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见 11.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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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白石明正与陌傲黎商量着凤国南部连云关的水患问题。
“陛下,前些日子,臣派了工部刘侍郎去查勘连云关的水患,昨日,他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最新的情况。”说罢,从袖口中拿出信件,呈给陌傲黎。
陌傲黎打开信件,只见上面写着:白丞相,这是我近几日看到的情况,现向您大致说明一下。水患起于连云关中的大河永泰河,因连日下雨,所以河床抬高,导致原本就不安生的永泰河河水泛滥,已冲毁好几个村寨,流民肆虐,盗匪猖獗。最可气的,是当地官员携家眷逃亡,留下满城百姓于不顾。还望白丞相禀明圣上,惩处那些贪官污吏,并指派人才。刘侍郎书。
陌傲黎看完后怒极反笑,“白丞相,这就是你给朕说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若是,那这种人是如何当上官员的?还是白丞相你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帮着这群贪官欺瞒朕?“
白石明见状,连忙跪下,惶恐地说道:“臣不敢。”
“不敢?”陌傲黎眯着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看着白石明,“朕看你敢做的事多了去了!”
白石明听后,依旧是说一句:“臣不敢。”
陌傲黎听后,将手中的信摔在地上,“朕不管你敢不敢,如若三个月内治理不了水患,那你就提头来见朕!”
白石明听后,只得说道:“臣,遵旨。”
“嗯,爱卿退下吧。”陌傲黎说完后,白石明朝陌傲黎行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明黄殿里,清若缓缓睁开了眼睛。说起来,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前几天他还在这张床上睡得不安稳,今天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原来的警觉都丢了,相反,还会变得更高,毕竟这是在陌傲黎的地方。
昨天,陌傲黎已在大殿上已为他这个太子立了威,虽然不说每个人都服,但至少在近期内,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另外,就是那个白丞相了。
想到这里,清若不无讽刺地笑了笑,那白石明怕是怎么也没想到,曾被他丢了的棋子,居然又重新有了利用的价值。昨天他与陌傲黎联手演了一个失去亲人疼爱的太子,想必今天,白石明就会以“爷爷”的身份来找他了吧。
果然,不久后,一个侍卫禀报:“太子,白丞相求见。”
清若听后,说道:“请。”不一会,白石明就进来了。
说起这白石明,到也是个人物,白家自从他接受,不仅旗下的产业扩大了一倍,更是久居丞相一职,未有半人弹劾。明明是四五十岁的年级,却活像三十来岁的人,可见这其中,他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太子,臣有事要与您说。”白石明说道。可清若听后只想笑:你说一个大人对着个五岁的小孩能有什么事要说?不过,这也是他的目的,他要看看,这白石明谋得究竟是什么。
当下,清若便遣散了宫人,问道:“不知白丞相有何事要对本宫说啊?”说完,却见白石明抹了抹眼角,泪眼婆娑地说道:“若儿,我的乖孙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清若听后,愤怒地说道:“呵,白丞相这是在跟谁说话?谁准你叫本宫若儿的?本宫从出生的那一刻起,除了父皇与娘亲,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您今天叫本宫孙子,又是从何说起,白丞相可不要乱认亲!”
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重,但仔细听,会发现声音中有一丝哽咽,白石明显然是听出来了,忙说道:“若儿,你这是在怪爷爷把你丢在皇宫里五年都不闻不问吗?可爷爷也有爷爷的苦衷啊,你要知道,你娘是待罪之身,而你更是负罪出生的皇子,若一个不小心,爷爷的脑袋掉了倒没什么,可爷爷掌管的白家的那些人,难道要他们与爷爷一起被砍头吗?”
白石明说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其中那满怀着的对清若的愧疚与喜爱,听了都让人觉得:白石明很重视这个孙子。
清若听后,原本有些哽咽的声音变大了,眼睛也红了,泪水在眼眶边打转,“可是,可是,你知道吗?我和娘亲这几年过得有多苦,我们每天只能吃剩菜剩饭,连小小的宫女都可以欺负我们,一到冬天,我的手就会生满冻疮,这样的我,就是连皇宫里妃子们养的一条狗都不如!你叫我如何不生气!你是我的爷爷啊,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有在那里呢?”说着说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虽然他极力忍着,可哭声却越来越大,最后,清若扑进白石明的怀里,叫着:“爷爷,爷爷。。。。。。”
白石明见状,也赶紧回抱着清若:“我的乖孙,让你受苦了,以后爷爷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清若听后,抬起头看着白石明,眨着亮晶晶的眼,问道:“真的?爷爷真的会保护我?让我吃的好穿的暖?”
白石明回答道:“真的。”
清若听后,赶紧将泪水擦干,说道:“嗯,我不哭,因为爷爷会保护我。以后爷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石明等的就是这句话,说道:“那若儿,你能帮爷爷做一件事吗?”
“什么事?”清若问道。
“就是将你父皇每天的行踪告诉爷爷。”
“嗯,好,清若一定会做到的,可是爷爷,你为什么要知道父皇每天的行踪啊?”清若眨着他那双充满天真的眼问道。
白石明回道:“那是因为你父皇会有危险,爷爷知道你父皇的行踪是为了保护他。”
“哦~”清若恍然大悟道:“那爷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好父皇。”
“知道了,我的乖孙。”白石明一边摸着清若的头,一边说道,“若儿,爷爷来这儿这么久,也该走了。”清若听后,拉着白石明问道:“那爷爷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就在白石明踏出明黄殿的那一步是,还不忘说道:“若儿,别忘了爷爷要你做的事,以后一有消息,你只需将它放在窗台上,自有人来取。”
“知道了。爷爷。”清若答道。
待白石明走后,清若淡淡道:“阿黎,戏看够了吧。”
陌傲黎被发现了也不恼,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有些戏谑地说道:“我还不知道若还有当人孙子的本领啊。”瞧他这话说的,有这么损自家儿子的吗?不过。“如果阿黎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当人儿子的。”
“那我拭目以待。”陌傲黎说着。
从开始到现在,清若就没看透过陌傲黎这人,位居皇位的冷漠,说起白家人的仇恨,谈起沧澜雨的歉疚以及淡淡的爱慕,与他在一起时的慵懒与洒脱,哪一个,才是正真的他?不过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今天这场戏的结果。
是的,其实今天清若不过是以“孙子”的身份演了另一处戏,白石明在试探清若,清若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只不过白石明毕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想要完全得到他的信任,恐怕还要费些时日。但他不急,对于现在的清若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清若看着不准备开口的陌傲黎,只好无奈地问道:“亲爱的父皇,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我的‘爷爷’会盯着你不放吗?”
“清若终于舍得叫我父皇了?”对于这充满戏虐的话,清若只当没听到,片刻后,陌傲黎收起了笑脸,又变成了那个位居高位的皇帝,有些冰冷的声音,缓缓地说着这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