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爱入膏肓,即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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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摸了摸鼻子,酸酸的“大哥,对不起呀,欧阳羽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你怪我也没关系的……大哥……”
走过来的段淇洛刚好听到这句话,欧阳羽,这是他一生的伤。瑾瑜以前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涌进脑海,让段淇洛无所适从,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他想立刻就杀了眼前这个人。
段淇洛提起瑾瑜的领子就往马路上拖。瑾瑜只觉得后领被揪起来,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后拖。是了,念走路从来没有声音,这是以前做训练的时候培训出来的,以前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更不是。瑾瑜知道自己是会格斗的,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的身子连灵敏都算不上了,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段淇洛的速度很快,瑾瑜根本就站不起来,就这么被他拖着远离了墓碑。瑾瑜模糊的双眼已经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却清楚的看见墓碑上大哥的笑脸离自己越来越远。人说爱入膏肓即犯贱,瑾瑜自嘲的笑了,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因为很久很久以后,瑾瑜再次回想到今天的情景的时候。他已经不记得,被这个人拖着,在地上磨了许多细小的伤口,也不记得台阶磕着自己有多痛,即使比当年在地下室的抢上痛,他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拖着自己的人是段淇念,他还在这个人身边。你说,这是不是犯贱呢?
拖到车前,他一手打开了车门,似乎要把瑾瑜送进去,却忽然停住了。瑾瑜确定自己没在车上,是因为,身上各处传来钝痛。那个人,自己爱得那样认真的人,他的脚上从来没有留情,一脚一脚的踹在自己身上。
瑾瑜已经记得了,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这样对他不是第一次,六年前,自己在他手下受过更重的伤。自己却宁愿忘记那一段段淇念残忍的时光。
瑾瑜躺在地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仰着头,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人,逆着光的段淇念特别美。视线却越来越模糊,段淇念的脸越来越模糊,好可笑,以前怎么没发现逆着光的他这样好看?好可笑,自己现在最希望的是,这个人不要踢自己,他可以用拳头,因为这样,他就会弯下腰来,说不定能看清楚他。好可笑,被他踢的地方一点也不痛,没被踢到的心脏却疼得能把眼泪逼出来,他自嘲的笑了。
最后看见的是,他甩上车门,驱车而去。
车窗外的景物急速倒退,瑾瑜那幕诡异的笑,至少在段淇洛看来是诡异的。因为,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瑾瑜为什么要笑,笑得那样心痛。恐怕,这个人仍然是一直把自己当做段淇念……这个人,到底有多爱段淇念,却又毁了段淇念。
瑾瑜都快以为自己对痛的感觉异于常人了,他现在还能一步一步的跌撞到墓前。
他一个人甚至已经直不起身子,靠在墓碑上“大哥,以后追到了念,我就让他把欧阳羽搬过来跟你一起,好不好。开心吧?”
瑾瑜吸了吸鼻子“大哥,你看,你这么支持我们,我都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你就走了。”忽又想起段淇念现在那副样子,以前大哥是拉着自己的手放进念的手里,像是嫁女儿的爹说:段淇念,你要是敢辜负小瑜儿,别怪做大哥的六亲不认。那时候段淇念还搂着瑾瑜:怎么会呢?大哥,要是真有那天,不等你出手,我就自己了结了。
瑾瑜看看段淇洛的相“大哥,你也别怪念,他只是失忆了,以前他追我,大不了现在我追他啦”顿了顿“大哥,别担心我们,我们会好好的”
“大哥,他刚刚打我,是有原因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大哥,小瑜儿一点都不疼的,真的,一点都不疼”
“大哥,要不,你帮帮我?让我追到念,让我们重新在一起。我发誓,我再也不任性了,再也不装病了,大哥……”
“大哥……我们会好的”我们会好的,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用来幸福生活。
人,总是喜欢骗自己,总是爱对自己说假话,说多了,说久了,就以为这是真的。
一段轻柔的音乐断了又响起,瑾瑜听了许久才想起那时自己的手机铃声。想想,他脚上说不定没用全力,瑾瑜安慰着自己,手机没有掉,也没有坏。
是Abel
“宝贝……”瑾瑜没想到,Abel的声音就能让自己的泪水决堤,刚才段淇念这样对自己,也没有流泪,却在这时候。瑾瑜放肆的哽咽起来,他太委屈了,连自己都心疼的委屈。Abel太保护他,这两年没受任何委屈,别人碰不了自己一根头发,无论是身体还心灵,Abel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原来,只有Abel把自己当做一个宝,连段淇念也没有。
Abel听着电话那头瑾瑜哽咽的声音立刻就急了“Windy?Windy?你在哪里?”
瑾瑜却说不出来一句话,终于,Abel没有再继续询问。就这样,两个人拿着手机,没说一句话。Abel静静的听着,Windy哭泣着。Windy不会知道,当Abel听着Windy的抽泣声的时候是多么的心痛。
等到Windy的抽泣声浅了,Abel才放下一颗心来“Windy,我已经到中国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XXX墓园”
“好,宝贝,你待在那里别动,也别挂电话,我马上过来。”
“嗯”瑾瑜低低的应了一声。
Abel把车停在墓园门口就一眼看见了靠在墓碑旁的Windy。
“Windy?”Abel一把把他搂在怀里,这个人,他誓要护着一生的人,怎么就能让他成了这个样子呢?可是当Abel看见段淇念的墓,似乎一切已经明了了。
Windy的衣服还有些细小的口子,罩着一些细小的伤口。全身冰冷,额上却渗着细细的汗滴,这样冉弱的样子,Abel只在一年前见过。之后,他没有让他受半点伤害,现在,这伤口却是那样的明显。他没有急着询问,瑾瑜这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Abel脱下自己身上的西服搭在Windy身上“Windy,我们先回去,好吗?你需要休息”
Windy点了点头,他知道,有Abel的地方,自己从来不会受委屈,这个人宁可自己受伤,也不会让Windy受半点伤害。
车上,他们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