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真相是什么,都不会圆满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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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索着走近他的办公桌,只要按一下,就可以接通门外的秘书。现在却迟迟无人接听,兴许是已经下班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他喃喃着,却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你不能这样对我……”
    “246289……246289……”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流畅的说出这几个数字。谁的声音一直在耳畔萦绕“这是密码,你记着……”“很好记的呀,你拼一下,是你名字的笔画……我以后无论什么密码,都用这个”这是谁的声音,越来越熟悉“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法国……”“等我回来,我有东西送给你”“密码就是……”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密码,那个人说的。是段淇洛吗?不是的。他忙不迭的一手搭在指纹控制器上,输入那几个数字。确认之后,就是密码错误。一遍一遍的重试,一遍一遍的失败。不是这个密码,你骗我的……瑾瑜觉得自己混乱了。头里一阵一阵的绞痛
    撑着办公桌的手再没力气,忽的落在地上,带着桌上的各种文件,声音刺激着耳膜,像是要撕破耳膜,直接倒腾到脑子里。瑾瑜怕极了这样的声音。又怕安静下来,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躺在地上。
    身上没一处是舒坦的,他已经无法再思考了,他或许会死在这里,Abel可能会很伤心的,他付出这么多救回来的命,就这样要没了。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层楼除了段淇洛,就是那个秘书和那个叫涂钢的人。现在真是除了自己,没一个人了。
    他没有办法组织出一条顺畅的思路,脑子里除了疼还是疼,再也没有多余的记忆来袭,连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都没有了。世界安静了,生疼还在叫嚣。
    他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痛苦,心脏随着跳动,一下一下的钝痛。四肢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胃里翻腾着,他也看不清自己吐出来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这是谁温热的怀抱“念……念……”只是喃喃着这一个字,他,没了思绪,没了理智,只是喃喃着“念,念……”
    段淇洛在车上就吩咐了医院那边早就准备着候在那里。饶是见过无数生离死别的医生也没有这么怕过。那是段淇洛呀,不是别人,是狂澜的总裁,那个传说无情冷漠的总裁。紧张的抱着一个人就闯进来,怀里的是谁,他们并不清楚,惨白着脸,嘴角溢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胸前的白色衬衣,看得让人发憷。
    “快……”段淇洛只说了一个字,医生们就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个人要是救不会来,他们整个医院都不会有好日子。
    段淇洛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站在急症室外,急症室里的灯亮的刺眼,他从没觉得灯光也可以这样抹杀一个人的性子。
    下午的时候,他一丁点也没有记起瑾瑜在他的办公室。他清楚的记得,他刚开门的时候,一片漆黑,偶尔有灯塔的光转到这里的时候,才有一丝光明。只是听到有人喃喃着“念……”这一声“念”,让他无所适从,说不出的悔恨和疼惜,他顾不上段淇洛是不是该有这样的情绪,急忙开了灯。
    那个人仍然喃喃着“念……”只是声音是那么的虚弱,饶是段淇洛杀人不眨眼,饶是段淇洛是那样的恨瑾瑜。可是,这个人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胸前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片绯红。嘴里还淌着血,滴落在地上,又染红了他的头发,一个人,原来有这么多的血。“瑾瑜……瑾瑜……”他抱起软得像一滩水的人,没有一点温度,单薄得可怜。苍白的脸上布满汗水和泪水,让前额的刘海服帖的落在额角。
    把他抱在怀里,若不是他虚弱的声音在耳畔萦绕,若不是他若有若无急切的喘气声,段淇洛会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念……念”
    原来,你还是爱他,还是爱段淇念,仍然爱得这样深。
    现在站在急症室外,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这里,自己为什么把他救下来,只是不想让那个人这么轻易的死掉?死?他不敢想象,如果他没有住在35楼,他不会回到办公室里去,那这样,那个人会不会死?
    涂钢忙完那边的事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段淇洛站在候诊室外,一动不动,像是站军姿一样严肃。他的着装依然是一副董事长的样子,高雅得体,笔直挺立。瞧不出悲喜的表情,你不会怀疑,刚才那个如此紧张的人就是眼前的段淇洛。
    “处理好了?”段淇洛冷冷的问道,就像公式化的问话,好像并不在意有没有处理好,只是想有一个话题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是”涂钢答道。
    瑾瑜昏睡了两天,医生想要和段淇洛说一说瑾瑜的情况的时候,段淇洛拒绝了。他说,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是的,连朋友都算不上,他们是仇人,还是不可磨灭的仇恨。
    段淇洛站在他的床前,他从来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这个人。这个人好像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巴掌大苍白的脸,显得眉眼的颜色是这样的深,连那眼角若隐若现的泪痣也显得那样深刻。浅黄色的头发静静的躺在枕头上,发根已经有一定长度的黑色头发,依然是那样的美。
    见瑾瑜眼皮动了动,他才把视线投到窗外。
    他一醒来就看见他了,依然他,面容依然是他,感觉依然是他。用自己以前的话说就是“爷,你这么帅,我都不敢让你一个人出去了”然后,那个人会刮刮自己的鼻梁“小乞丐,你能大方一点吗?”“不能”躺在床上的瑾瑜乘着他还没有转过头来,又使劲儿的看了几眼。现在的他是这样一个严谨规矩的一个人,他分不清,这个人是段淇洛还是段淇念。那样的清晰,这么爱他,为什么认不出他?只是,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是谁,如果他是段淇洛,痛苦的是自己,如果他是段淇念,痛苦的会是他。你看,是谁,都不会圆满。
    段淇洛转过脸来对上他的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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