃和田翠玉所制,玉中镶金,定是个好东西。不料当他拿到手中一看,上面刻了个“千”字。
从锦见司暮白为他受伤,心里着急,但穴道没解,只能关心的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司暮白面无表情的擦去了嘴角的血丝,见从锦关心自己,笑道“我无碍。你没被伤到就好。”接着,他便转身,看见方闻手里拿着他的腰牌,脸色一下就变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那狗官对你马首是瞻,原来是太子殿下。”方闻在月光下,笑的格外狰狞。
司暮白闻言,转过头去看从锦,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后,稍稍松了口气,心下却有几分疑惑,不过此事稍后再谈。
“哼,知道我是太子,那你还敢放肆?”
“渍渍渍,这块牌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方闻得意的说道。
司暮白不置可否。
“你说,若我毁了这个东西,会如何呢?”说罢,方闻不顾司暮白的脸色,催动体内的内力裹住了那块玉牌,若他一发力,这玉牌必毁无疑。
从锦见司暮白的表情,似乎是认命般,笑了笑道,“以前你忘记过我。”
司暮白听见从锦的声音,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从锦见他回头,又说道。他的眼神悲伤又绝望,但嘴角却满含着幸福的笑容。司暮白有几分嫉妒从锦口中所说的,那个他很爱很爱的人。
“解开我的穴道。”从锦说。
司暮白在心中挣扎,最后终于抵不过方闻的威胁,解开了从锦的穴道。
从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无限的悲哀。
在司暮白心中,自己可以比得上他的未婚妻,可是始终比不过权利。以前是,现在也是。
众人站在花园门口,原本危机就快解除,眼看着司暮白就要制服那方闻了,不料方闻抢走了司暮白的玉牌,而且他们从方闻耳中听到了什么?
司暮白居然是太子殿下!
那……方闻手中的那块玉牌岂不是……
“那个人是谁?”司暮白看着从锦渐行渐远的身影,默默的道。
从锦没有回头。只在司暮白看不到的地方,笑了。
至少,他还是关注着自己的。只是一吼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方闻见从锦自愿跑到他这边来送死,这下也不敢再放松警惕,仍是一边看着从锦,一边注意着司暮白的动作。
看来果然是手中的玉牌比较重要!
方闻冷笑一声,一手将玉牌扔给了司暮白,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从锦,就在他的手刚碰到从锦的衣领时,他忽然感到胸口一滞,在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想明白的时候,他就断气了。
从锦挑眉看向司暮白,对方刚接到方闻递给他的玉牌,对于方闻的突然死亡也感到不解。司暮白又把目光转向了方闻的身后,他的身后是一片草丛,草丛之上就是三米高的围墙。那里方才有气流涌动。看来人已经跑了。
司暮白走到从锦身边道“你没事吧?”
“无碍。”说罢,便与司暮白擦身而过,走到花园门口,对着王太守道“太守大人,可否为从锦准备一间房?我明早便离开,不会打扰大人太久的。”
王太守首先看的是司暮白,见他点头同意了,便说道“是,下官这就命人去给从公子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