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终是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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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故事里许仙白娘子于断桥相遇,成就一段佳话,这御花园的莲池上正好有一座桥,不如我们也来试试吧。”我拉着君上往莲池走去,寻思着待会是故意掉了手帕让君上捡起,还是不慎跌入他的怀抱。
“许仙白娘子纵然相爱却抵不过天命而分离,太悲,朕不喜欢。”君上拒绝了我的请求。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君上的眼神很悲伤,又有点绝望。
“臣妾参见君上。”一身明黄华服的女人便是目前掌管后宫的贤妃娘娘,我不过在承恩之后见过她一面,对她不是很了解,因为她除了处理后宫外是不会与任何嫔妃来往的。
“臣妾给贤妃娘娘请安。”我对她行礼。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去吧。”
“谢君上。”贤妃又向君上一颔首为礼,便离去了。
前后不过说了三句话,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君上便挥手让我退下了,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他的背影格外落寞。
三天后,贤妃娘娘便动身前往皇陵去了,据说十日后是先皇后的忌辰,贤妃娘娘作为皇后娘娘的好姐妹要去守陵一个月,那时君上是因为想起先皇后娘娘所以感到悲伤吗?
进宫许久,我当然听说过有关先皇后的事,我知道君上曾经很爱皇后娘娘,听说皇后娘娘只是民间女子,一曲璃罗舞得君上喜爱后便封为皇后,据说君上曾为了皇后想要遣散后宫不成,在皇后娘娘病逝前硬是专宠皇后娘娘,不曾踏进其余妃子宫殿半步。
但再多的恩宠,死了也就什么都不剩下了,皇后娘娘病逝后便开始了三年一次的大选,而君上也开始淡忘了皇后娘娘,辗转于妃嫔之间,如今最受宠的就是陆嫔娘娘,但君上却跟喜欢和我待在一起,我知道,君上心里爱的人是我。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因为他很纵容我,他从不强迫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我喜欢的他全部都给我,甚至上次我看中一个桑蛮进贡的无价贡品他都赐给了我,因为我身子较弱,他嘱咐太医每天都给我送药,若是他不爱我,怎会这样为我着想。
可是至那日过后,君上便再也没召我侍过寝,也没召别的妃嫔,甚至连早朝也不上了,我恨担心君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便亲手做了糕点送去给君上,但君上却不在他的寝宫,宫里的老嬷嬷告诉我,每年的这几日君上都会夜宿在凤翔殿,那是先皇后的寝宫。
说不吃醋是骗人的,但逝者已逝,可是既然君上已经忘记她了,为什么还要在这几日怀念她?不过没关系,我会让君上完全忘记她的。
带着糕点来到凤翔殿,或许是得到了命令,这里几乎没人把守,我轻而易举的进入了里面。
“君上。”我惊呼,我完全想不到会见到这样的君上,黄袍凌乱,容颜憔悴,身边全是空了的或还未开的酒瓶,这还是那朝堂之上说一不二的一国之君吗?
“连城。”君上一把抓住我,用满是酒味的嘴亲吻我,君上吻过我很多次,每次都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而现在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是霸道的,急于占有的,却多了一份之前从未有过的深爱。
“连城,是你回来了吗,我好想你。”
“连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别离开。”
“连城,我放弃皇位和你离开吧,找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好好把康儿抚养长大。”
一字一句,每一声都那样深情,但我却越来越绝望,原来他是那样深爱着先皇后,就算先皇后已经离开,我们也永远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原来他的一切纵容并不是宠爱,只是不在意而已。
次日,君上看到睡在他身边的是我的时候很是生气,立刻下旨废了我将打入冷宫,我问:“除了先皇后,你可曾对哪一位妃嫔动过心。”
“未曾。”果断而决绝。
原来我期望的爱情终不过是我自己幻想的一出戏,曲终人散过后,我只剩下自己。