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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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一章出现了一个时间上的bug于是改了一下,就是刷新不成功不知道改没改过来……
“圣诞机票好紧张啊。”我一边用膝盖上的笔记本查航班时间一边朝旁边逗狗的凡尔纳道,“二十二号的已经满了,你说我们坐二十一的还是二十三?”
“二十一号的吧?一共两个多星期的假当然是越早越好啊。”
“恩,好。”鼠标箭头在刷新上点了一下,“……二十一没有连在一起的三个座位了。”
凡尔纳的目光从泰迪身上挪过来,轻飘飘的开口,“没关系啊,你和韦恩坐一起就是了。”
“韦恩一个人坐就行了反正他也是看电影,坐谁旁边也没个安生。”我把座位预选后敲着键盘填信息,墙角那个看着像木火炉但其实是烧气的暖炉把整个房间弄得燥热。
凡尔纳没再说什么,拿过旁边的一本杂志试图让它平衡在泰迪的头上。
之后的几个星期就在我打电话问国内的朋友有什么要带回去的,和打电话问这里的朋友有什么要带回来的过程中刷刷的过去了,最后我收拾行李的时候看着那个几乎塞满的大号旅行箱,心里想这帮伙计真是不知道客气。
相比之下凡尔纳轻快地很,一个笔记本一个团成一坨的充电器,双肩包里剩下的空间就都是换洗的衣服。
二十一号下午的飞机,两点多钟我们在机场等萧韦,凡尔纳坐在硬行李箱上晃来晃去——因为要等萧韦所以还没有寄存。我感觉真像当初小时候出来玩,父母看着行李,我和萧韦一人一头在行李箱上面对面的坐着晃荡。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萧韦拉着一个中号行李箱从机场门口走过来,运动外套敞开着,头发染回了黑色,脸上虽然没有开始那么五花八门了,但是还画着黑色的眼线和眼影,仔细看还有绿色的成分。
然后就是过海关,过安检,找登机口,打发时间。
萧韦不是很喜欢和凡尔纳说话,尽管一开始也很礼貌很温和的问了好,他俩就像隔了个什么一样,尽管挨着坐,尽管不是有目光接触,但是就连半生不熟的朋友的那种尴尬一笑都没有,凡尔纳翻着本法语书,(由于我在法语方面造诣实在浅薄无论是书名还是作者都没认出来)萧韦不停地按着手机,时不时往嘴里扔一个坚果。
机场的落地窗外阳光正亮的刺眼,广播就开始响了,说是大雾不能起飞,起飞将要延迟时间还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我们这帮倒霉孩子要从航站楼C奔波到航站楼A。
这里航班的不靠谱我们三个早就都有领会,因为他靠谱的次数实在微乎其微,小到有一个人发状态说我的飞机正点起飞了都要被评论围观的境界。但是这次延迟起码给我们这个并不熟悉的小团体带了了正作用——萧韦在航站楼之间拥挤的小地铁上看见了凡尔纳手里的书的名称,并且出乎我意料的认出了它,并且表示自己也看过只不过并不是法语原版版的,我没什么偷听的欲望也就乐得旁观,心中感叹尽管有一搭没一搭好歹也是聊上了,不然我这整个旅程一定就像夹在两块冷铁中间的烤肉一样悲催。
在航站楼A找着座位安顿下来之后差不多到了晚饭的点儿,我看了看凑在凡尔纳脑袋旁边蹭书看的萧韦自告奋勇去旁边小咖啡店买垫肚子的点心,但是到了地方我就后悔了,满玻璃柜的都是甜腻的蛋糕,看得我反胃酸。
柜台后面的服务员怎么看怎么一脸我们就是垄断有本事饿着啊饿着啊的样子,我又扫了眼玻璃柜,只好上前问道,“抱歉,有没有什么不甜的东西?”
“有的,像这些。”一根手指往玻璃柜上一戳,我顺着那根手指看下去,看见了一块覆盖着浓浓芝士但是按照形状应该是甜甜圈的东西。
“……那咖啡呢?”
“有的,卡布奇诺要吗?”
“……还有别的吗?”
“摩卡机器坏掉了,要不清咖?”
“……还是卡布奇诺好了,谢谢。”就算再讨厌甜腻我也没有到清咖的境界啊。
磨磨蹭蹭的搓着咖啡的纸杯窝在角落的沙发椅上,心想他们聊得那么开心,我消磨一点时间反正也不会被发现。
不大的咖啡店里几乎人满为患,但是并不嘈杂。
不一会儿,一个人坐在了座位上,我抬头看了眼,是个画着淡妆的……女士,一身休闲服也穿出气质真是不容易。她冲我笑了笑,说她的登机口就在附近,座位坐满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在我对面坐着。我扫了眼基本被填满的座位也就同意了。
当然了,如果我知道两分钟之后凡尔纳会杀过来叫人的话,我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这样我就不会被凡尔纳揉着脑袋说真可怜一定是单身太久了。
也不会被萧韦用哥原来你是这样的耐不住寂寞的眼神打量了。
难道我真的看上去那么不可信那么恋姐吗?难道我真的看上去很像剩下的吗?明明也不是没有收到过情书只是不想回复罢了。
……难道真的是时候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了?
这么烦恼着又过了半个小时,一直到上了飞机,我还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座位上的[救生衣在您的座位下]发呆。
凡尔纳在一边听歌,听着听着塞给我一只耳机,但是由于技术不怎么样戳的我耳朵生疼还没戳进去,我自己把它放好之后正好听到一妹子唱着“ somebody that you used to know”。 这歌我不是第一次听见,当初萧韦在客厅放他自己刻的cd时这首节奏感很强的的歌就被我注意并且重点观察了,一男一女的对唱从各自的角度阐述着一段感情,但是我最在意的其实是歌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单纯的喜欢,可能是由于那根时常出现的文艺神经又搭错了地方或者怎么着。
飞机引擎的声音在耳边轰隆隆的挺催眠,再加上音乐那就是绝配,一首歌快要结束,我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凡尔纳按掉了音乐然后从我耳朵上拿下耳机,要知道当你耳边一直回荡着一个声音,并且你已经习惯它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你就会变得不适应,这就和我爷爷习惯开着收音机睡觉还不让关是一个道理。
我抬头茫然的看了眼凡尔纳,他指了指正在后几排往机尾走的空姐,“快起飞了,电子产品都要关掉。”
我点点头,扯了扯毯子准备继续睡。
飞机的引擎是不会突然停止的,所以这次很快我就进入了浅层睡眠的模式,隐约间感觉手上覆盖上了什么东西,机身倾斜,又变得的平稳,感官都变得迟钝,似乎整个世界就剩下手背上的重量和引擎的轰响。
突然手上的重量消失了,机舱的空调冷气打在皮肤上,食指轻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哥。”
“……怎么了?”大脑里空空的,视线也不是很清楚。
“你和凡尔纳……有一个和我换一下座位吧?”
“……你的座位不是靠前吗?还靠窗,这种座位不坐来我们换中间的大排?”
“……是啊,但是旁边是个抱孩子的妈妈,先不说她不大爽我的电脑辐射她儿子,她儿子还一看我就哭。”
我看了眼萧韦脸上的眼影,默默起身往前排走过去,凡尔纳本来想说他去,我知道周围有小孩的座位是没人愿意坐的,尤其是这种长途旅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声尖叫吵起来。所以我把他敲到椅子上说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和我抢了,我反正也是从头到尾的睡觉。
换了座位之后我看着窗外发愣,天际线呈现出一种紫色,没什么星星,唯一的光源就是机翼上的灯。
拉上挡板调整了靠背,我又尝试着让自己陷入睡眠。
这次睡得相当不安稳,在头一晃醒了两次之后我终于放弃了,抬着脑袋看着行李架和墙的缝隙里渗出的暖色光源,总感觉记忆里少了什么挺重要的东西,但是转念一想我这个家庭幸福有弟弟有爹妈连祖父母都在的人是在伤春悲秋些什么啊。
这么一想就觉得之前的感觉很可笑,站起身准备在机舱里走走,一回头看见后排凡尔纳和萧韦凑在一起聊着什么,在周围几乎一片昏暗的前提下他俩头顶上的灯就特别刺眼。
我在通道里往反方向走了两步,还是没有过去加入他们的聊天,他们能……难得能处的好,我就不去搀和了吧。
回到座位我又拉开挡板看了看窗外,机翼的灯还亮着,但是天已经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